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景函带着一行人再次前往敕令院。
一路通畅，连院长办公室的闸门都是打开的，卓思闲坐在主位上看着进来的众人：“恭候多时，果然你们是一天也不想等啊！”
“卓院长您说笑了。”景函等人依次落座。
卓思闲打开立体成像仪，将肃星省的地图投影了出来：“首先，我要恭喜你们，本次任务完成率78.5%，远超预期。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景函耸了耸肩：“希望，不要再有其他任务突然插队就好！”
“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去禾穆州啊！”卓思闲笑着摇了摇头：“行吧，你们自己登陆平台检索好了。”
“多谢！”景函现场完成任务提交后，就用敕令院提供的设备登录了特战部管理平台，开始检索近期国家发布的、与禾穆州相关的最上级事件清单。
随着检索流程的推进，景函的眉头越皱越紧：“卓院长，请问禾穆州当下没有最上级事件么？”
卓思闲轻轻地拿起了手边的饮料，喝了一口：“如你所见的那样，禾穆州毕竟是内陆州，其最上级事件向来不多的，这点你们也知道。
不过么，近期，我记得应该也就是几天前吧！禾穆州警务司那边好像发布了一个中级事件，要不，你们凑合凑合？”
景函稍作停顿后，立刻重新检索，很快就发现了卓思闲说的那个事件，心中暗自揣测起来：4天前发布的，目前还无人领取，有些奇怪啊！
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询问：“卓院长，恕在下愚钝，还请明示这个事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一个普通的中级事件这么些天都无人领取，很不对劲啊！”
“哦，你说这个啊！很简单啊！你看看它给出的报酬就知道了，政法委因为不着急，本次事件所提供的报酬非常低，仅仅是泗水市警视厅的1个科长职务及5个科员岗位罢了。
这对于特战小队的人来说，吸引力并不大，即使是普通小队也并不是非常需要这么一个职务，至于冠名小队就更不用说了。
挂上来估计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万一有哪个特战队想要退军从政，过一过安稳生活呢？”卓思闲看上去似乎十分了解这个事件任务。
“您，似乎很清楚啊？”景函也敏锐地发现了这点。
卓思闲丝毫不慌：“这种事件并不是第一次出现的，每年都会有几个这样的事件提供给待转业人员，一般都会挂很久。”
“多谢！”景函朝着卓思闲抱拳行礼，他明白这是卓思闲给自己的点拨，也明白了之前那个任务并不是卓思闲不想让自己去禾穆州故意指派的。
卓思闲随意地挥了挥手：“客气了，不过，这事件对于你们来说，恐怕就是相当于0报酬了，你们还是决定要领取么？”
景函与众人对视了一眼，所有人包括楚薪堆在内都是微微颔首，用眼神示意景函。
最终景函坚定地点了下头：“领取。”
卓思闲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那么紧张，这只是中级事件，你们自己在线上平台操作就可以的。好了，那，还有什么事么？”
景函未防夜长梦多，立刻进行领取，一边操作一边说道：“对了，有一件事我们小队昨天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哦？”卓思闲本以为今天的对话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似乎还有意外收获，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饮品，郑重地看向景函：“说来听听。”
快速完成了手头上工作的景函，直接关闭了全息眼镜，都没有详细看事件说明，反而是十分严肃地回看向卓思闲：“卓院长，您觉得没有体温的人，会有什么可能？”
“此话怎讲？”卓思闲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要知晓更多的前提条件。
“我们甲组在任务最后一天的时候，遇到了一些意外状况。昨晚我们就队内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论，但一无所获，在使用我国特战部信息渠道的情况下都没有办法给出让大家都信服的解释。”景函也没有直接诉说发生了什么，反而是先强调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卓思闲微微颔首：“辛苦你们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说明的。那就是，我并没有什么超越你们的信息获取渠道。我唯一可能给你们提供帮助的，也就只有我这虚度数十年光阴所带来的阅历罢了。”
景函自然没有这么容易相信这句话，但这不重要，他本就不是来理论这些的，相反，她完全可以理解国家建立多套信息系统，来提供给不同职能机构不同层级的人去使用。
所以景函只是微笑着继续陈述：“卓院长多虑了，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相信您的为人。否则，我也不会向您汇报此事了不是？”
卓思闲点了点头，似是在认同景函：“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能够自由行动，却没有体温的人，您觉得有多少种可能？哦对了，他们对于外界刺激所带来的反馈也很微弱。”景函并未复述事件经过，而是直接给出了他们讨论后得出的结论。
“这可能性有很多，以现在的技术，机器人故意不设定体温就可以。
同时你所熟悉的那些傀儡也是可以办到的。
再者就是一些特定能力者也能改变自身体温，比如你们小队的黎星女士，不就可以么？”卓思闲很快就给出了3种可能。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似乎有一些不对劲。”说到这里，景函才将当时的画面使用全息建模，重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是？”卓思闲有些不确定。
景函敏锐地发现了卓思闲的异常：“您果然知晓，不知是否是可以告诉我等的信息？”
卓思闲却是摇了摇头：“不，我并不知晓，虽然我有一点猜测，但我并不确定，另外就是我大概明白你所谓的不对劲是什么了。”
随后卓思闲沉默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你们奇怪的是，他们对于外界刺激反馈极其微弱，所以基本不会是能力者。
但是，我大胆地猜测一下，无论是机器还是傀儡，所给黎星带来的反馈感都不符合，是不是？”
景函看向黎星，示意其回答。
黎星点了点头：“没错，我能确认那是两个真实的人。
他们绝对不是机器或者傀儡，这种预设程序的人偶一定会对碰撞作出制式反应，但是那个时候他的反应，明显是没有预案的，依旧在执行前进指令。
而如果是能力者，怎么可能在那么宽阔的地方和我碰撞呢？我所扮演的是一名无能力者，所以不可以做出提前反应，难道对方也是如此？新款设备还没有普及吧？”
“加上碰撞后对方的后续行动，也是十分诡异。并且，他们的瞳孔也不像是人类瞳孔的感觉。总之，很多地方都充满了违和感。”在黎星说完后景函进一步补充道。
卓思闲一边查询，一边思考了良久后突然双眼一眯：“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也不怪你们不知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们第一次执行境外任务吧！
佣兵团你们应该都听说过，虽然在我们国内不是非常盛行，但是在其他国家，尤其是盛甸国，那是十分常见的，甚至于我国曾一度怀疑这是构成他们国家军事力量的一部分。
介于信息的不对称，我国对于佣兵团的记录并不多，并且没有系统化地梳理过，所以你们只是简单地搜索是找不到相关要素的。具体来说，就是要看详细介绍才能找到你们所需要的信息。
不过这一步就由我来代劳吧！恰巧，我对于你们提出的这个疑点所关联的佣兵团曾进行过一定的研究。
你们是在肃星省遇见的对吧！那么大概率，就是当地的著名佣兵团-‘澄鸢’了，至于你们说的那些‘人’，可能不准确哦！
他们是‘人傀儡’，用死去的能力者所制作而成，可以说那些傀儡就是他们的战利品。
不过，这个跟我们国家没什么关系，和我们冲突，他们还远不够格，暂且不需要管他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