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得有点过分……”

       冬明道：“魔天帝之前，秩序世界就相当于监狱，谁犯错了就放逐到秩序世界中，秩序世界对于混沌生灵来说就是酷刑，只要稍微不注意，你就会看到自己的身体融化，在基因层次上被分解，这种痛楚能够作用在灵魂与意志上。”

       “呃……这么可怕？”

       冬明点了点头：“同理，秩序生命误入混沌世界也会这样，我就体会过。”

       释雅看了一眼冬明，又道：“那混沌世界的人，是冲着魔天帝来的了？”

       “是也不是，他们要的就是至高之密，但懂得这个的只有魔天帝，想要破解这个秘密，只能从魔天帝下手。”冬明继续读取灵魂团的记忆，“魔天帝油盐不进，他不要财富，也不要美色，更不要权利，混沌生灵的要求全部拒绝，迄今为止，除了魔天帝到达这个境界，再无一人。”

       “那魔天帝要什么？”释雅问道。

       “罪恶。”冬明将自己看到的盘古的记忆，展现在释雅面前，“魔天帝魔临天下，他渴望杀戮，渴望战争，渴望一切的罪恶，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魔。”

       “那他现在为什么不来杀戮？”

       冬明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有圣天帝牵制，也或许是觉得猎物还不够，等养多了，再统一杀戮。”

       释雅觉得匪夷所思：“猎物不够？十二维度，十二维度的平行世界，这些世界的大仙神加起来都能装满上百个宇宙了，更何况还有其他境界的修士，还有普通人呢！”

       “你或许还不知道，曾经的秩序世界没有维度一说，也没有平行世界一说，十二个维度世界本就是一体，魔天帝屠杀了最鼎盛时期的秩序世界内所有的人。”

       释雅有些无语，怎么会有杀心这么重的人？

       冬明又道：“魔天帝的骷髅王座，能装满一个秩序世界。”

       “呃……”九幽渊狱中也有释雅的骷髅王座，但相比魔天帝的骷髅王座，连根毛都不算。

       冬明将当日的影像放了出来：“魔天帝无敌于世，唯有圣天帝才能与之一战，诸天十一法，皆惨死于魔天帝手中，除了盘古略有挣扎之力，其余皆不是魔天帝一招之敌。”

       “那……我们现在的目的是要去杀了魔天帝吗？”释雅丝毫没有信心。

       冬明摇了摇头：“以我们的力量想要击杀魔天帝，无异于以卵击石，我们要做的是唤醒圣天帝，但在那之前，我们要除尽天下恶人，就算除不完，能消灭多少消灭多少。”

       释雅像是看怪人一样看着冬明：“善心大发了？”

       “不，魔天帝本身虽然很强，但他还有一部分力量来源天下邪念，只要邪念源源不断，魔天帝就有了力量之源。”

       “有这事？”

       冬明点了点头：“圣之所以压制着魔，是因为世界上的善人的数量大于恶人的数量，而圣天帝的失败，便是恶人的数量大于善人的数量。”

       释雅点了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吩咐杀手团的人除恶。”

       释雅刚离开没多久，又回到了冬明身旁：“对了，善人与恶人的定义是什么？”

       冬明思考片刻，他本想推演善人与恶人的定义是什么，却发现秩序世界中竟然没有这道秩序，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不是吧，秩序孕育出来生命，生命孕育善恶，你秩序世界居然说没有？”冬明非常非常纳闷，“那自己修炼的是个什么道？圣魔道圣魔道……你该不会是个混沌法则吧……”

       冬明想了许久，才制定出善人的定义：抛开自我生存不谈，当然生存与生活是两码事，无意伤害他人、心存八大道德之人便是善人，八大道德与八大道德圣果对应。

       反之则是恶人。

       “善恶……四六分吧，60分算及格线，便算是善人，60分以下便是恶人。”

       释雅思考一会儿：“缺德的话，应该不算是行恶吧？”

       “勿以恶小而为之，缺德的事做多了，就是行恶。”冬明想了想又道，“你对一个人不礼貌，会令其他人不舒服，若是有些心理素质差的人，带着负面情绪生活而造成了一些惨剧，这不礼貌的行为便是间接害人。”

       释雅犹豫片刻，又道：“那这不应该归属心理素质差的人吗？他心理素质强一些，也不会这样啊。”

       冬明揉了揉太阳穴：“所以很难定义善恶啊，其一便是心理素质是每个人必须掌握的，其二便是你这番言论也算是受害者有罪论。”

       释雅摊了摊手：“呃……修士的世界中，弱者没有话语权，被欺负只能算作自己太弱、不思进取。”

       冬明也有些郁闷，每个种族之间的善恶定义都不一样，自己若是用自己观念中的善恶去惩恶扬善，变相的自己也是在作恶。

       “那……这样吧，不主动害人的便是善人，反之则是恶人……可主动攻击他人的人，对于某些种族来说算是勇敢……勇敢你大爷，主动伤人算你xx的勇敢？这种肆意践踏他人的种族，灭族也罢！”说到底，冬明还是根据自己的标准来定义善恶。

       在冬明与释雅的推波助澜下，暗中击杀无数主动害人的人。

       大量恶人之死，冬明感觉三界有了些许变化，三界之中突然少了一些污浊之气，但冬明想去追寻这种污浊之气的源头，可怎么也找不着。

       他记录着每个时代的变化，有时候会让杀手团多杀一些恶人，有时候少杀一些，他将这种污浊与清澈的感受记了下来。

       当孤欢酒成功拿下宫情醉的祖国时，释雅又来到了冬明身边：“杀手团也是主动害人啊……”

       冬明闭着眼睛体会天地之中的污浊与清晨：“恶人不算人，当一个人的固有观念与你相差了百分之五十，若你不远离这种人，迟早会成为你的敌人，或者你道路上的坎坷。”

       释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当她准备继续安排任务的时候，冬明又叫住了她：“同样的，一个观念与你相差百分之五十的精灵，你就不能将他看做是自己的族人，他只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不知从哪得知冬明计划的道月萝，也选择暗中诛杀恶人，冬明未说，释雅未说，行动都很隐蔽，释雅发布的任务甚至都属于仇杀、财富杀，根本看不出是针对恶人的阴谋。

       冬明眉头微皱：“道月萝很聪明，她几乎什么事都能推断到，我都是看着推演才进行下一步，她倒好，靠直觉、靠猜就能够摸清我的意思。”

       释雅沉声道：“道月萝从未放弃研究你的细胞，她几乎将她的一切研究，全部投入她的儿子道明身上，说实话，正面对战我都不是道明的对手。”

       冬明奇怪的看了释雅一眼：“你一个杀手跟别人硬碰硬？”

       释雅白了冬明一眼：“我从来都不是杀手，只是我喜欢杀手的行事方式罢了，我真实身份是个法师。”

       “耍链子匕首的法师？头一次见。”不过冬明转念一想，释雅许多招式还就是法术，只不过她的法杖就是拴着锁链的匕首。

       说完，释雅又继续执行任务去了。

       而这个时候的冬明则继续感受那股奇特的污浊与清澈，当世界充满污浊时，冬明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诱惑他一起去行恶，每当他减弱自己的意志时，作恶的冲动就会更加强烈。

       当这个世界充满清澈时，冬明也想要出去走走，去看看大街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人。

       “能够暗中影响我，而不被我发觉的善恶之力，善恶之力……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冬明内心中充满了疑惑。

       冬明不停的实验，甚至将许多恶人流放到一座大陆上，让更多的恶人呆在一起，这罪恶大陆上的人以行恶为荣，所有人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别人。

       这座大陆上几乎都是恶人修士，各个都是外界凶名赫赫的恶人，但不到十年，这座大陆的恶人就几乎死光了。

       “纯恶就只有毁灭，一点善良都没有，后代也只是牺牲品。”冬明摇了摇头，若整个世界都是恶人，无论是寿命多长的生物，都会随之灭绝。

       当冬明将实力不怎么强的善人们安置在一座以善为主的大陆上，这座大陆就像是浸泡在圣辉之中一样温暖与光明，就连冬明都被吸引，想要在这座大陆上生活下去。

       虽然冬明实验过无数次，但他还是没有掌握善恶的奥义，始终觉得自己只要彻底洞悉善恶奥义，就有资格问鼎巅峰，与魔天帝一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按照历史的进程，孤欢酒与宫情醉，也已经到了人生的末尾，但冬明还是没有任何混沌秩序境的头绪。

       “太难了……”无数年的实验都没有一点像样的成果，让他有些失望，他干脆又坐了下来，静静的养伤。

       正当他养伤没多长时间时，他突然感受到宫情醉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波动，这种波动蕴含着偏执、不甘、委屈与痛苦。

       “一念善，一念恶，善恶轮转，秩序混沌轮转？”冬明又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