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卫青、霍去病击败匈奴后,匈奴和汉朝之间有好几年没有发生过什么战争。
虽然他们口头上表示愿与汉朝和好,实际上他们仍时刻准备进犯中原。
匈奴的单于多次派使者前来求和,可是汉朝的使者前往匈奴回访,有的却被扣留,因此汉朝也扣留了一些匈奴使者。
公元前100年,汉武帝正打算出兵讨伐匈奴的时候,匈奴派使者前来求和,还释放了汉朝的使者。
为了回应匈奴的善意,汉武帝派中郎将苏武携带旌节,与副手张胜、随从常惠一同出使匈奴。
苏武到了匈奴,送回了被扣留的匈奴使者,还送上了礼物。
苏武正等待单于回信让他返回时,却发生了一件倒霉的事件。
苏武还没到匈奴之前,有个叫卫律的汉人在出使匈奴后,投降了匈奴。
单于对他格外器重,封他为王。
卫律手下有个叫虞常的部下,对卫律很不满。
虞常与苏武的副手张胜原本是朋友,暗地里与张胜商量,计划杀死卫律,劫持单于的母亲,逃回中原。
张胜表示同意,不料计划没有成功,虞常反而被匈奴人抓住。
单于非常愤怒,命令卫律审问虞常,要找出其他的同谋。
苏武对此一无所知,直到张胜告诉他。
苏武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定会牵连到我。”
“如果让他们审问后再死,那不是更丢脸吗?”
说完,他拔出刀准备自杀。
张胜和常惠快速夺下他手中的刀,劝住了他。
虞常受尽种种酷刑,只承认与张胜是朋友,曾交谈过,拼命也不承认与他共谋。
卫律向单于报告了这一情况,单于十分恼火,想杀死苏武,但被大臣劝阻,就命卫律逼迫苏武投降。
苏武一听卫律叫他投降,说:“我是汉朝的使者,如果违背了使命,失去了节操,活下去还有什么脸面?”
他又拔出刀,朝脖子上抹去。
卫律急忙抱住他,可是苏武的脖子已经受了重伤,昏死了过去。
卫律赶紧叫人救治,苏武才慢慢苏醒过来。
单于觉得苏武是个有气节的好汉,非常敬佩他。
苏武伤愈以后,单于又想逼迫他投降。
单于派卫律审问虞常,让苏武在一旁听着。
卫律先判处虞常死刑,将其处决。
接着,他用剑威胁张胜,张胜为了保全性命,只好投降。
卫律对苏武说:“你的副手有罪,他也要连坐。”
苏武反驳说:“我既没有参与共谋,也不是副手的亲属,凭什么连坐?”
卫律又威胁他,苏武仍然不为所动。
卫律最终放弃,放下了手中的剑,劝苏武说:“我曾经也被迫投降匈奴,单于待我很好,封我为王。”
“如果先生能够投降匈奴,明天也跟我一样,享受荣华富贵,何必白白丢掉性命呢?”
苏武怒气冲冲站起来说:“卫律!你虽然是汉人的儿子,但已经背叛了汉朝,成为了汉朝的敌人,我绝不会屈服,无论怎么威胁都没有用。”
卫律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向单于报告了这一切。
单于把苏武关在地窖里,不给他吃喝,试图通过长期折磨让他屈服。
当时是寒冷的冬天,外面下着大雪。
苏武靠吃雪和皮带、羊皮片来维持生命,连续几天过去,竟然没有饿死。
单于见折磨苏武没有效果,就把他送到北海(今俄罗斯贝加尔湖一带)放羊,还把他与常惠分隔开来,不准他们通信。
他对苏武说:“嘿嘿,等公羊生了小羊,才放你回去。”
公羊怎么可能生小羊呢?只不过不想放自己回去罢了,苏武只好忍受这一切。
苏武成了牧羊人,没有吃的,他就以野菜、老鼠充饥;没有穿的,他就挤在羊群中取暖。
虽然条件异常艰苦,但他相信,迟早有一天自己能够手执旌节回到自己的祖国。
旌节成了他的精神支柱,他白天放羊、晚上睡觉时都与旌节寸步不离。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苏武的信念不但一刻也没有改变,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愈加坚定起来。
那根旌节也从未离开过他的手,时间一长,旌节上的穗子全部掉光了。
苏武总是紧紧握着旌节,向着故乡的方向遥望。
直到前85年,匈奴的单于去世,匈奴内部混乱,分成三个国家。
新单于无力与汉朝作战,便派遣使者求和。
此时,汉武帝已去世,他的儿子汉昭帝即位。
汉昭帝派使者到匈奴,谁知匈奴谎称苏武已经死去,汉朝使者信以为真,就没有再提。
第二次,汉朝使者再次来到匈奴,苏武的随从常惠还在匈奴。
他通过贿赂匈奴人,秘密与汉朝使者见面,告诉他们苏武还活着的消息。
使者见到新单于,严厉地责备他说:“匈奴既然有意与汉朝和好,就不应该欺骗汉朝。”
他们还提到汉昭帝在御花园射下一只大雁,雁脚上拴着一条绸子,上面写着苏武还活着。
单于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他以为是苏武的忠义感动了飞鸟,连大雁都替他传递消息。
他向使者道歉说:“苏武确实活着,我们把他放回去就是了。”
苏武出使的时候才四十岁,在匈奴受了十九年折磨,脸色憔悴,白发苍苍。
他回到长安的那天,长安的百姓都出来迎接他。
见到白胡须、白头发的苏武,手里拿着光杆子的旌节,个个感到得流下眼泪。
他们说:“苏武是一个有气节的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