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吃饭吧。”
小雅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天没吃饭,所以先给他热了晚上的剩饭。
而刘轩,他从进屋开始就一直看着小雅,此时一边吃饭,一边还看着小雅。
今晚小乔来找她,说最近一个月一直有一个男人到店里等她,她看了照片,是刘轩。小雅此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他就出现了,十分不自在,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摸着肚子,看着窗外,慢慢移步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刘轩看着小雅的目光已经不在他身上,忽然黯淡了眼睛,又看见她去看电视了,自己赶紧把小雅给他准备的饭都吃了个精光,赶紧也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挨着小雅坐下。
坐下之后,他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这个屋子不算大,但住小雅一个人还算可以,屋子里干净整洁,又有奶油的香气,或许是小雅一直在家里研究新的蛋糕吧!
她穿着舒适的家居服,长发挽起留在脑后,偶然有几缕发丝不听话调皮地落下来,她总会用她葱白的手指撩在耳后。
小雅看着他一直环顾自己的家,不禁问道,“我这家怎么样?”
刘轩笑着看着她,实话实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温馨整洁,跟你人一样……”
小雅深深地看他一眼,最后淡淡的笑笑。
看着她挺起的肚子,虽然坐在沙发里垫着抱枕,还是看出她的难受,“还有三个月了吧……”
小雅闻声,目光闪了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肚子,“嗯。”似乎怕他说出什么,她刚想张张口。
刘轩看着她的眼睛,更是明白她要说什么,拉住她的小手,先一步发话,“别说什么他跟我没有关系之类的话,半年前我们一直在一起,就是在医院那晚,是我不好,伤害了你……我不应该那么着急的……”
“而你后来又出了车祸,我是医生,你出了什么事,我会不知道吗?”
她像是扒光了一样,站在别人面前,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尽管脸上维持着那一分云淡风轻的微笑,眼底已经一片酸楚。
他拉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几近祈求地,“小雅,求求你,不要推开我……”
这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突然这么低三下四,小雅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弄得措手不及,“我们不合适……”
“从我认识你开始就一直这样说,我不想听这些,我找了你这么久,我是真的很想你……想你刘爱我身边……”
文雅哑然失笑,用指甲掐着手指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需要那么多理由吗?”从他24岁第一次去母亲医院实习的时候正好第一次遇见她,小雅当时小小的一只,后来这个女孩一直受伤,大大小小的,一直不断,他本来只是看她形单影只,太可怜,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成了朋友,但是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人,什么家庭条件,她也从来不会告诉他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后来他也不会问了,只是彼此能够看得见,互相陪着就好。
最喜欢的,莫过于小雅的眼睛吧。她大概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她每次遇见她都是在医院,除了半年前那次,只有那个叫谷雨的来找她,之后就是她的父母来接她回家去,她身边似乎没有别人了。
他猜想她过的应该不是很好,可是尽管生活很辛苦,她从来没有放弃过,眼睛还是那么明亮,永远像刚见她时那样。
“当然,我很感激你,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我,也是你帮我瞒住了我的事情,但是……”
“但是你并不爱我?如果你不爱我的话,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解释?”
文雅深呼吸,“我是个烂人,没有父母家人,从小乱成一团,16岁差点被人强奸,还捅死了人,差点进了少管所,从小一直混社会跟人打架,你跟我谈正常?哈哈哈!我们怎么能比呢?刘轩!现在呢?我亲生父母死了还不算,我养父母也死了,你跟我谈正常?我被赶尽杀绝躲到这个鬼地方,好不容易生活又有了起色,你为什么要出现,是在提醒我过去的种种不堪吗!”
嘶吼到这里,小雅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现在已经是一位母亲了,不能只顾着自己,她还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呢,她扶着腰身,慢慢移步到茶几前,要倒一杯水,刘轩却快他移步,却被小雅打掉他的手,“滚开!”
之后屋子里陷入了沉寂,半晌之后,刘轩开了口,“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其实他也不想离开,小雅太敏感,或许现在不应该逼她太紧,他的突然出现,或许已经让她不高兴了。
“好!”小雅听到他要走的消息,还不没忍住地颤颤了心尖,起身准备去送他,却被他按住了,“不用起来了,你早点休息……”最后,他又慢慢蹲下身来,单膝跪到她面前,“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就当是你感恩我那么多次救了你?”
小雅别开了眼,他真会提要求,而且又是小雅拒绝不了的事情,“你说。”
“我求你,能不能不要离开这座城市,”他看到小雅忽然皱起眉头,面露难色,“至少在孩子生下来之前,能不能不要离开?”
小雅想了一下,也是可以的,不知道江城那边知不知道自己还没死,如果他们要是追查自己的话,那就麻烦了,而且她用的假的身份证不知道会不会被查出来,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她必须保证自己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
“好!”
刘轩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小雅!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和孩子的!”他知道蛋糕店的电话不是她的私人电话,也是怕再也联系不上她,于是把自己的名片留了一张,“这是我的电话,一直都没变,有事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