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钰娇喘着，浑身香汗淋漓，她已太久没得到过这样的滋润。
赫连钰轻轻靠在拓跋晔的肩头，“表哥，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拓跋晔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心中不由得埋怨眼前的女人想要的实在太多，对于拓跋晔而言，赫连钰同其他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如果说有，也不过只是更有利用价值罢了。
“阿钰，这是不可能的事。”拓跋晔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与高岐相比，拓跋晔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屑于欺骗女人，又或者说拓跋晔比高岐更加自信，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无法满足赫连钰的要求，为了西奴，为了她那个已到迟暮的父皇，赫连钰还是会忍下所有，为自己所用。
赫连钰苦笑一声，“我知道，一切都不过是我自己的妄想与不甘罢了。你还是和从前一般，连骗我都不肯。”这话，赫连钰也不知道是说给身边的男人还是自己，当年父皇让她来南陈联姻，已经手握重兵的拓跋晔是整个西奴唯一可为自己说话之人，可他却拒绝了，拒绝的理由竟让人毫无回击的余地。
赫连钰依稀记得，那一天，她满怀希望地去寻拓跋晔，可他却反问道：“你是希望我现在就同陛下撕破脸吗？”
赫连钰苦笑着摇摇头，当年他不肯为自己争取半分，如今又怎会冒着得罪两国的风险带她离开。更何况，即便他当真愿意，自己就真的能离开南陈吗？
对于赫连钰认命的表现，拓跋晔很是满意，他轻轻拍了拍赫连钰裸露在外的香肩，安慰道：“我在南陈这些时日，你可以常常用阿柔的名义来同我相见。”
赫连钰点点头，除了这样，还能怎样？
“好了，穿好衣服回阿柔那里去吧，驿馆人多眼杂，莫让旁人察觉。”
赫连钰乖乖听话起身，将衣物一件件穿起，而后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拓跋晔的房间。
拓跋柔见赫连钰回来，忙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尽管这小丫头尚未经人事，可见阿钰姐姐满脸绯红，脑海中也不由得脑补了一下方才隔壁的画面。
“阿钰姐姐？”拓跋柔一脸坏笑地看着赫连钰，“快说说，你和我哥都做了什么？”
赫连钰红着脸手指重重点在拓跋柔的额头上，“你这丫头，知羞不知羞？”
“那又什么好知羞的？”拓跋柔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阿钰姐姐难不成是来了南陈就学会这里女子的扭捏了？我们西奴儿女追求真爱再勇敢不过，何来知羞一说？”
赫连钰的眼光瞬间黯淡下来，是啊，眼前的拓跋柔不就是当年的自己吗？她的身上充满活力和不羁，她向往自由，也敢于追求自由，可自己呢？
赫连钰竟然有些可怜现在的自己，她本以为自己只是为西奴嫁到南陈，骨子里的东西终究不会变，可小阿柔的话却让她恍然发现，曾经的赫连钰早已死在西奴的草原上，如今留下的，就只是南陈的三王妃而已。
拓跋柔见赫连钰变了脸色，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拉起赫连钰的手，转移话题，说道：“好姐姐，阿柔想同你问个人。”
“什么人？”
“今日大殿坐在对面的是哪个皇子？”
赫连钰皱皱眉，也不知拓跋柔所问到底是谁，“今日为了迎接你们所有的皇子都在殿上，你问的是哪一个？”
“就是眼睛特别好看的那个。”
“眼睛好看？”
“就是一直不说话的那个。”
赫连钰想了想，今日大殿上除了向来沉默寡言的高珌以及只顾大快朵颐的高琏，其他三位殿下都表现得十分热络。高琏虽全程没怎么说话，可他那双一笑就消失的眼睛也实在算不上好看。
“你说的大概是四皇子高珌。”
“高珌？”拓跋柔几乎是蹦起来，大喊一声。
“干嘛一惊一乍的？”赫连钰本能地向后闪了一下，唯恐这个疯丫头撞在自己身上。
“高珌不就是那个陈齐大战，打败北齐师亦允的皇子吗？”
“恩，是他。”赫连钰的态度可远没有拓跋柔激动。
高珌打败师亦允，这事传遍了北齐，传遍了西奴，传遍了舛啓，却唯独没有在南陈掀起什么风浪，说到底终究是高霍并不在意这个儿子罢了。
因为高霍的轻视，导致整个朝堂乃至南陈百姓，对高珌战场上的付出都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崇敬。
“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他？”拓跋柔有些扭捏地问道。
赫连钰一眼就看穿了拓跋柔的小心思，“阿柔，你不会看上高珌了吧。”
拓跋柔倒是坦然，她很快就点头承认了，“他是个英雄，西奴女儿最爱英雄。”
尽管赫连钰不愿在此时打击拓跋柔的情绪，可为了这个小妹妹不受伤害，她还是忍不住劝说道：“阿柔，不要喜欢高珌，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拓跋柔仰着脸问道。
“他已经有妻子了。”
“那又如何？我不介意做他的平妻。”
“你可是郡主。”赫连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那又如何？金兰姑姑和南希郡主不也都是王叔的平妻。”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王叔是我西奴的王爷，可高珌却是南陈的王爷，你若做了他的平妻，便要如我一般离开家乡留在南陈，你舍得自由自在的草原吗？舍得你哥哥吗？”
拓跋柔思虑片刻，犹豫着摇摇头，回答道：“舍不得。”
“那就是了，何况高珌是众皇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个，你做了他的王妃，日后还有什么希望？”
“他为什么不受宠？他很厉害。”
“傻丫头，这里不是西奴，帝王的心意比真刀实枪更重要。四王爷的母妃出身低贱，他又是个不会讨陛下喜欢的人，这些年常常被忽视，境遇连那个只会吃的五殿下都不如。”
拓跋柔有些不解，但她还是点点头，说道：“阿钰姐姐，我知道了。”
这一夜，拓跋柔的梦中总是出现高珌那双如鹰般的眼睛，她仿佛看到了高珌战场上雄姿英发的模样。
少女的心一旦动了，又怎会那么轻易就放下。
只是不知多年后的拓跋柔回想当初，是否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