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派出去的第二批使者是张进南、刘平楚,他们就没有雷真子那么幸运了。张进南、刘平楚两人被派往九曲河南面的卫地,他们要送去天下改朝换代的通知书给卫君董台羚,限期董台羚去靓见天子。这个卫地是原殷商非常强大的国家,起到拱卫安阳与朝歌的作用,人口数十万,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在弃儿大军伐纣的战争之中,基本未受到什么损失。卫君董台羚也因此认为他有能力叫板天下任何大国,甚至是把周国也不放在眼里。
当张进南、刘平楚两人来到卫国都城门外,守门官报告卫君董台羚。董台羚本是纣王心腹,在弃儿讨伐纣王之时,见天下大势不对,他以身体不佳为由,提前开溜,并回了卫国。以后,任由纣王发出勤王诏书,他就是按兵不动,见死不救。董台羚认为纣王的覆灭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没有必要为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浪费他卫国的人力、财力与物力。董台羚认为保存实力,才是最为现实的事情。现在纣王真的覆灭了,董台羚的实力也基本保住了。董台羚认为他无比正确,无比成功,故纣王覆灭了,他不但没有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地伤心,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弃儿派使者到了他的卫国,来告诉董台羚变天了,务必要承认弃儿是天子,务必要去镐京覆行纳贡的义务。
董台羚心想,这么大个事情,难道自己不知道吗?他董台羚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还要你弃儿派人来告知吗?你弃儿一个玩泥巴的,凭什么让我们对你俯首称臣,你得有这个实力才行。弃儿你不要以为发张通知书,我董台羚就会屁颠屁颠地跑到你那去给你当臣子,我董台铃为什么要给你弃儿纳贡。
董台羚以为卫国城防坚固,精兵数万,良将千名,粮草充足,不用理会弃儿的周国,弃儿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对弃儿派来的使者,他也准备羞辱一番。
董台羚下令让张进南、刘平楚他们一行人进城,但是不能走南面,只能走西面。他的意思是要谈论我卫国归降周国的事情,这基本上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可能性为零。张进南、刘平楚他们二人也明白这董台羚的意思,但为不了让这次出使变成空走一趟,也就只能委屈一下他们自己了,放下天子使臣的身段,以最大的诚意去争取一下董台羚也好!
董台羚又命令,让周人的两位使者碰一下壁,也让他们知道用武力夺取天下不是正道,他董台铃不会归降。故当张进南、刘平楚他们一行人到了西城门时只见大门紧闭,不见一个人影。他们一行人等了很久,才见到城内一个守门官慢吞吞地出来。
守门官问道:“来者何人?”
张进南答复:“我们乃当今天子弃儿派来的使者,命你们卫君董台羚前来接旨!”
守门官回答说:“我没有听清楚,请你说大声点!”
张进南、刘平楚二人知道这守门官是故意在刁难他们俩,但是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怒气,答道:“我们乃当今天子派来的使者,请你们打开城门,让你们国君董台羚出来迎接圣旨!”
守门官回答说:“噢,是那个种田的泥腿子弃儿让你们来的吗?你们等等,我去通报一下卫君,看看他这会是否有空啊!”守门官说完之后,也没有等张进南、刘平楚他们二人回答,人就不见了。
张进南、刘平楚他们二人知道,守门官是故意在为难他们,既然来了,则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吧。到敌国做使者哪有不受气的,为了国家的利益,牺牲使者生命也是经常有的事情。但是我们都曾经是大周的老兵,绝对不会给大周丢脸,也绝对不会给弃儿丢脸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守门官才不紧不慢地过来,站在城门之上对着张进南、刘平楚一行人说道:“卫君董台羚现在能抽出一点时间。你们看清楚了没有,城门旁边有一个小门,是专门开给城外卖菜的小贩们通过的。你们前面有一条斜路过去,你们就能发现旁边那个只能侧身而过的门了!”
张进南、刘平楚二人按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条用石板铺就的小道,歪歪扭扭地通向了城门旁边的一扇只能侧身通过一个人的小门。有几个菜农挑着箩筐,只能先将箩筐先送进去,然后人再侧着身子过去。
张进南、刘平楚二人见了,觉得真是好笑。董台羚就知道玩这么些小花招,他能成大气候吗?
张进南说:“请你告诉董台羚,这是骗子国才能出入的片纸门,我们天子使臣堂堂正正,上承天意,下顺民心,我们决不走你们的歪门邪道。上天的旨意不可违抗,请董台羚好自为之!”
守门官听了这话,回去告诉其实就躲在后面的董台羚。董台羚知道两人还有一些见识,反应也够快,羞辱不到他们。于是董台羚又生一计,让他们转到东门去,然后让他们滚蛋,再调戏一下他们。董台羚让守门官去告诉他们二人走东门进来卫国。
守门官探出头来告诉他们:“下面的人听着,这西门不能打开!要进城,你们就到东门去吧!”
张进南与刘平楚听了守门官的话,知道董台羚还在玩阴招,但自己两人作为天子使臣,诚意已经到了。他一个诸侯小国凭借自己有点实力,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得天下大势已定,还把精力放在玩这么些花招上面,是没有出息的。故他们二人说:“我们是天子的使者,你们要识相的话,立刻打开城门,履行臣属之国的礼节!我们出使你们卫国,我们代表天子出行,不受你们差遣!”
守门官听了,无语以对,躲在后面的董台羚也无话可说。虽然他自己觉得守住这卫国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但是要他去与弃儿争夺天下,他确实没有这个实力与胆量。董台羚又掰着手指,眯着眼睛,算了算他的实力,确定不用向弃儿称臣,这城门也确实不用打开了。他坚持让守门官告诉两位使者,让他们去东门,希望他们从东门进来,再杀了他们。
张进南与刘平楚也明白了董台羚的意思。董台羚让天子派来的人跑到东面的城门进去见他,无非就是告诉自己两人,他董台羚不听从弃儿的天子诏令,他的事情他做主,这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他董台羚的卫国还是东方商人的卫国,他没有必要听从西边来的弃儿的命令。如果这两个傻瓜都没有听懂他董台羚的意思,还要纠缠下去,那么对不起,只有用他们的人头去告诉弃儿这个意思了。
张进南还想给董台羚最后一次机会:“请你转告董台羚不要玩小聪明而误了国家大事,请他认清楚天下大势,履行君臣之礼。你们这点实力,不过螳臂当车,微不足道,是阻挡不了天下归周的大势的!”
张进南说完,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董台羚又掰着手指算了算,感觉到有些不安稳,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两位使者领着一行人已经走了。
两人回到镐京,上奏弃儿。弃儿与一众大臣听了他们两人的报告,觉得董台羚不识好歹,决定立即派兵讨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