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之墙被攻陷那天,
大量巨人涌入城内。
人们发了疯似的冲上救助的轮船
有尖叫,
有嘶吼。
轮船开始支撑不住。
他们把不认识不相干的人推了下去。
我看见你。
你在人群之后。
我跳了下去,
背后有呼喊。
到了陆地,
我稳了稳身子。
突然的想起,
某天下午我坐在家后的谷堆上发呆时,
身边是你。
我仰起头去看云卷云舒,
你指着一朵云问我:“像什么?”
我歪着头想了想:“像你。”
你又问:“那这树呢?”
我把头用双臂撑着,
浅浅笑。
我说,“像你。”
你站起来低下头,
又好气又好笑:“那这花呢?”
我拍拍灰也站起来,说:“还是像你。”
轮船开动了。
我看着你离我好远。
陆地上的人们四散开来。
我在原地不动。
我没有办法,
大地开始颤抖,
我也以不同的频率颤抖。
我又想,
倘若我要是走了。
我要是走了,
我可以活着。
活着真好啊。
我睁眼便可见这世界。
我所见之云是云,
所见之树是树,
所见之花是花,
只所不见之心是你。
只此而已。
接着还是颤抖。
巨人啃食完你,
脚步靠近我。
我静静闭上眼睛,
这下更好了。
从此之后,
我所见之云是你,
所见之树是你,
所见之花是你,
所不见之心还是你。
如是而已。
因为我突然发现,
一个大秘密。
跌落河道之前,
我无法前行,
只留你在原地。
跌落河道之后,
我无法前行,
可所见所闻都是你。
秘密就是,你是我,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