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0多元的建材,全部堆在水池一边, 放了好几大堆。只有水泥怕沾水受潮堆放在柴火棚里,但下雨天还是有回潮的风险。刘八百在梁监区长的陪同下跑了几次监狱后保中心。虽然得到了后保中心主任的同意,但不知为何,迟迟没有派工,同意了又不派工是很让人犯难的事,还不如直接拒绝的好,那样就可以铁了心的自力更生。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刘八百又加快了推进项目建设的决心。
北宫的东侧有一排陈旧的瓦房,门前的平地被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下雨天装满了积水,那是一、二监区干部职工的单身公寓,没结婚的或者是单职工的家庭都住在这里,有几户和警队关系比较密切,平时见面都相互打招呼。王警官和赵副队长因大米换鸡积赞了深厚的友谊,赵副队长每次扛米换鸡都是去他家,按一袋50斤的大米可吃两个月算,如果王警官家能够喂五六只鸡,那么一年的大米就不用买了。王警官,爱人在没有工作的情况下,也不失为一个生财之道。
秋雨终于暴发了,每每这时,面对房前泥泞的空地总是愁容满面。这年王警官仿佛看到了希望,在一个雨过天晴的中午,战士们都午休了,在赵副队长的同意下他直接去水池旁拉了一袋水泥、两袋沙子、两袋石子来修整门前的路面。刘八百查哨回来,自卫哨兵立即报告了此事,刘八百为这点建材精打细算花费了多少心血,就被赵副队长一句话就这样顺走一些,气不打一处来。
他顾不得赵副队长是否休息,直接向招待房冲去,按照当时刘八百气场的正常发挥,应该是一脚将门踢开,但是,当他真正走近招待房房门的时候,受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思想影响,还是收回了所有的冲动,他轻轻的敲了两下门,还好赵副队长没有午休的习惯,因为他每天都是上午十点多钟起床。
刘八百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赵副,哨兵说建厕所和洗澡间的水泥沙子被王警官拉走了一些”
赵副队长却振振有词的说:“对,是我叫王警官拉走的,那么大一堆建材拿走这么一点点有什么关系?都是左邻右舍的,相互帮助一下”
“可是,可是就这么一些,我们自己都还不够用,我们厕所和卫生间还怎么建?”刘八百略带生气的说。
“不都是监狱给的吗?像是你自己家的一样,不够就再去监狱要点就行了,有必要那么小题大做吗?”赵副队长板着个脸说道。
刘八百见说不服赵副队长,只得尽快离开,免得闹得不开心。可是赵副队长哪里知道这点建材的来之不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刘八百想幸亏黄小江有先见之明,不告诉他采购建材的钱从哪里来,要是知道这个买建材的钱是靠卖猪得来的话,他一定会阻止购买建材,至少他要想法将钱拿掉一半去,因为这十头猪是他在位时养大的,刘八百无权摘桃子,看来还是班长同志们了解他呀。
这件事让刘八百一直很不开心,他想必须尽快启动新建厕所洗澡房项目将建材用掉,否则再来个李警官、张警官什么什么的,那点建材会变得越来越少。
可是为什么监狱后保中心还不派人呢?是工程项目太多需要排队,还是碍于面子只是表面同意。刘八百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又想到八一节那天向梁监区长承诺请陈副监狱长吃狗肉的事情,看来是时候请陈副监狱长喝杯酒了,毕竟批准你卖猪的这个事情还没有感谢别人的,人家当官的不在乎你这餐饭,人家在乎的是你这个感恩的态度。
刘八百打电话给送菜的师傅,询问狗肉多少钱一斤?送菜师傅很会做人,他想维持分队干部的关系,便侧面回答到:“刘排,想吃狗肉了吗?我送你两斤”。
刘八百忙解释到:“师傅,我不是要买狗肉,我只想问狗肉的市场价格是多少?”
送菜师傅答到:“现在市场价格是30多点一斤吧,天气开始变冷了,狗肉会贵一些”
刘八百“哦”了一声,说了声谢谢,就挂断了电话。本来打算买十斤狗肉的,30多一斤,十斤就要300多块钱。加上啤酒差不多就500块了。500块可不是小数目,这钱从哪里来呢?酒钱可以从每月小卖部分红里面出。因为赵副队长每月底都会采用各种理由和方法进行计算?不管当月的营收是多少?结果就是每月象征性的给他100元。
刘八百打电话给送菜师傅买狗肉的事情,被正在站监控哨的小张炊事员听到了,睡值班室就是这点不好,没有什么隐私可言,包括打电话。小张说:“刘排,想吃狗肉?”
“我是不想吃,我是想买点狗肉来请监狱领导吃个饭,顺便汇报一下我们的厕所卫生间的修建问题,再不修,建材就会被别人都拉走了”刘八百沉重的说到。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搞到狗肉吗?”刘八百停顿一下又反问到。
“没办法,除开买,我也没其他办法”小张微笑着说道。
这时窗外传来几声陌生的狗叫,激发了炊事员小张的灵感!
“刘排,我有办法了,至从大黄到排点后,我们排点经常有从外面村子的狗出入,我们可以叫自位哨兵准备一条应急棍,伺机而动,夺其命,然后剥皮取肉……”小张略带兴奋的说。
大黄是条警犬,那时M警实行“以犬强勤”,每个执勤点都配置一条警犬,大黄是条母犬分配到南宫,大黑是条公犬分配到北宫。如此偏远的山区,两条警犬为执勤立下了汗马功劳,特别是在哨兵上哨和下哨的路上,对毒蛇的驱赶对哨兵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同时和警队官兵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官兵们都很爱护它们。
由于城市警队对警犬强勤的效果不够明显,造成警犬训练管理不到位,支队机关越来越不重视,30元一天的狗粮经费也被挪用作为官兵伙食费,“人吃狗粮,狗吃剩饭”,慢慢的警犬死的死病的病,警犬助勤的事情就不了了之。只有山区警队的警犬还养的比较好。
北宫警队经常去南宫警队进行军事会操或者政 治学习,战士们每次都会带上大黑,由此给大黑创造了与大黄交流的机会,在某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大黑的两只前脚终于爬上了大黄的后背,渐渐的大黄的肚子大了起来,秋天生了两个狗崽,大黄首次当狗妈没有经验,夭折一个,只剩下小黑一只小狗。
小黑是只公狗,长到六个月后,春心荡漾,为了防止与大黄乱伦使大黄再次怀孕,于是把北宫的大黑带去南宫与小黑一起生活,把南宫的大黄带到了北宫单独饲养。这多少有些不公平,大黄和大黑生下了小黑本是两只狗的错,现在一切后果却要大黄一只狗承担,有失公平。
刘八百对炊事员小张的诱狗取肉之计觉得搞笑,想吃点狗肉还得用“美人计”,同时又觉得“野狗”出没存在安全隐患,此法也算一箭双雕。
北宫没有狗圈,大黄平时就关在饭堂外面的铁笼子里,这位囚禁的“大美女”还带点西洋味,使得方圆几公里的公狗垂诞三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附近村落的公狗光临,但大黄关进铁笼子里出不来,外面的公狗急得围着铁笼子转圈,肚皮上伸出一根粉红色的小肉条。
碰到让大黄中意的公狗,他们就会隔着铁笼子的缝隙鼻子对着鼻子不断喘息,并发出暧昧而轻柔的叫声,这时自卫哨兵就将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放入值班室,顺手拿取一个木棍向狗笼奋去,事实证明人没有狗快,总是无功而返。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采用“诱敌深入”之计,将大黄放出笼子,再把狗链子绑在军体场单杠一侧,这样效果就非常明显了,大黄个子比较高大,她也喜欢大个子的异性,一般的小土狗大黄根本看不上眼,只要一近身,大黄就会咬它。这样来北宫搭讪的狗反而少了。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一只个子较大的公狗吸引了大黄,简单的交流之后这条公狗就爬上了大黄的后背。
哨兵手起棍落,大公狗意识到危险,转身逃跑时,发现自己的神器陷在了大黄的裆部扯不掉,几声惨叫,大公狗倒在了血泊中。听到狗叫,还没睡着的战士马上跑了出来,只见大黄 站在单杠下轻轻的呻 吟,不知是疼痛还是悲伤?它的裆下拖着一条死狗,战士们脸上浮现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个战士和另一个小战士开玩笑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看这就是好色的下场。”
打狗的哨兵拖着死狗想把他从大黄的裆下拔出,遭到了炊事员小张的制止,小张很有经验的喝止到:“不要动,这样大黄身体受不了的,等段时间自然会掉的。”
刘八百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便对大家说:“你们不要看热闹了,赶快去休息,晚上还要站岗”
大家都回宿舍了,营区恢复了平静,小张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抽了一支烟,这时死狗的生殖器也从大黄的档部滑了出来。小张走过去摸了摸大黄的头,将大黄关进了狗笼子,又去厨房系上围裙拿了菜刀走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死狗被剥了皮,砍了头,去了内脏,放进了冰箱,然后小张再将残留物埋在了山边的树下,端了两盆水冲了地板,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这只偷情的狗就这样消失了,不留一点痕迹。本来狗头狗皮及内脏都可以吃的,但是时间关系就只能取其精华了。
小张忙完事情,满足的向宿舍走去,心里哼着随意改编的《从头再来》:“大黄在,狗肉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