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苏小鑫听得目瞪口呆的,一脸崇拜地看着邹锦程,心里想着,这哪还是什么废物呀,谁要是再说邹锦程是废物,自己非得跟他急眼不可。
可贾初霞脑子比较清醒,想着母子俩去郑州城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便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儿子,问道:“你有慈悲之心吗?”
“没有。”邹锦程干脆地回答道。
贾初霞听了这回答,倒也没多大反应,毕竟她知道,这儿子要是狠起来,那可比谁都狠呢。
但苏小鑫直接就傻眼了,心里想着,没有慈悲之心,那你刚刚还说了那么一大堆干嘛呀?
邹锦程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每个人修炼的方向不一样,目标也不同,我可不承认自己有慈悲之心。”
贾初霞听了,若有所思的,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记得儿子跟自己说过,他修炼擅长的是音乐,以后打算在音乐方面发展呢。
而苏小鑫这会儿好像也有点明白了,毕竟刚刚石壮淳进入空灵之境,他也跟着有了点顿悟,这会儿脑袋思考都灵活不少了。
他心里还怀疑邹锦程是不是那个大神仙呢,说话那口气跟大人似的,而且石老头跟着他待了会儿都成仙了,不过这也只是怀疑,他还不确定呢。
“苏小鑫,外面那四个家伙跑哪儿去了?”邹锦程问道。
苏小鑫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了,赶忙回答道:“王爷他们一行人看见石仙人飞升后,就快速离开了,看着挺着急的样子呢。”
邹锦程心里挺郁闷的,想着这一群家伙怎么就走了呢,自己特意讲了那么一大段话想让他们听的,这下好了,这奖赏令可怎么办呀。
再说那四人,这会儿正在前往杜府的路上呢,刚刚发生的事儿实在太震撼了,他们都没想到研读《庄子》居然也能飞升上界,所以急着要去上报给孟宇龙呢。
这时候,蒋森提醒汪子博一句:“这贾初霞可不简单,你可别掉以轻心,奖赏一百两黄金就别变了,林王的决策是对的。”
汪子博听了,有点疑惑,看着蒋老那严肃的样子,没说话。
这时候彭业说道:“汪少,几天前我们在尹县见她的时候,蒋老就说,她好像是先天宗师,又好像是大儒,可又都不太像,
今天看她气息紊乱,像是和人打斗受伤了,说不定她现在就是一名和郑州城《回春阁》曹神医一样厉害的太医呢。”
“明白。”汪子博应道。
这会儿彭业经蒋老这么一提醒,也想通了,想着几天前贾初霞突然爆发的那个瞬间,自己当时就感受到恐惧了,只不过今天看她这样子,肯定是受伤了呀。
而孟霍一直沉默着,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孟宇龙让他来,一是传圣旨,二就是调查邹村到底藏了多少先天宗师呢。
在饭馆里的邹锦程这会儿正想着奖赏令的事儿呢,突然器灵邹魂返回了信息,他忍不住看了母亲一眼,心里想着,一条命就值一百两黄金呀?不行,得想办法才行呢。
想了好一会儿,他觉得最快的办法就是让黄金不值钱,现在的兑换比例是一千文等于一两银子,一千两银子等于一两黄金,所以金子才这么值钱呢。
要想让黄金贬值,那就得让市面上出现大量的黄金、白银还有铜钱啥的,而自己的圣府里这些东西可多着呢。
邹锦程琢磨着,那就是得用最快的速度让整个余镇都富裕起来,让每个人都不差钱,他觉得这事有个人最合适去办,就是邹村的村长邹仁潇,
毕竟自己之前答应过老村长邹术要照顾他一下的,现在自己有这能力了,肯定得照顾照顾呀。想通之后,邹锦程决定,现在先回家再说。
“苏小鑫,把你的小伙伴们都召集起来,今后别再打打杀杀的了,好好看着宋家药膳馆,这是二百两银子,每人先给一两银子,剩下的银子你们拿去把宋家药膳馆重新翻修一遍。”
邹锦程话音刚落,苏小鑫面前就突然出现了明晃晃的白银,吓得他一机灵,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怦怦”直跳,想着,大仙呀,居然凭空就能变出银子来呢。
等苏小鑫缓过神来的时候,母子俩已经离开宋家饭馆了,他赶忙把白银收起来,心里想着,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自己以前最多也就见过十两银子呀。收好了银子,他就赶紧去召集自己的兄弟们往宋家饭馆去了。
母子俩走在回余镇的大街上,一场大雨过后,这天瓦蓝瓦蓝的,就像刚用水洗过的大玻璃一样,透亮透亮的。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泥土味儿,让人感觉特别亲切、舒爽。
到了余镇邹村的三岔路口那儿,还有官兵在把守着呢,陈家的禁足令还没撤销,孟宇龙这可够执着的呀。
这时候,钟鸣赞和史俊看着贾初霞,两眼直放光,心里想着,这就是值五十两黄金的人呀。
母子俩把他俩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也没理会,继续往小路走,想着走小路能快点到家呢。
史俊有点不确定地说:“钟老大,这真是宗师吗?怎么看着病怏怏的呀?”
钟鸣赞也不太确定地回答道:“这好像是受伤了,像是被人给打伤了,你看她走起路来脚步虚浮的呢。”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
突然,狂风大作,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一下子就变得乌云密布了,树被风吹得吱吱作响,叶子像蝴蝶一样纷纷飘落下来。
“什么鬼天气呀,怎么又下雨了?”看守的官兵们赶忙找地方躲雨去了。
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雷声响彻了整个余镇,天空中闪电不断,雷鸣阵阵。
雨又下起来了,而且越下越大,贾初霞抱着邹锦程就往家的方向快速赶去,邹锦程这会儿也忍不住埋怨道:“什么鬼天气呀,说下雨就下雨。”
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狂风肆虐着,那合抱粗的大树,转眼间就被连根拔起了。
雨下得更大了,就像千千万万的珠子从空中砸下来似的,那气势可太庞大了,大雨滂沱,闪电就像火龙一样,霹雳声震天响。
贾初霞在大雨中跌跌撞撞地跑着,那感觉就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悲伤和怨愤都在这场大雨里释放出来一样。
没一会儿的工夫,邹锦程的衣服就全湿透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道:“雾草,什么情况呀?难道我冻感冒了?”
最后,贾初霞躲进了一处破旧的房屋里,看着外面瓢泼大雨从天空倾泻而下,远处的天空中一道道闪电划过,就好像银河从天而降似的,“轰轰轰”一阵巨大的雷声传来,如同山崩地裂一般。
这会儿邹锦程冻得瑟瑟发抖,说道:“我勒个去,这一场雨淋的,不会真感冒了吧?”
贾初霞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邹锦程说道:“母亲,人的七情,也就是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七种情志变化,还有人的六欲,像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
七情六欲那可是人类基本的生理要求和心理动态呀,是人性基础的基础,是人人都有的本性,也是人间生活最基本的色调呢。
不过呀,人与人不一样,这七情六欲的表现那也是五花八门的,正所谓七情六欲人人有,千差万别各不同。
我理解的七情六欲里的七情呢,指的是对父母的孝道,对妻子的尊重和对孩子的爱护,对兄长的尊敬,对长辈和师长的尊敬,对朋友的尊重,对事业的热情,还有对百姓的热爱。
而六欲呢,就是对事业的追求欲,对物质的追求欲,对心理的满足欲,对前途的乐观欲,对生活的追求欲,对社会安稳的希望欲。”
贾初霞听儿子突然提起七情六欲,心里想着,难道儿子在渡人劫呀?儿子之前跟自己提过,人劫就是七情六欲、爱恨情仇、悲欢离合这些呢。
就听邹锦程接着说道:“这爱恨情仇说的就是两个人相处时的过程,从有爱到有恨,从有情到有仇。
爱呢,就是喜欢到了很深的程度,然后愿意为对方付出感情,是人类主动给予或者自觉期待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恨呢,就是怨、仇视的意思,比如怨恨、愤恨、仇恨、痛恨这些,还有就是因为做不到或者做不好某件事,心里不安,这也叫恨事。
情呢,就是外界事物引起的像喜、怒、爱、憎、哀、惧这些心理状态,像感情、情绪、情怀、情操、情谊、情义、情致、情趣、情韵、性情、情愫(也就是真情实意)、情投意合、情景交融这些都是。”
贾初霞听得津津有味的,明白儿子这是在告诉自己怎么渡人劫呢。
邹锦程又接着说道:“悲伤、欢乐、离散、聚会,这世上没什么是永久不变的,身边有多少个在乎、亲密的人,就得经历多少次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呀,除非自己是最先离开的那个人呢。”
贾初霞静静地听着,因为儿子之前跟她提过奈何桥、孟婆汤的事儿,人死后要喝孟婆汤,其实人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了,只是抹除了前世的记忆,把这点想开了就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