接连两日皇帝都是早起上朝,之后又回到含章殿陪着元熙,晚间便直接宿在含章殿,但两人也只是合衣而睡,元熙并未侍寝。
第三日,皇上下朝后又来了含章殿,见元熙气色已好,便言道:“朕见你今日气色已好,不知是否还需朕相陪?”
元熙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皇上是在含蓄地问能不能侍寝。
堂堂九五之尊,能放下颜面前来含章殿探望自己,若自己再不表明侍寝之心,怕是会寒了皇帝的心,再次惹恼皇上。
于是元熙起身,用手轻轻拉着皇帝的袖子,用那双略带娇羞的含情眉眼看着皇上,细语言道:“臣妾需要!”
皇上见元熙已表明了心意,顿时欣喜无比。
皇帝在含章殿用了晚膳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直觉告诉刘义皇上今日不但会宿在含章殿,胡承华还一定会侍寝。按以往的惯例妃嫔承宠前司寝所必须更换寝具。所以刘义便试探地问道:“奴才要不要这就传司寝所的来?”
皇帝直接言道:“不必了!”
刘义心里暗暗一怔,也有些摸不清皇上含义?皇上是不想留宿含章殿?还是留宿含章殿不需更换寝具!
此时元熙正泡在汤池之中,妃嫔侍寝前必须沐浴,便是这位洁癖皇上定下的宫中规矩。
那一道道梁柱被轻纱装点,氤氲的雾气显得这里如梦如幻。元熙把头扎进了水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她混乱的大脑得到片刻喘息。她不想争宠,但她却不想见到身边的人受苦;她爱季衍,她从未想过会和其他的男人再有鱼水之欢!
罢了,都过去了!季衍就把他当成前世的回忆吧,如今自己借用的是胡元熙的肉体,那便替她守护她想守护的人,走完原本属于她的一生!
元熙长舒一口气,从水中浮了出来,那湿漉漉的秀发在水中滑过一条曲线。
“承华!您吓死奴婢了!怎取个香粉的功夫您就钻进了水里?”芊芸的脑中忽地闪现了元熙在胡府时坠落荷花池的画面,那天小姐似酒水饮得多了些,她便让芊荷守着小姐,自己去厨房取醒酒汤,谁知自己返回时小姐已掉进了池塘,而芊荷也晕倒在地上。
“无妨!”元熙将发丝拢至而后,莞尔一笑。
“奴婢为您扑些香粉!”
元熙将手臂搭在池子边上,芊芸仔细地为其扑上了一层香粉。
“我闻着好似与之前的味道不大相同!”
“这盒是兰花香粉,兰花气味虽淡雅却长久,芊蓝说今日用这个最适合不过!”
“我见你刚入宫那会不怎么喜欢芊蓝!如今倒是很信服的模样!”元熙笑着说道。
“凡是对承华真心的,奴婢都敬重!也会真心相待。”
元熙忆起昔日和芊芸的情意说道:“你和芊荷虽都是我带进宫的,但到底是不一样的,你不但是我奶娘之女,又是自小跟在我身边的。说句没规矩的话,你其实和亲姐姐一样。”元熙没想以好话收买芊芸,但不知怎得顺口就说出了这些,可能是因为一会即将侍寝心中也有些忐忑吧!
“承华,怎好端端地说起了这些?”芊芸眼泪窝子极浅,见元熙如此说,不尽微微有些感动,忙用衣袖拭去了眼角之泪。
元熙摇了摇头,言道:“我也不知。怎就说出了这些害你落泪的话!”
虽芊芸刚才擦拭眼泪时已做掩饰,还是被元熙看到。
“承华今日初次侍奉圣佳驾,心中或许有些许不安,但承华别怕,奴婢就守在外面!”
元熙点了点头,既感念芊芸的善解人意,同时也感到难为情。
元熙从池中踏出,穿上了挂在衣架上的淡绿寝衣,一条淡绿抱腹,上面绣着白玉兰的图案,挤得那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十五岁正是身体急速发育的年岁,别看短短几月时间,元熙比初入宫时又丰腴不少。
一条淡绿长裙,拖着长长的拖尾,外着一件薄如蝉翼般的外衫,同样绣着高雅的兰花。元熙没有盘发,头发擦干后只用了一只白玉蝴蝶簪将其盘起。
“承华,皇上此时正在寝殿等你!”芊芸说着便引着元熙出去。
芊蓝、芊荷也等在汤池之外,众人都在翘首以盼。
“承华!你今日真美!”芊荷真心赞叹。
“承华哪日不美!多嘴!”芊芸含笑斥责,芊荷撅了噘嘴。
原本是极熟悉的一段路,怀着忐忑的心情,今日却走得这样漫长。这一日是含章殿主子初次承恩的大日子,众人都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众人将元熙引至寝殿前,便知趣的合上门,尽数退了下去。
推开雕花木门,一束月光洒在地上,夜风吹过窗棂将柱上的轻纱吹得微微作响。
绕过屏风,烛光将皇帝的身影拉得颀长,皇帝这次没有背对着元熙,也不似初次相见时在镜中的四目相对。皇上就这么正面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他伸出手,将她拉至胸前,自己坚挺的胸膛上突然附上了一团绵软,皇帝微微一欠身,将元熙打横抱起。她的双手环着她的脖颈,她将他抱至床榻之上。
“今夜,朕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皇帝说着便欺身而上,一股热浪随即喷到元熙的耳畔之上,弄得元熙酥酥痒痒。
元熙的美目盯着皇帝那英俊的脸庞,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之近的看他,却发现他那卷曲的睫毛比自己的还要纤长。
皇帝的唇覆于元熙的唇上,元熙闭上她的美目,任凭皇上攫取自己口中的甜汁蜜液,可脑中闪烁的确实和季衍在一起时欢爱的过往。
口中的甘甜已不能满足皇上,他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探去......
红烛摇曳,一夜未灭。
临近天亮,皇上终于累睡了过去,但元熙毫无睡意。她侧过脸,注视着这个刚刚跟她有过肌肤的男人,她在想他是否和别的妃子欢好时也是如此这般疯狂?
她又想起了曾经和季衍在一起时的过往,每每欢爱时,季衍对她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搬小心,或许季衍也是爱过她的吧!那这些早就成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