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拿着罗盘一脸严肃道:
“这宅子有阴气,而那里,恰好是那阴气的中心点,″他指着李申住的方位继续道:
“不过,如果在此处摆一个大阵,以我的功力便能将其祸害彻底镇压住!驱逐阴气,还宅子一个安宁,否则时间耽误,后果不堪设想。"
宁大听得心惊肉跳口中急道:
“会有什么后果?"
道长斜着眼瞧了他一眼:
“你额头有黑气,想必你也粘上了,不出几日便有血光之灾。″
宁大悚然一惊,差点晕倒,他也来不及稳住心神急切道:
“道长,救我。"
道长冷厉的眼神一收指着他的手臂幽幽然:
“瞧,你的这只手臂上有黑气,正在侵犯你的身体,你是不是感觉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易累,易燥,易多梦,总心慌。"
宁大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他颤声道:
“ 道长,道长快救我!"
道长摸了摸鼻子,把罗盘收起来,从怀中拿出一张符递给他道:
“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给你一张符暂且压制,但一定要做大阵方可保住平安。″
宁大脚一软就跪下直磕头道:
“道长,我只是府中的一个下人,有些事做不了决定,但事关生死我这就与老爷夫人去禀报,请您暂且等我一下。″
宁大说完就让守门的人好好看着道长,自己急急往宅子里跑。
李夫人满脸愁容在李申的房门囗不停地拿帕子擦眼角流出来的泪痕,李老爷背着手来回踱步,远远看到张大夫,他停下步子连忙迎上去还未开口李夫人就急呼:
“张大夫,快救救我儿。"
李老爷瞪了她一眼,李夫人自觉失态拿着帕子捂着嘴退到了边上抽泣。
张大夫心中莫名,他回了一个礼就被李老爷请了进去,只一个侍女站在床边手足无措,李申被绑在床上,一脸憔悴,狼狈,房间的地上有一大片水渍,李老爷进去后却踌躇着不上前,他心中虽纳闷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大夫在李老爷的催促中靠近床边一瞧,只见李申整个脸都是红肿的,此刻见到他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双目圆瞪,嘴里呜呜的发着声,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大夫视线落在小月的身上:
“张公子怎么被绑起来了?"
小月怯怯地瞧一眼靠近门口的李老爷吞吞吐吐。
张大夫心中不快,皱着眉头:
“李老爷到底是什么回事?我们行医讲究的一个望闻问切,请你们如实告诉我贵公子的病情。"
李老爷长长的叹了口气抬了下手示意小月讲。
小月貌似壮着胆子道:
“晚上公子入睡的时候还是好的,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突然就从梦中惊醒,样子很害怕,嘴里胡乱说的鬼呀什么的,然后还嚷着头晕,我看他脸色潮红似是发烧,手一探果然很烫。然后他开始发狂,撕扯被子衣服,砸桌子丢茶壶还要打人,还要往外跑。″
张大夫听了深知情况严重,眉头紧皱忙给李申搭脉,刚搭上手腕突然他瞟到李申皮肤上的红疹,他心中一惊,匆匆收起手指站起来退后两步:
“这,这是天花。″
房中各人都一惊,小月掩着嘴低呼后退。
李老爷手扶着门框道:
“张大夫怎可如此匆忙下定论,你连脉都没细搭,劳烦您再看看。"
张大夫已经不爽到极点了,他虽然只是匆匆号了脉,但凭自己的经验,这个病症八九不离十,他甩了甩袖子,拿起医药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老爷拦住他一脸焦急哀求:
“张大夫,我儿怎么样,你怎么不开药方?"
“李老爷,这恐是天花啊,我得如实上报了,你赶紧另请高明吧,晚了恐性命担忧,我是治不了了,另外赶紧做好消杀把公子转走才好。"
李老爷死死地拉住他勉强道:
“整个桃花镇你最厉害,情况紧急,我也来不急请别人去,请你务必救救我儿。″
张大夫把他的手拂去,满脸怒气:
“并非我不救,而是我无能为力,李老爷,你再这样子执迷不悟对谁都没有好处。当下你赶紧去做好消杀,然后把公子转到别处去,这样桃花镇的人暂不知晓,你们还可以徐徐图之,希望你们没有被感染,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否则不但你们连我都会被受连累。"
李夫人一听差点又要晕去,幸好被下人扶住了,李老爷一脸灰败之色,他颤抖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张大夫的手上:
“张大夫,此事还是多谢你,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替我们隐瞒,我会赶紧处理好这个逆子,不会连累你。"
张大夫不再说什么,拿着银票拔腿就走。
李夫人嚎啕大哭,李老爷大吼一声:
“哭哭哭到现在还哭有什么用?你是怕事情闹不大吗?赶紧吩咐人把他拉到庄子上去。派几个相样的人去守着。"
李夫人已经六神无主了,只觉得头晕目眩,她的贴身麽麽紧紧的扶着她胆颤着道:
“夫人,您快吩咐吧!"
李夫人无法只得暂且压下心中的悲痛惊慌,瞧一眼床上还在挣扎的李申,忍着哭声道:
“把小月,孙玉和宁大叫到隔壁间去,我有事吩咐。"
三人依次进去,李夫人一改刚才的慌乱无助狠狠的一拍桌子:
“都给我跪下!"
“夫人……。"
宁大急得开口正想说,被李夫人扔过去一个茶盏,咣当,茶盏粉碎,宁大吓得把话咽了回去忙趴在地上不敢再吭。
“宁大你就是这样伺候你的主子的,早几天我儿被打你去哪儿了?没有及时替他挡灾,这一次我儿又莫名的得了天花,不知道是从哪里传的?但是看看你却安然无恙,别说,这两件事都跟你无关!莫不是你这个歹毒的奴才害主子!"
宁大百口莫辩,只管吓得眼泪鼻涕横流:
“夫人,我真的冤枉我真的……。"
“打!"
李夫人压根不听他的解释。
麼麽上前左右开弓打他耳光,不一会儿他的脸就肿的跟馒头一样高,宁大自然是不敢反抗,只得一下一下的受着,不一会儿就被打晕了过去。
李夫人冷眼瞧还跪在地上的小月和孙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对宁大的惩罚好像对他们两个不起震慑作用:
“孙玉,你觉得你有责任吗?″
孙玉低着头答,看不清神情:
“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