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松开一口气,把紧攥着的手指松开,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湿滑一片,被汗水浸湿了。
就在她迷茫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她眼前的红盖头,忽然被一把玉如意轻轻挑开,她眼前的光线骤然变亮,她下意识抬起头,却蓦然间,跌进了一双如墨深邃的眼眸中……
他的瞳孔极黑,像是这昏暗的夜色深处,投不下来一丝光亮的黑。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红色婚服,偏是身姿高大挺拔,将那股子喜庆的味道驱散了不少,只留下被清雪晕染过后的微凉……
暖色的烛火映着婚房,朦胧的光景下,她看到秦玹夜正在朝自己慢慢靠近。
这一秒,她的心忽然紧张地提起来,话到了她的嗓子眼里,又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
此时,应该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呢……
秦玹夜深邃的眸光垂落,看到她局促不安的坐在床边,在暖色烛火朦胧的光晕下,她那张娇艳的容貌,恰到好处的明媚。尽管她有意减少在脸上涂抹脂粉,但她的容貌偏于娇媚艳丽,点了朱唇,染了薄粉,惹得烛火也黯然了几分。
在烛火随着微风轻晃间,他忽然弯下腰,如墨色的眸子盯着她的脸。
那一瞬间,千寻雪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她张了张红唇,欲言又止,只是睁着一双迷茫无措的眼睛,紧张的看着他……
“这么紧张做什么?”几秒后,秦玹夜忽然收了目光,唇边挑着一丝似笑非笑,“怎么,怕我吃了你?”
听了这话,她不免有些被人揭穿后的羞怒。但她又把这股子羞怒感咽回肚子里,只作出平静的表情,淡淡地说:“我没有怕,我只是在想,堂堂七皇子殿下不会不守信用吧。”
“信用能当饭吃吗?”他突然反问。
千寻雪忽然说不上话,她眨了眨盈润的大眼睛,“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现在是洞房花烛夜,是他们成婚的日子,按照新婚的规矩,他就算是想碰她,行夫妻之礼,都是在“情理之中”。
可他之前明明说过,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
可如果他真的想反悔,那千寻雪又如何反抗?想到这,她忽然感到一股莫名从心底升上来的委屈。
秦玹夜转身去倒了两杯酒,回头时,看到她轻蹙着眉头,眉宇间带着轻轻的忧愁,眼角泛着微红,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偏是这么一副娇色动人的模样,在烛火摇曳下,入骨三分,让这清凉的寒夜,多了几分火热的意味。
“交杯酒?”千寻雪看到他递酒杯的那只手,手指修长白皙,看着劲瘦有力。
“外面有人。”秦玹夜淡声回答。
千寻雪是在宫里头长大的,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外头有人,也就是外头有人正在贴着耳朵听房间里面的动静。
虽然不清楚是谁,但在皇室里,哪里都会长几双眼睛和耳朵,既然做戏,是要做全的。千寻雪没再推脱,她接过酒杯。
“那现在要做什么?”喝过交杯酒后,因不善饮酒,她的脸颊很快浮起一抹薄红,像是在晴空里,突然被晕染的一抹晚霞。
“会做戏吗?”秦玹夜随手将酒杯扔在桌上。
“做戏?”
“男女洞房花烛夜的戏码,你会吧。”
“……”闻言,千寻雪的小脸憋得发红,她抬起一双盈盈水色的眸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她一个刚刚出阁的女子,刚及笄没几年,平时外男都接触的少,又怎么会洞房花烛夜里的那些戏码……
虽然她听一些老宫女闲来无事的时候谈起过,但她没有见过,脑子里没有轮廓。
秦玹夜回头,烛火下,她的神色一会儿迷茫,一会儿忧虑,一会儿满脸抗拒。
他忽然微挑着唇角,“你好歹也是宫里头长大的,这点都不会。”
千寻雪听到这话,顿时就有些被激到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她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想要瞪着他,却发现自己比他矮一个头,身高只到他的宽阔的肩膀处,在气势上和体格上,她显得弱势很多。
她咬着红唇,目光里盛满了恼怒,“你对一个才刚刚出阁的女子说这话,你难道就很会吗?不过也对……你也是宫里头长大的,应该也见过不少,府里头没准有不少的侍妾。”
“呵。”他低笑一声,没有回答。
下一秒,他突然抬起一双墨色冷寒的眸子,随手一指,一道劲力从他的指尖弹出,恰好点在千寻雪的某个穴道上。
千寻雪突然受了这一击,她的腰忽然发痒起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轻呼出声,“啊!”
下一秒,她紧张地捂住嘴巴,她那一声惊叫声并不小声,站在门外十米内的人应该都听到了!
就在她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她的腰又不可抑制的发痒起来,似乎有一股气劲在她的身体里流走,她的身子被这股气劲扰得酥麻,她难受得不行,几乎是下意识大喊,“你快停下,你够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玹夜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无意中看到桌上吃剩的核桃壳。
“秦玹夜!你……”千寻雪身体越来越发痒,她的眼角渗出晶莹的泪花,她下意识去挠痒,却怎么也挠不到点,为了结束痛苦,她只好求饶,“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好好说话成吗?停手,很难受……”
过了几秒,秦玹夜抬起冷眸,他目光似掠过门外某个角落,然后随手弹出一股气劲,气劲准确无误的点中千寻雪,几秒后,她身体里的发痒感停息下来……
此时千寻雪已经累得浑身是热汗,额角的碎发被细密的汗水浸湿,她无力地靠在床边,已经不想再去维持自己的形象了……
“秦玹夜,你无耻!”她咬着牙,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气愤地说:“这就是你和我的约法三章吗?”
仗着他武功高,内力强,就可以为所欲为欺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