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宗学真慢慢的走到马路边上的时候,陈图图兜里阿震的手机响了一声。
陈图图拿出来看,只见手机的屏幕上弹出了一个窗口,上面显示:生死簿更新,请查收。
原来是阿震来工作了。
我回头看了看阿震所在的方向,他正用铁链绑着长长的一排鬼魂往这边飘。
他看见我在看他,摆了摆手。
陈图图本来是看着宗学真的,我捅了一下陈图图说道:“哎,小哥,你看,阿震抓的这些鬼魂,都够他舞个龙了。”
陈图图也不自主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就这么一回头,我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一道黑影从我的余光之中飞了出去。
汽车翻进了路边的台阶之下冒着滚滚的黑烟,而宗学真就如同一个破布口袋一样在空中翻了不知道多少圈,然后“吧唧”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我看得有些发傻,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图图咬着牙骂了一句:“操!”然后一个箭步就对宗学真窜了过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向着那个汽车跑了过去。
汽车的车头已经瘪了,但是好在司机还在动。
我几下子就拽开了车门,将里面和血葫芦一样的司机小心的给拽了出来。
我看着怀里意识开始模糊的中年男人,不停地喊道:“喂,喂,大哥,大哥,你怎么样?小哥,小哥快打120!”
陈图图也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拿起了电话开始打电话。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110、119、120以及交警全部都到了,他们各司其职,很快现场就被处理干净了。
我站在着人群之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阿震带着一串鬼魂回了地府,而我和陈图图则远离了人群,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在忙碌的工作人员,一人点了一根烟一时之间有些沉默,气氛也无比的凝重。
“宗学真死了,连魂魄都没有了。”陈图图吸了一口烟,率先打破沉默。
其实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因为刚才那个司机大哥在我的怀里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有人……有人不让我踩刹车。”
可是,我救他的时候,那个车里面分明只有他一个人。
那我可以推断,出车祸之前,那个时候的车里除了司机之外应该还有一个非人类的东西,应该是这个东西控制了司机猛踩油门然后撞向了宗学真,在撞死宗学真的一瞬间,便掳走了宗学真的魂魄,最终逃之夭夭。
至于为什么没有控制着车子撞向我和陈图图,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它的实力不够强大,即使是撞死我们也掳不走我们的魂魄?还是一些其他的原因,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叹了口气,我再一次体会到了这场战役的残酷,也更加知道了不死门的可怕。
视人命如草芥,在今天我是终于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咱们得去一趟宗学真的家里。”我说道。
其实我也知道,恐怕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
据我猜测,当他们知道宗学真背叛了他们的那一刻,宗学真的家人,就已经注定的活不了了。
抽完一根烟后,有一个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看了一下来人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边递烟一边赔笑道:“吴……吴叔,你咋来了?”
吴叔接了我的烟,由着我点燃,抽了一口说道:“今天我正好值班,没想到还能在这碰上你。你小子是柯南化身吗?走到哪死到哪。”
我讪笑一声说道:“吴叔说哪里的话?我这是刚好来这里办事,碰上了,谁知道还出了意外。”
吴叔用一种似是看透一切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看得我浑身发凉。
“你小子来这里干嘛?”吴叔问道。
我张口答道:“我认识的一家人想要领养个孩子,但是他们暂时不方便过来,我和我朋友便提前过来看看。”
“哦……看得怎么样,孩子呢?”吴叔眯着眼睛问我。
这一问问得我一身的冷汗,孩子呢?我总不能说被一只狐狸精抱走了吧!
而且,儿童楼还有七八具尸体呢,一会要是被发现了我该怎么解释?
“额……我……”我在吴叔这种眼神之下,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圆这个慌。
“孩子被抱走了,现在很安全。吴叔你应该开车再带我们去个地方,那里会有更精彩的。还有,多带点人。”没想到这个时候,陈图图竟然开口了。
我瞥了一眼陈图图,陈图图正无所畏惧的和吴叔冷冷的对视着。
那种压迫感让我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
吴叔看了他半天,想了想说道:“成,我就再带三个人,跟你们去一趟。”
不多时,我和陈图图就坐上了警车去往了宗学真的家。
按照他所说的地址,很快便到了他的家里。
刚到他家楼道门口,一股冲天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此时,是凌晨四点十五分,天已经要蒙蒙亮了。
对于职业的警察来说,高度的职业敏感让他们直接就能猜到这个楼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相信凭借着这个味道,不出明天中午,住在这里的邻居就一定会报警。
找专业的警员开了锁,然后,门就被慢慢的推开了。
门一被推开,一股几乎刺鼻的血腥味便传了出来。
接着蒙蒙亮的光,我们终于看到了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整个屋子都被染成了无比刺眼的红色,三颗人头下面带着一串内脏,被绑在了客厅的吊扇之上。
此时,吊扇被打开着,但是因为老旧和人头重量的关系,转得十分的缓慢,乍一看,还以为特意为那三颗人头特意做的展览一样。
而人头下面,鲜血已经彻底的干涸,凌乱的碎肉和骨骼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撕烂一般铺得满地都是,就好像是为了泄愤一样,乍一看根本就认不清是什么部位了。
那些警察即使是从业多年,猛地一看还是被吓了个够呛。
别说是他们了,即使是我,也被吓得心里一阵哆嗦。
“他们,是在向咱们示威。”陈图图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