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
那十六名护龙山庄的弟子惊见庄主惨死,霎时目眦欲裂,齐均挺了长枪杀向“风云双刀”。
这等角色,如何能是他们兄弟俩之对手?但见张氏兄弟宛若狼入羊群,双刀翻飞间,两名弟子惨呼着溅血倒地。
可就这么阻得一阻,南宫紫烟已然飞跃出十数丈开外。
那两名南宫世家的弟子见七庄主逃窜,亦尾随着没命价地狂奔。
“跳涧虎”宗琨与“铁扇秀士”许锦山见状双双抢出,拟截下南宫紫烟。
众锦衣卫则一涌而上,将正恶战着张氏兄弟的那一十四名护龙山庄的弟子团团围住。
张氏兄弟懒得与这些庸手们交手,便双双凌空跃出包围圈,尾随宗、许二人追击南宫紫烟。
两名南宫世家的弟子忙掉转身来,挺剑迎击冲在最前头的宗琨。
“哗啦——”
沉闷的破空声中,宗琨手中的铁链若乌龙出洞,结结实实地缠在一名弟子的腰间。
宗琨低喝一声,抖手一甩,那名弟子被卷得离地飞起,“砰”得一声,脑袋正好撞在一棵树干之上。
染血的树身剧烈摇晃,簌簌叶落中,那名弟子重重地掉落在地,脑浆迸裂而亡。
另一名弟子惊声嘶吼,赤红着双眼欺近,挺剑往宗琨的小腹刺落。
宗琨双臂一振,将手中铁链绷得笔直。
“铿——”
长剑刺在铁链之上,溅射出耀目的火星。
宗琨右腿电闪而出,“蓬”的一脚,正踹在他的胸口之上。
“咔嚓!”
那名弟子胸骨断裂,口喷鲜血倒飞而出,“啪嗒”掉落在地,软趴趴地抽搐着,眼见也不能活了。
南宫紫烟轻功绝顶,身形恍若御风飞行,与许锦山的距离越拉越远。
许锦山见状又气又急,一按铁扇柄。
“哧哧”声中,数十枚银针般的物事自扇骨之中激飞而出,打向南宫紫烟后心。
南宫紫烟闻听身后风声劲疾,猛提一口真气,双臂一振冲天而起,暗器悉数落空。
几乎同时,一道耀目的寒光骤出,若闪电划过黑麻麻的夜空,直奔南宫紫烟后心。
南宫紫烟虽听得身后的破空之声,可正好处于旧力将尽、新力未生之时,如何能闪避得开?
“噗!”
半空之中的南宫紫烟被一刀贯胸而过,拖拽着血箭掉落在地。勉力挣扎着欲起身,终于瘫倒在血泊之中。
张传浩冷笑一声,几个起落跃至南宫紫烟的尸身之旁,弯下腰去看了看,前行数丈寻回血淋淋的马刀,顺手在青草之上揩了揩,还刀入鞘。
那一十四名护龙山庄的弟子均非一流高手,如何能是众锦衣卫之对手?
不一时,但闻惨呼连连,鲜血飞溅中,已有六人扑倒在地。
余下那八名伤痕累累的弟子尚在负隅顽抗,喉间发出惊怖而绝望的低嘶之声。
★★★
赵燕豪见状蓦然热血上涌,大喝一声,腾身跃入包围圈,双臂一振迎向刀丛剑网。
“呛啷——”
众兵刃如撞南墙,纷纷激飞。
靠前的数名锦衣卫但觉一股巨大的螺旋劲力席卷而来,身不由己地倒跌而出,复有十数人变作滚地葫芦。
众锦衣卫惊怒交集,可一看清楚来者,均惊谔得面面相觑,既不解他为何会出手,又震慑于他那可怖的武功,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
那八名护龙山庄的弟子亦不明所以,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惊奇的打量着身旁的这名陌生汉子。
“燕豪,你……你要干嘛?!”缪易真面现怒色大踏步而来,惊怒道。
“师叔,小侄斗胆代他们求恳,权且饶过他们,如何?”赵燕豪虽心下发虚,不过还是挺起胸膛迎着缪易真的怒目,求恳道。
缪易真面色一寒,驻足冷冷得盯着他,见他毫无惧色,面色逐渐和缓下来,沉声问:“为什么?”
“师叔,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小角色而已,所以……所以小侄觉得,既然首领已然伏诛,咱们何必……何必再滥杀无辜呢?”
“哼!你说什么?滥杀无辜?!”
缪易真重重得冷哼一声,面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一阵子,脸上方才绽出一丝笑容,缓缓道: “燕豪,那你认为怎么办才好?……难不成,你想放过他们,好让他们回去通风报讯?”
“呃……那倒不是!”赵燕豪想了想,道:“师叔,依小侄看来,不如暂时将他们囚禁在这寺庙之中,如何?”
缪易真沉吟片刻,欣然道:“那好。就依你的罢!”
赵燕豪大喜过望,转过身去对那八名护龙山庄的弟子当头棒喝:“咱们大人慈悲,肯饶过你们,还不快快弃械投降!”
那八名弟子却将信将疑,仍不肯放下武器任人宰割,反而将手中的长枪握得更紧了。
赵燕豪冷冷一笑,身形蓦然脱兔般地欺近,双手恍若蝴蝶穿花蝴蝶一般,八杆长枪已然在左掌心之中;右手出指如风,那八名弟子胸口的“膻中穴”几乎同时被点中,霎时委顿在地,动弹不得。
“真好功夫啊!”
众锦衣卫见状彩声雷动,不少人还难以置信地喃喃摇首。
于是,这八名护龙山庄的弟子死里逃生,被囚禁于偏殿的一间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