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由幸福和不幸构成的,是由光明和黑暗构成的,是由对生命的热爱和对它的鄙夷构成的。”
“所以这就是你的贤者时间吗?”躺在我身旁的女人起身,她不紧不慢地穿上了各件衣服,然后张开手臂站在窗前拥抱着第一缕曙光。
她的那种优雅而又从容淡定的姿态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似的,显得那么自然。
然而事实却是完全相反,她只是一个可怜的风尘女子罢了。
我默默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这个充斥着各种廉价香水味的房间。
阿尔蒂斯历2010年,我已经成为一个无聊麻木的大叔了。若是当年的好友看到我这副落魄的模样,一定会笑话我吧。
饮酒、作乐,荒废时间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全部。我现在还不想回家,于是我准备绕着红灯区走几圈,说不定这样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口袋里还有几枚银币,嗯,还可以潇洒几天。
我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转啊转啊,等我走的有些累了,我就想回家了。但是在一个拐角处,那里也是人们丢垃圾的场所,我听到了如同小猫般的啼哭声。
我顺着声音寻找着,但等我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时,我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是一个弃婴!
我早就听闻有些红灯区的女人会将自己的孩子丢掉,我心里犹豫了一会,看了看被扔在垃圾堆里的婴儿——
老实说这个婴儿长的一点都不漂亮,头也是光溜溜的,只能看见一点毛绒绒的头发,皮肤也是皱巴巴的,脸色也是白里间黑的,眼睛紧紧闭着,只有嘴巴不时传出哭啼声。
我的心脏好像被人用棒子狠狠地锤了一下,我突然萌生了一种罪恶感。但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去收养她?
于是我加快脚步,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只是身后婴儿的啼哭声似乎越来越响亮,我顿时开始担忧起这个婴儿的未来。
如果我现在就离开的话,如果未来我会对自己逃避的选择不会后悔的话,如果我的灵魂已经变得麻木不仁的话。
突然旧友的话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咬着嘴唇一把抱起哇哇大哭的孩子,像做贼一样逃之夭夭。
……
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看着桌子上的婴儿陷入沉思。
桌子底下是一只年迈的老狗,它摇着尾巴似乎对这个家庭新成员表示欢迎。
老实说我目前脑子里也是一团糊涂,也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一时冲动,这要是再把这个婴儿扔掉,说不定会被异端审判局的官员处理掉。
“唉”
我轻轻拨开缠绕在婴儿身上的破布,意外的发现她还是个女婴。在这里我需要为自己辩解一番,我可不是什么萝莉控之类的奇怪大叔。
她身上很脏,而且还哇哇哭叫个不停。我开始庆幸自己当初因为没钱而选购了这个偏僻的老宅区。不然的话我现在一定会十分困扰。
“呃!别哭了”
我轻轻用手指碰了她一下,结果没什么用。反而她哭得更凶了。
我懊恼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想到了她可能因为饿和没有衣服穿而哭,于是我立马拿定了主意,向屋外跑去。在走出房间的时候,我向老狗大喊一声:
“小白,看家!”
老狗咬着尾巴,兴奋地在房间里乱跑。
……
其实在路上我也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我究竟是否有资格收养这个孩子。
一方面我自己就是个无业游民,另一方面,那些福利院可能比我专业多了。或者我只需要咬定这个女婴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我捡来的,那些异端审判局的官员肯定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我又感觉自己是自私的。如果其他收养这个孩子的人会虐待她会怎么办?如果福利院没有照顾好她会怎么办?
就这么想着,我来到了格林瓦德镇的百货店里。
我挑选了奶粉、婴儿睡衣、婴儿毛巾等各种婴儿用品,在路过魔法器具时,我短暂了停驻了片刻……
“魔法……是这个世界的罪恶……”
我在付完钱后就急匆匆地跑回家里,先用热水泡好奶粉,在等待它降温的时候,我抱起这个哭啼不停的孩子将她身子放入木桶里,用手指试探水的温度。
然后用毛巾轻轻擦去她身体上的污渍。
她的眼睛依然死命闭着,说实话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一个瞎子。不过有些婴儿确实睁眼的时间比其他得慢一些。
终于给她洗完澡后,我就累趴了。不得不说,比家里的狗都要难伺候。
不过在洗完澡换上婴儿衣后,她就安静了很多。也不怎么哭闹了。
我将冷却下来的牛奶用勺子喂着她,要说这奶粉也有不同的区别,我在购买的时候才知道什么阶段的婴儿喝什么阶段的奶。
在喝饱后,这个小家伙便开始睡觉。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我则轻轻地摇着她,说实话,我在这一个方面不是很懂,只是看见过其他妇女就这么做的。
怀里的小家伙已经陷入梦境之中,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不过看上去不怎么漂亮就是了。虽然听说婴儿刚生下来长得都很丑,皮肤也是一样皱巴巴的。
我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孩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已经脑补出未来美好的模样。
我看着她慢慢成长,她看着我慢慢老去。
然后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未来……
我决定从此改变自己,因为这个时候,我想起来曾经和好友们的誓言——
“我要当一个书店老板”
“那么我的书以后就找你出版了”
“真的吗?……”
是时候要踏出那出自己的舒适圈了,我眺望远方,看着平静的格林瓦德小镇,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驱散着。
“我——莱纳斯,一定要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书店!”
我看着怀中正在熟睡的婴儿:
“为你取一个名字吧——露娜·弗朗西斯”
轻风拂过田里的麦子,麦穗在秋日的微光中摇曳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