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全盘托出

“妈，这个证物加急，很急很急。”邱枫跟着柳阿姨回了一趟袁家，拿到了证物，他没有多停留，就直接开车去了省厅痕迹科。

“你都多长时间没回过家了，你真的是翅膀硬了，出去就不回来了，唯一给我打电话，就是要我给你干活啊？”冯科长虽然嘴上在埋怨自己的儿子，但还是把他手里的证物给接了过来。

“妈，我这不是忙么？等忙完这个案子，我就回家住几天，您也不是不知道，您和我爸当年干刑警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啊？有案子就是忙的回不了家。再说这些工作，怎么是给我干呢？这不也都是咱们警察的职责所在嘛。”邱枫比母亲高大很多，他用胳膊将母亲揽在怀里，和妈妈说着好话。

“我知道啦，本来还想下班了去看看你姥姥姥爷，看来这又得加班喽。”冯雪梅嘴上虽然说着不愿意，但是看到儿子也这么上进，嘴角是挂着笑的。

“辛苦妈妈了，等这个案子结了，我回去给您做饭。”邱枫被妈妈推开，冯雪梅示意自己要去工作了。

“做饭？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厨房我刚打扫过，你别给我烧了。”冯科长示意邱枫可以去忙自己的了。

“做饭我可以去学啊，而且这个必须得学，我现在不是没时间么。”邱枫因为做饭，接连被自己的师父和自己的妈妈给嘲笑了，学做饭这件事，必须提上日程了。

“你说的啊，那我和你爸可是等着吃现成的呢。”冯科长准备关实验室的门了。“我要开始工作了，闲杂人等不准进入。”冯科长没等邱枫说完话，就把门给关上了。

“好吧，那我走了啊，您可别想我啊。”邱枫冲实验室里的妈妈挥了挥手，然后就离开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六月十八日下午，进入严军夫妇家，入室抢劫杀人的，到底是谁？”穆羽又一次提审樊大勇。

“我不是都说了么？我，薛龙，还有袁少杰、舒意辰和童宇桐这三个孩子。”樊大勇一脸的不耐烦。“警察同志，我都承认了，我是入室抢劫了，但是这些坏点子可不是我出的，我本来就想着抢完钱就算了，结果是袁少杰那小孩儿，他可是真坏啊，他是看上那女孩儿了。我们可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好一阵呢，他说他到时候一人做事一人当。”

“那你们有没有和苏雅琴发生过关系？”穆羽看樊大勇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和薛龙没有啊，那三个孩子有，不过其他两个孩子都是被袁少杰逼迫的。”樊大勇的眼睛转了一圈，然后赶忙给自己撇清。

“你认识袁康么？”穆羽继续问。

“袁康？是谁啊？”樊大勇听到袁康的名字，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低着头盯着头，盯着那拷着自己的手铐。

“你不认识他？那他为什么会给你账户上打了五十万？”穆羽步步紧逼。

“他，他可能是我的一个客户吧，是不是？他可能从我这里买了什么东西，然后把钱打给我。”樊大勇的额头上开始渗出了汗珠。

“你卖什么东西值五十万？是你在欺诈还是他就不识货啊？”穆羽已经摸清楚了，这个樊大勇平时还喜欢卖些假古董，她看过他的案底，原来就去过几次派出所，还被判过两年，因为被人举报售卖假文物。

“我，我没有，我不是。”樊大勇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了，他和袁康私下交易的账户是自己用表弟的名字开的，但他没想到，还是被警察给查出来了。

“你没有什么？老实交代，你到底和袁康有着什么样的私下交易？我们已经掌握了袁康的犯罪证据，你确定还要继续为他包庇么？这样你只会罪加一等。”穆羽知道樊大勇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

“他让我去强 奸杀人，然后嫁祸给他儿子袁少杰，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两百万，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前几天才给我打了五十万。”樊大勇说到这儿，还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从头说。”穆羽拍了一下桌子，让他说具体内容。

“我不是一直都是没有工作的，又一次我做了一个大单子，挣了点钱。那天晚上就和薛龙越好去金沙滩消费一把。结果去了之后，我不过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就被人诬陷我偷人家东西。”樊大勇回忆着当晚的情形。

“偷东西？怎么回事儿？”穆羽紧盯着樊大勇的眼睛，已经把他看的心里发毛了。

“就是我当时给喝多了，就在洗手池边吐，然后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非要说他刚才把钱包给落洗手台上了，然后现在不见了，当时洗手间就只有我一个人，当时我真的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樊大勇有些局促。

“这人是不是袁康的人？”穆羽猜到了，袁康大概是盯上了这两个混混，想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我不知道啊，但是是袁先生替我们解了围，不然那个人就要报警，我们是有案底的人，有没有证据证明我没有拿人家钱包，我肯定是会被首先怀疑的。”樊大勇说起袁康来，还是很感激的。

“你们出来混的人，带脑子出门会很重么？好啦，继续说。”穆羽知道，这两个有勇无谋的人呢，是被人给当枪使了，现在还得替这个袁康去背锅。

“不重啊？为什么会重？”樊大勇不知道穆羽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好吧，我知道袁康为什么会选你们了。”穆羽叹了口气，

“为什么啊？我们也是有过人之处的啊，我们比别人都有胆量呢，这个袁先生还夸过我们呢。”樊大勇以为穆羽也发现了他的长处。

“继续说，现在不是和你讨论你优点的时候。”穆羽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两个人没脑子，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然后袁先生就问我们愿不愿意跟着他做事儿，说每个月给我们开工资，我们当然愿意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份固定工作呢。”樊大勇说起这件事来非常自豪。

“他让你们做什么？”穆羽猜，袁康给他们的工作，一定就是和袁少杰有关系，这种没脑子的人，最好使唤了。

“工作和轻松啊，就是接近他儿子袁少杰，然后想办法问他要钱，这些钱反正都是袁先生给他的，我们要回来还是物归原主了。”樊大勇笑了笑。

“那你们知道袁康和袁少杰的关系么？”穆羽继续问。

“知道啊，袁少杰是袁先生的妻子带来的孩子，并不是袁先生亲生的，这件事袁先生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原来袁康一开始就告诉了这两个人他和袁少杰的关系，所以他们对袁少杰也丝毫没有尊敬，和他一起玩儿，也不过是为了完成袁康给他们安排的工作而已。

“袁康还让你们做什么？”

“就是答应袁少杰一切的要求，他想出去玩，我们就带他出去玩，他想做什么，我们就陪着他做什么，但是我们要问他要钱。袁先生说袁康不傻，他知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袁康竟然还告诉你们这句话？”穆羽有些吃惊，这袁康心理变态，还要给自己变态找一个理由。

“说说这件案子的情况，从六月十六号开始说。”

“袁先生说他要让我们拉着袁少杰做一起抢劫案，他说最近袁少杰很不听话，得给他点教训，我们只需要作伪证，把脏水全泼到他身上就行了，他是未成年人，不会有什么事儿，只是想教训他一下。然后说事成之后，给我们每个人两百万。”樊大勇说到这件事，内心有点害怕，嘴唇都不自觉地开始抖动。

“你们？你们指谁？说全名。”穆羽听到这儿，知道关键来了。

“就是我们两个，那两个小孩儿怎么安顿的，我不知道。”樊大勇被穆羽突然提高的语调给吓了一跳。

“你们两是谁，我说了，说名字。”穆羽没理会樊大勇的反应，继续问。

“就是薛龙和我。”樊大勇说完，战战兢兢地看了看穆羽的脸色，不知道自己这次说对了没。

“你到底实施过强 奸没有？现场的精 液，是你们两故意弄上去的吧？”穆羽就要看这个樊大勇到底老实不老实。

“我，我没有啊，实施强 奸的不就是那两个孩子么。”樊大勇还想抵赖。

“我们在小区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到的避孕套里，发现了你和薛龙的DNA，你这怎么解释？你们居住的地方距离怡园是很远的，你们的精 液怎么会出现在怡园附近？”穆羽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樊大勇顿时浑身抖的像筛糠一样，但是还想继续抵赖。

“你老实交代，我还能给你一次主动配合调查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穆羽没想到都铁证如山了，这个没脑子的人还想狡辩。

“我说，我说，当时是我和薛龙见色起意了，本来不想闹这么大的事儿，新娘子真的是太漂亮了。是薛龙，薛龙把新娘子弄死的，是他，没错，就是他。”樊大勇顿时痛哭流涕，这时候晏阳在隔壁审问的薛龙，也在指认是樊大勇把苏雅琴给弄死的。

这时候穆羽收到了一条信息，是邱枫发来的。

“师父，检验结果出来了，袁少杰内裤的血迹里，有两个人的DNA，一个是袁少杰自己的，还有一个就是袁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