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没有平等一说,全是人的美好想像而已,若真有平等……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马平说完,便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酒。
贺飞突然说道:“其实不瞒大家,我虽然一直说自己是武夷派天才,却是一个弃婴而已。听我师父说,只是因为我的八字与家族相克,又听信假道士的一人之言,他们就将我抛弃了,实际上都是借口。只是因为当时我身有残疾,家中子嗣众多,缺我一个不少而已。自从我知道自已的身世后,也不知道是老天开眼,还是这就是命,在我成长中因为手脚不等长,脸上身上有各种胎记,没被同门师兄弟欺负过。师父待我如子,在他老人家的照顾下,我的残疾在我十二岁后,奇迹的自然痊愈了,不仅四肢等长,胎记消失,我本来不能修行的身体一下像打通了全身经脉般,修为一日千里,很快就超过了所有人,也受到了宗门重视。以前欺负我的人,也叫我一声师兄,恭敬有佳,仿佛以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就在我以为可以一辈子幸福的在宗门生活下去时,师父他却……被毒死了。就因为我的天赋,门中有人欲要我做下一任掌门,所以他们先除掉了我师父,还想杀我。师父死前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我那时才知道我的身世。我想杀了那些人为师父报仇,他却阻止了我,要我立刻下山去做一个散仙,不要再踏入武夷山这个是非之地。他说,我有成仙之体,去哪儿不是修行,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里,还要时刻警惕别人暗算。若不是师父深受宗门之恩,他也想离开之里自由的翱翔天地之间。现在,他终于有了机会,只是肉身办不到了而已。他说,就算我要去报仇,他们那么多人,修为都那么高,还有护派法宝,我去也是送死。我最后听了师父的话,将他火化后,偷偷下山去了。我不甘心,我想要看看我真正的家,到底应该是什么样。于是,我去找了我亲生父母。”
贺飞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原来,那是一个富裕之家,在那个地方还小有名气,只是我娘是妾身,家族不允许有残疾儿出生。看着他们一家那么多人,其乐融融,而我呢?从小被欺负,除了师父外,我没有真正的亲人了。好不容易成了正常人,可以修行了,却又被人嫉妒,殃及了师父,你们知道……我有多自责!我写了一封信,将我这一生想说的话都写在了那信里,足足有几十页,都将信封撑满了。我趁我娘出门游玩时,偷偷把信放到了她的床头,希望她知道她还有一个真正在修仙的儿子,我要证明,我不仅不是残疾人,更是一个视亿万众为蝼蚁的仙人。随后,我便浪迹天涯,被人骗,也被人利用过,若不是遇到大哥,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做什么。如果大哥想要一个幸福平等的世界,分身碎骨,在所不辞。”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贺飞,没有想到他的身世会是如此的糟糕,和平时他的举动完全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王唯说道:“在这里坐着的,我们哪一个人又是真正的幸福过?没有过往的痛苦经历,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也不会结拜为兄弟了。当然,还有老七他俩也是一样。”
这时,赛雪银和巧思儿忐忑的举起了小手。
“我俩好像没有你们那样的经历,一直都过的满幸福的,会不会不合群啊?”赛雪银小心地问道。
勾贝无语道:“那还不是我从小到大给你俩当黑锅的结果,至少我十次被打,有九次都是你俩惹的祸,还不快感谢我。”
二女一下开心地左右抱住了勾贝齐声道:“师兄最好啦,没有你,我俩都寸步难行。”
“少说这些客套话,少给我惹点祸就行了。”勾贝说。
“我最爱师兄啦!”赛雪银说着便将脸贴在了勾贝脸上。
“我是最听话的,你说走东,我从来没有走西的,师兄!”巧思儿撒娇的将脸贴在了勾贝另一边脸上。
两人就像肉夹馍般将勾贝挤在了中间,不留一点儿空隙,勾贝一脸幸福并痛苦着。
王唯看着二女,心想她俩什么时候有过烦恼和愁心事,神经大条又爱来事,真是每天生活在幸福之中,多亏有勾贝照顾带领,不然她俩的境遇将是另一个极端。这个世界,对两个单纯天真的绝世美女可不会有怜悯之心,轻则沦为玩物,重则香消玉殒。
王唯梳理了下心情,又说:“你们可曾想过,世界上可以有共产这种社会方式?”
“共产,那是什么,共同生孩子,还是共同拉屎撒尿啊?”姜钰不解道。
王唯摇头说:“这是我在来新京的路上,偶然间知道的词句。原来几千年前的世界和我们大不同,那时没有一个修行者,却有很多我们永远想像不到的东西和生活。他们尝试过一种社会制度,叫共产主义。当中也是有成功也有失败,可惜就在他们本以为部分达到的时候,这个世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待会儿,我再详细告诉你们。”
“共产主意?共同生产的主意?”勾贝自语道。
“非也,在这个制度下,一切都是平等的,不分男女,一切都是免费的,人人自觉的,是古人对世界最完美的想像。可我觉得,这终究办不到。因为,他们忽略了动静变化,太过理想和个人化了。就算他们这一代人达到了真正的共产社会,那下一代呢,下一代的下一代呢?你们也说了,人的出生本就不同,自然带来了动的变化。常言富不过三代,为什么?因为一个变字。就像黄河,自古以来改了多少路径,你们见过连续两年都一样的黄河吗?”王唯说。
“没有。”楚环环轻声道。
“所以,世上永远没有真正完美的社会制度,它会随人的延续最终失败。就像国家一样,最开始都是最好的,可每经过一代,就会越来越差,最终死伤无数生灵被新的朝廷取代,形成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循环。而我想做的是,应天地之变,如水之流,不管世界和人如何变化,这个社会制度都会完美的改变适应,我允许它有时略坏修正正反循环,使得这个世界大部分时间都是幸福美好的……”王唯缓缓讲授他心中所想,吸引着黑夜中这十二双眼睛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