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只白玉海参,燕雷和众人共同分食了一只。
“也没吃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嘛,和平常的海参差不多。”任重咂咂嘴,“是不是吃的太少了,都没品出味,要不我再来一只。”
“想都别想,这种级别的的灵物,只有我们神象一族才能够触发其中蕴含的灵气,你们吃了,大部分也就是图个稀罕,痛快痛快嘴。”象小影白了他一眼,把盆里剩下的十七只一扫而光。
“啧,这话说的。”任重想了想,冲站在门口的伙计一招手,把手里的养生杯递了过去,“小兄弟,把她盆里剩下的海参汤,给我把杯子装满,剩下的我打包。”
话刚出口,象小影端起汤盆就是一阵吸溜。
“小象长老,给老哥留点啊。”任重眼都直了,不住的砸吧嘴。
“给!”象小影抹了下嘴,把盆子递给了伙计,“看你平时对我还算不错,给你留一杯。”
众人哄堂大笑,离开了贵宾楼。
时辰还早,街上车水马龙,热闹依旧。
贵宾楼的几个伙计挑着食盒,先行赶往客栈去了。
众人悠闲的边走边逛。
“宗主,刚刚咱们折了辛远山的面子,日后联盟会不会暗中给咱们使绊子。”乔元凉有些担心的问燕雷。
“他辛远山只是一个小小的分盟盟主,还是轮流坐庄的那种,代表不了联盟,更代表不了四大圣殿。”燕雷揉了下鼻子,“在我眼里,他甚至连颗棋子都算不上。”
“他要是真有那个胆,刚才在贵宾楼就发飙了,没看旁边那些看热闹的,都在等他的眼色行事吗。”一旁的陈三哼了一声,“他和那个黎轩都是欺软怕硬的一路货,早晚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怎么,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啊,老大。”燕雷笑着关心了一句。
“技不如人,有什么好生气的。”陈三领着象小影,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
“对了,你那流星赶月的身法的确神妙,小馨这才刚刚入门不久,就能够和黎轩那样的老牌修士对攻数招,令师苏烟当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燕雷有些感慨。
“他不是我师父。”陈三冷冷的说了一句。
燕雷摇了下头,“人的名,树的影,黎轩和辛远山只是看出了你们两人的身法,就不敢再下杀手……。”
“你是说,我和宋小馨是因为沾了那个人的光,才没有死在对方的手下。”陈三打断了燕雷。
“不管你承不承认,这是事实。”燕雷也不客气,语气缓了一下,“当然,即使没有这些,我也不会让他伤到你们两个。”
“那我们还得多谢你这个宗主喽。”陈三眉毛一挑,瞥了他一眼。
一旁的任重,赶紧悄悄对燕雷摆了摆手。
“你和你师父的事,我知道一点。”燕雷笑着摆了下手,悄悄示意众人离开,继续开口,“苏烟只不过是退出了神王府,一没祸国殃民,二没伤天害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有那么大的成见。”
“这些都是我的私事,跟你无关,少打听。”陈三的声音开始变冷。
“当你是朋友我才说这么多。”燕雷真诚的看着她,“以你的修行天赋,它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之所以晋级迟缓,是因为你一直有个心结,不是你不想释怀,是你自己不想放下而已。”
陈三眼神一跳,随即低头不语。
“没错,苏烟叛出神王府,的确给你带来了伤害。”燕雷看众人已经离远,“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走,会不会给你带来的伤害更大呢?”
“你想说什么?”陈三喃喃自语里,猛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愣了起来。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只有他走,才不会给你带来更大的伤害。”燕雷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失神的女子,隐约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断的否定自己的想法。
陈三猛然抓住燕雷的脖领子,杏眼里满是惊慌失措,“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怎么会想到这一点的,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燕雷轻轻拍着她的手,“我只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之前在白象岭受了重伤,苏烟来过,我能感觉到他对你的关心,远远超过我们每一个人。”
“充满了紧张的……溺爱。”燕雷斟酌了一下,紧盯着她,又补了一句,“甚至可以说是爱溺。”
陈三身形一颤,两手无力的松开燕雷的衣领,软软的垂落身侧。
两颗清泪悄然而落,万千思绪随着记忆飘向远方。
泪眼婆娑的灯火阑珊里,一袭白衣的苏烟,仿佛就在不远处,蓦然回首。
“你说的没错。”陈三看着远处的那个人,即使夜风迷了双眼,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眨了眼,再也看不见那袭翩翩白衣。
“我九岁那年,苏烟带领天羽卫去抄我的家。”陈三抿了下薄薄的嘴唇,“那时候他就是一身白衣,所有的天羽卫,只有他一个人,白衣仗剑,所向披靡。”
“是吗?”燕雷忽然有些神往,“那一定很帅。”
“那当然。”陈三笑了一下,“我爹爹很疼爱我,但他是个恶霸,我从小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每天不是杀人,就是在去杀人的路上。
我家里有很多人,很多土地,还有很多大房子,钱多的让人心慌。
然后我就一直等,等人来把这些拿走,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他抢来的,早晚还是要还回去。
爹爹的那些手下,根本就不是天羽卫的对手,苏烟杀人很快,总是一剑封喉。
杀人的干脆,被杀的也痛快。
爹护着我,拼命杀出一条路,逃到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从头到尾我都没哭过,就一直看着他,就连我爹跪下求他放过我时,我都在看着他。
他也一直在看着我,然后一剑送走了父亲,把我带回了神王府。
所有人都劝他斩草要除根,也包括他的师父南齐雨。
他一剑斩断神王府的那根旗杆,留下一句话。”
“是吗,他说了什么?”燕雷呼了口气,“那一剑一定很精彩。”
“当然!”陈三终于眨了一下眼睛,“他说,除非有人能杀得了他,否则,这个女孩这辈子都不会死在他前面。”
“神,大神!”燕雷的心在咆哮,在呐喊,“什么样的女孩子能逃得过这句话,要背下来,一定要背下来,留待日后斩尽天下红颜!”
“是不是很感动。”陈三小声问他。
“是,我承认,这句话让我很感动,虽然我是个男的。”燕雷实话实说。
“是吧。”陈三得意的一笑,“我只要是想起这句话,就会感动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