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阳看着满眼关心自己的席花琪,只好连声答应。
席花琪长大了,已有一代佳人的模胚,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其慢慢张开的身材曲线玲珑,整个人将前两年的灵动活泼的气质逐渐内蕴到温淑雅蕴,令人一眼瞧着就舒服。
豆三娘自打搬迁到凉州城城郊后,每日安心做豆腐,卖豆腐,看着这两个岁数相差不大的人慢慢长大,心下里可是暗暗的高兴,他们感情这么好,过几年配成一对就是锦上添花,自己倒也不算白忙活。
豆三娘是真的很喜爱席花琪,容不得这个乖宝有一丝的委屈。
可豆三娘今晚鲜有的失眠了,她的心里少了一丝安全感。
又过了两日,席花琪戴着面纱随豆三娘出去卖豆腐,丁云阳正在石头院内倒水泡黄豆、堆草饲喂毛驴。
一穿着灰衫,头戴苍黄竹笠的男人大摇大摆走进院子。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丁云阳。
丁云阳未曾抬眼看他,但听声辨音,知是白岩浪来了。
白岩浪的气息更加稳定深沉了,看来他最近功力又在精进。
那晚,丁云阳趁着烛火摇曳将灭之际,一招夺了蒋保育的涵星剑,将其毙命,救了白岩浪之后,便奔出大安周去保护豆三娘。
白岩浪重伤在身,闭眼等死,见蒋保育许久没动手,睁开眼一看,蒋保育已经瘫死。
惊恐未定的白岩浪在发蒙之后,按捺着喜悦之情,奋力起身,离开了血杀现场,好在大安周基本上没其他目击者。
由于白岩浪受伤严重,不得不躲在土地庙暂养伤势以躲避衙门的缉拿。
豆三娘回到桑拓的院落内见到席花琪、丁云阳没有大碍,借着给丁云阳买药的空档,马不停歇的赶回龙津镇。
豆三娘在赶到龙津镇之后,听闻有一人死在了大安周,心下里认定是白岩浪,伤心之极潜到停尸房查看,才发现死的是蒋保育。
豆三娘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带动,最终想起白岩浪会藏身的地方,连忙赶到土地庙将白岩浪安置在更加僻远的角落养伤。
再后来,豆三娘自然是带着受伤的白岩浪一起迁移到凉州城。
白岩浪来到凉州城后,也放下了以前的恩怨,每日以钓鱼营生,自始至终不肯与豆三娘同住一院。
其实白岩浪的心声,早在大安周时被蒋保育点了出来,只是大仇得报之后,不如该如何面对豆三娘,自身略有尴尬,大多数的时候,目光也很少直视豆三娘。
豆三娘当然知道白岩浪的心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岩浪。林俊浩死了那么久,但因为家门遭遇大难,所有的人都死了。
豆三娘是个寡妇,改嫁也得按照官府婚姻的程序走,这样才不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被人嚼舌根。
《汉鼎大典·通制格条》上定,户令婚姻礼制记:“人伦之道,婚姻为大,但为婚姻,须立婚书,免得争讼。”
而随着时代变迁,一般情况下,出嫁以后,没有男子的休书,女子不能离开再嫁,否则就有牢狱之灾。
豆三娘当然知道白岩浪对自己的情感,可是面对着世俗的力量,豆三娘已远离他乡,但压制了内心的情感渴望,不想毁了这个男人。
此刻白岩浪观察丁云阳一系列的动作,发现他的动作不仅熟练,没有一丝多余力气的浪费,反而显得优雅的顺畅。
“小子,听说几天前,上山砍柴被人打了?”白岩浪淡淡的说道。
“嗯,我没打过他们。”丁云阳坦白承认,不想做出过多的解释,只是咬咬牙道:“以后找个机会打回去。”
白岩浪道:“好啊,我帮你。”
丁云阳稀奇的眼神看着白岩浪:“你帮我教训他们?”
白岩浪道:“我教你打回去的法子。”
丁云阳一听,没好气道:“你个钓鱼佬能教我啥法子?”
“教你两手武艺。”
丁云阳眼神带笑,干脆直戳痛点:“前两年你不也被人打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白岩浪老脸挂不住,干咳了两声:“打架也分层次的。就你们这种级别,我一根手指就能把欺负你的人撂趴。”
丁云阳自然明白白岩浪所言不虚,却抗拒道:“你若没啥事,还是赶紧走开吧,姐姐诶回来后看到你,拿扫把撵你。”
白岩浪道:“嗐,你姐姐这次可不会。”
白岩浪自然知道豆三娘似乎不喜欢他总来,而且躲着他。
他一来,若是碰见豆三娘,双方聊不上五句话,豆三娘便拿着扫帚赶他走。
据说曾向豆三娘提亲的王媒婆在走黑的小道上被人打了闷棍,丁云阳一直怀疑是白岩浪干的。
丁云阳现在倒是很奇怪,白岩浪的衣服朴素,但比以前很整洁,整个人反而有些雄厚的气息。
白岩浪一笑:“今天我就不走,豆丫头能把我怎么样?”只见他突然伸脚踢向丁云阳:“看好了。”
丁云阳佯装一惊,一缩,一退,怒道:“你在干嘛?差点将我摔倒!”
“嘿,小子,男儿志在四方,瞧你这鼻青脸肿的在家做豆腐,就这么窝囊?”
白岩浪戳着丁云阳的伤疤,继续拱火道:“连娃娃架都打不赢,还怎么保护三娘、你的花琪妹妹?”
丁云阳闻言,端着豆腐的木盆呆立,一脸惋惜,道:“有道理,确实如此。”心里却在暗思答应他学两手,即便以后不小心展露两手,豆三娘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这确实个好主意。
但不能轻易答应白岩浪。
白岩浪道:“学武练艺,又不是非要参军入伍为国效忠,强身健体是首位,顺带着保护家人,珍视的人不受他人欺凌,咱们又不是修行长生,追求不死不灭的灵炁师。现在蛮子那么多,出门在外防身还是不错的。”
丁云阳听之言言在理,点了点头。
白岩浪掏出一片松针,捻了一根递给他,道:“你使劲扔出去瞧瞧。”
丁云阳依言,放下木盆,收着力一丢松针,也有六七米远,随后不解:“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