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阳捧着手里那本《云巅秘武》,只觉得比泰山压顶还要沉重。
“这些兵法、阵法什么的,都是些弯弯绕绕耍心眼儿的东西,一看就想打瞌睡,我也学不会呀!而且我爹也不允许我与朝廷中人来往,这可怎么办才好?”
夏无念见他发愁,便替他出主意:“你可以把它送给王大叔,这本书或许只有在他手里,才能够真正地发挥作用!”
“对呀!王大叔!我们明天就去找他!”李飞阳高兴的一拍大腿,立刻就决定与夏无念一起去找王守仁。
云如海喝完参汤,休息两个时辰之后,精神好转,又把李飞阳叫到面前,问他“混沌开天”领悟到什么境界了。
“混沌开天?什么是混沌开天啊?我好像没有学过!”李飞阳一脸惊讶。
云如海连忙解释:“就是我被幽冥幻境困住那天,念给你听的那八句口诀!”
“噢,是那几句话呀!我记得……乾坤混沌,一划开天。太极为道,道法自然。阴阳两仪,合生四象。八脉为底,变化尽参……可是,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李飞阳抓着脑袋愁眉苦脸。
“一时想不通,也不怪你。我当年,足足想了十年,才算有所领悟。”
“云老前辈,你既然已经领悟,为何不直接教给我?你教给我,我不就会了嘛!”
云如海叹息一声,说:“我又何尝不想直接传授于你!只是这世间最高深的武功,就和最高深的学问一样,只能靠自己领悟,外人是没有办法教你的!”
“噢……”李飞阳茫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靠我这点脑瓜子,要是没人教,那得领悟到猴年马月啊?”
云如海又告诉李飞阳,《云巅秘武》中除了混沌开天,还有一套“无上心法”可以修练,学会之后,可将自己的武学境界提高数倍。
但《云巅秘武》这本书,最厉害的内容,不是武功,而是兵法和阵法。
武功只能使一个人天下无敌,但兵法和阵法,却能使一支军队横行天下。
书中记载的最厉害的阵法,是“天罡地煞疾风无敌阵”,简称“天罡地煞阵”。
此阵法仅需一万精兵,便可布成千变万化、坚不可摧的无敌军阵。
万名精兵按六十四卦卦象排列成太极图,期间隐藏三道死门,七十二地煞为第一道死门,三十六天罡为第二道死门,一百零八星宿为第三道死门,变幻无穷、神出鬼没,无迹可循。
“一入此阵,寸草不生!此阵法的威力,可破数十倍敌军!若朱宸濠学会此阵法,那他一路向北、踏破京城,指日可待!所以你们必须尽快找到大智大勇之人,根据书中的记录,寻觅破解之法,以解叛乱危机!”云如海千叮咛万嘱咐,让李飞阳务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李飞阳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早已有了人选。
说到大智忠勇,那自然是非王守仁王大叔莫属了!
二人临行之前,云如海让观星道长和云霜雾把“破云凌霜剑法”传授给李飞阳和夏无念,然后又把破云剑拿出来,郑重地递给了李飞阳。
“这把剑杀伤力太强,我已经没有能力守护它了。宝剑赠英雄,你现在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小英雄了,配得上这把剑!”
李飞阳望着那把古朴的破云剑,心里又惊又喜,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抚着剑身摩挲个不止。
“你这破云剑,和我们霜雪阁那那凌霜剑,也不知道哪个更厉害?”夏无念问道。
夏无念的问题,让李飞阳也兴奋起来:“可惜你没带在身上……不如我们先去看看你师父,跟她要了凌霜剑出来,然后再去找王大叔。”
“咳咳……”云如海假意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记住,这破云、凌霜千万不能相碰!”
“啊?为什么?”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因为这两把剑,一旦剑身相撞,产生的杀气,可瞬间斩灭千军万马!”
李飞阳和夏无念同时瞪大了眼睛,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么厉害?”
云如海郑重地点了点头:“对!这就是破云、凌霜的秘密!这个秘密,世间没几个人知道。我只所以教你们这套剑法,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没有人能悟透‘天罡地煞阵’的破解方法,就只能靠你们,使用破云凌霜剑法来暴力破阵了!”
李飞阳有点想不通:“既然这套剑法就能干脆利索地破那套无敌阵法,那我们又何必再费工夫去找人?何必再去苦苦研讨什么破敌之法?”
云如海叹息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套剑法杀气太重,一招而毙敌千万,实在过于血腥残酷!若杀孽过重,用剑之人,日后也必会遭到反噬!但若以智谋破阵,做到不伤一兵一卒而大败敌军,那才是上上之策、大善大德呀!”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云老前辈请放心,晚辈发誓,一定不会随意动用这把剑杀人!”
李飞阳和夏无念离开之后,观星道长担忧地问云如海:“李飞阳这小子,真的能担当得起此等大任吗?”
云如海点了点头:“小怪胎人品不错,既正直又有仁善之心,而且武学天赋也远胜常人。《云巅秘武》交给他,我放心的很!再说,难道除了他,你们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观星道长和云霜雾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云台观弟子虽多,但初云、初霜、初雾武学资质有限,云十的秉性又不够纯良,秦峰本来就是朱宸濠的义子,更加指望不上。
“萧廷玉倒是个不错的苗子,可惜他现在……”观星道长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叹,深深地为萧廷玉感到惋惜。
说到萧廷玉,云如海也觉得无比惋惜:“如果他不是朱宸濠的儿子,那么他现在可以和小怪胎一起学《云巅秘武》上的武功,一起阻止叛乱、力挽狂澜。只可惜……唉!可惜了这孩子了!”
云霜雾默不做声,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我才不希望玉儿学什么《云巅秘武》呢!这书害人不浅,我们云家以后再也不要跟这本书扯上任何关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