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在这方世界的最东方,据说当年夏国大战唐国,唐国败后,夏国国主命人占卜,得知唐国虽败,但经历此番大战后,此地风水会再起,最适宜建立新国,于是,夏国便鸠占鹊巢,从而立起牌匾:夏国。
此后,夏国的确是应天承运,风生水起,打败唐国后,没过多久,便一统天下了。
在夏国的城门,有一雕,据说当初夏国国主打败唐国后,把唐国的一切都销毁了,唯独留下了这雕,并把此雕抹去神识,命国师施法,把它立于城门前,让它受风吹雨打,让它承日晒月照。又据说当年夏国打败唐国,占领唐国国都后,被此雕伤了一只眼,他怀恨在心,并不让它死去,也不让它轻易活着,便把它立于城门前,让它无所遮挡,受尽风雨摧残。还有一个据说是,夏国国主受人指点,惊雕者,得天下。于是,他便把雕立于城门前,一旦遇见惊雕者,必将擒,对于他来说,必然是得惊雕者,得天下。
然而,这些都是据说,这么多年以来,夏国城门前的雕的确受尽了世间的日晒雨淋,也看尽了世间的喜怒哀乐,但一直没有被惊动过,乃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还有这些据说。直到丞相府的千金降世,那一天,突然风起云涌,此雕昂首长鸣三天三夜,声声入耳,闻着心惊,见者逃之。
自此,丞相府的千金便被抱入宫中,由夏国国主亲自监督喂养,同时夏国国主赐名夏天,寓意是为国为民撑起一片天。而夏天也不负众望,长大后,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是夏国唯一的一位女丞相,她时时为国谋划,刻刻为民着想,是夏国的希望,是夏人心中的圣人。
此时,唐雪与傅九二人经多日长途跋涉终于来到夏国城门外,唐雪抬起头,望着城门上的雕,金色又尖锐的钩状喙,灰黑色的上身羽毛,下身呈白色,约有六尺身高,双翼夹杂着些许白羽,展阔极大,腿部肌肉极发达,强劲有力的爪子犹如人的手掌般大,黝黑的双眸,深邃的眼神,好像在告诉人们,它早已看透这世间的沧桑!
“它的眼珠子好像在动。”唐雪看着城门上的雕说。
“嗯。”傅九没有多语,抬起头来看着城门上的雕,神情甚是眷恋,眼神却似在说:“好久不见了。”
“你确定来这里没错吗?”唐雪问傅九,看着此雕,唐雪觉得毛骨悚然,又觉得非常熟悉,她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所以她想确定男主来这里到底是对是错?从梅花庄离开后,男主告诉她要来这里,说是三次血脉激活后,仙根凝结得越来越庞大,但还不够圆润,仍有缺口,而这缺少的部分指引着他来这里。
“不会错的。”傅九回答,其实是对是错,他心里非常清楚。
“可我为什么觉得如此心慌?”唐雪说,挥挥手让元元给她一串冰糖葫芦,糖是个好东西,镇定心神,慰藉心灵。
“万事皆有因果,别担心,雪儿。”傅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地说。
“我们进去吧。”唐雪说,她虽然心慌,但为了男主,为了自己,她怕什么心慌?这世间能有什么比被男主的凌迟更可怕?
话毕,唐雪与傅九抬步踏入夏国城门,刹那间,风起云涌,本来还是白天,瞬间黑夜降临,忽而听见,一声雕鸣响起:“咕......”
“咕......”响贯云端,惊天动地,闻者心惊,见者逃之,瞬间本来热闹非凡的街上,空无一人。
“咋回事?”唐雪问,在一旁的傅九并没有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城门上的雕,只见突然它展翅腾飞,宽阔的羽翼展开扇动,地上瞬间飞沙走石。
“咕......”雕飞入云端,盘旋在夏国上空,长鸣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唐雪看着头顶上的雕,心慌加剧,尤其是听到这一阵阵的鸣叫声,她觉得很悲伤,不知道为什么,素未谋面的一只雕竟让她有如此心境?
“别怕。”傅九拉着唐雪的手,抬头看着它,双眸与之对视,它似乎看到了某样情感,情绪逐渐平复,缓缓飞回城门上,犹如之前那般一动不动,但眼睛注视着唐雪,非常留恋,未曾放弃过相遇的希望。
此时,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唐雪内心也逐渐平复,从心慌到安静,她抬起头来再次望向城门上的雕,忍不住伸手去,想抚摸它的头,可惜城门太高,触不及,她笑了,笑自己的无奈,笑自己幼稚,她瞬间不知所措了。本来到这方世界后,为了不被男主凌迟,不得不紧紧抱住男主大腿,在他面前拼命刷好感,可这一刻,她竟发现自己的情感被一只雕带动,如此真实的场景在她的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她在抚摸它的头,它载着她翱翔蓝天,它与她平肩作战,它为她扬起大风,扇倒众多敌人。
可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阿九?”唐雪唤了傅九一声,然后又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是在幻想。
“雪儿,你想到了什么?”傅九随意一问,唐雪掐了自己一下后,也回神了,她看清了眼前人,只当是自己想多了,从现实生活中来到这方世界后,她未曾接触过此雕,又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情感与回忆呢?她只当自己出现了幻觉罢了。
“我们走吧,去找属于你的机缘。”唐雪笑了笑对傅九说。
“嗯。”傅九笑了,满脸桃花纷纷,心情顿好,但二人还未再次抬起步伐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整齐的军马踏步声,转眼间,唐雪与傅九便被这一队军马团团围起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唐雪腹诽,这小九九又要搞哪一出?唐雪朝元元望去,元元下意识地飞高高。
唐雪叹息,摇头,看着为首的军官说:“请问各位,意欲何为?”
军官望了望唐雪与傅九二人,又抬头看了看城门上的雕,接着声音拉着极长地说:“惊雕者,擒!”最后一个“擒”字声尤其长。
唐雪不明,又抬头望向城门上的雕,它双眸似还在盯着她,本来她还想做些挣扎的,但此雕未曾放过她,如今的情况明显对她不利。
但这也怼得太奇怪了吧?
唐雪望向傅九,只见他神情从容,笑容可掬地看着眼前的军官,问:“要把我们擒到哪里去?”
“当然是......”军官欲说,却被前来的一队人马惊扰了心绪,他赶紧下马来,楫手弯腰等待。
唐雪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的马车徐徐而来,拉帘缓缓拉开,一身穿漆黑长袍的女子从中出来,见她除了头部以外,从脖子以下的身躯全包裹得密密实实,哪怕是一根手指都未曾露出半点指甲。
眼下并非冬天,裹得如此严实,会不会太热了?唐雪腹诽。或者这只是她的个人爱好罢了,而这一身黑,让唐雪想起了“黑煞天”,思念至此,唐雪又忍不住傅九望过去,四目相会,二人都笑了。
“参见长寿公主。”这时,之前的那位军官开口说,乃至于他身后的士兵也一同拜见。
而这位被称为长寿公主的女子摆了摆手,示意那位军官与其他的士兵无需多礼,便径直走向唐雪与傅九,盯着他俩看了许久,悠悠开口:“这二人,我带走了。”
“长寿公主,不可。”军官阻止。
“有何不可?”长寿公主瞥了一眼军官,军官吓得马上跪下,颤颤抖抖地回:“惊雕者,擒,这是国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违背的。”
“父皇,必定赞同让我带走的。”长寿公主说罢,示意她的属下过来,带走二人。
唐雪与傅九相看无语,敢情他俩就是个抢手的物件,无需他俩同意与否,只看能够带走他俩的人罢了。
“不可......”军官再次阻止。
“带走......”长寿公主示意手下迅速带走。
“慢着。”这时,一马蹄声“哒哒”地匆匆赶来,只见来者气宇轩昂,身着白色缎袍,银丝蛟龙绣边,袖边花纹清奇,墨发用玉簪束起。
“参见太子殿下。”军官等人对来者楫礼。
唐雪与傅九二人便从中得知来者是何人了。
“这二人,我带走了。”太子夏轩说,与长寿公主同样的做法,示意属下迅速带人离开。
但下一刻,又是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众人纷纷循声望去。
唐雪腹诽:还有完没完啊?
马蹄声逐渐靠近,一人身穿盔甲,身姿挺拔,气势恢宏,剑眉下一双深邃如寒星的眸子,让人不敢对视半分。
“是霍将军。”那位军官开心地说道。
这时,霍将军气势磅礴地来到唐雪与傅九二人面前,同样地说着:“这二人,我带走了。”
敢情小九九设计的台词太少了,为何三人出场都是说一样的话?
唐雪叹息,顺便朝元元望过去,只见元元正坐在她的肩膀上,悠哉悠哉地吃着冰糖葫芦,又惬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唐雪无语地抢过元元手中的冰糖葫芦,也悠哉悠哉地吃了起来,看着他们的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