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看着傅九分身解数,也奈何不了此阵,心中不免开始着急起来,没有什么比困在一个未知区域更恐怖了。
怎么办?
此时的傅九仍在汇集体内的力量去攻击这无形的夏国阵,他一边攻击,一边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应仙根呼应的方位。
当他停止攻击,睁开眼睛时,唐雪连忙问:“怎么样?”
傅九摇了摇头,唐雪一目了然,无奈叹息。
“怎么夏天可以把我抱出去?”元元问,它似乎还不够清楚此阵,夏天是夏国人,她自然可以从中带走待在此阵中的它了。
唐雪瞥了它一眼,摊了摊手说:“吃串冰糖葫芦,解解闷吧。”
元元一听,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往自己口袋里一掏,没想到没掏出冰糖葫芦,却把小红书给掏了出来。
“哎呀呀,终于出来了。”小红书笑嘻嘻的说,但当看到身处牢房时,不免开始埋怨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唐雪耸了耸肩,把手伸向元元,元元不言而喻,马上掏一串冰糖葫芦给她,唐雪无奈地坐到地上,咯嘣脆地吃起了冰糖葫芦,眼下的情况,唯有等了,等夏国的人过来,等他们的目的暴露,等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傅九也明白此处情况,同样向元元要了一根冰糖葫芦,坐在唐雪的身旁,一起吃了起来。这时,小红书却郁闷得厉害了,不断地闹着,拳脚双管齐下,根本无法撼动此阵半毫。
小红书骂骂咧咧地说:“难怪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原来是把我们困在这里了。要不你翻翻看,有没有什么关于此阵的办法?”小红书人型一闪,变成了一本书,呈现在傅九的面前,傅九顺势拿过来,准备翻翻看,却发现有人来了,只好又把小红书塞进了元元的口袋里。
“哒哒......”走路声逐渐靠近。
唐雪甚是惊讶此阵的厉害之处,在内可看得见外面发生的事情,在外又看得见里面的人物,只是里面的人却无法出去,而外面的人想进来轻而易举,果真是把“无形”体现得非常彻底。
来人终于来到牢房门前,白色缎袍,玉簪束起墨发,飘扬逸绣,他站在牢房前,默默地看着,不语,而唐雪与傅九二人也不言,只管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
片刻后,他只好开口:“冰糖葫芦好吃吗?”
唐雪与傅九对视一眼,再望向他,唐雪笑了笑说:“好不好吃,得看吃的人的心情,此时此刻的我们觉得挺好吃的,糖可以解压,可以缓解心绪,此时此景此物,甚好!太子殿下可以理解吗?”
“原来如此。”太子夏轩点了点头,似乎赞同这种说法,接着又说:“只要你们成为我的幕僚,不管你要吃多少,我都包了。”
元元闻言,马上抗议:“你有多少?你有我多吗?我有整个宇宙那么多,你有我多吗?”
“啊?”夏轩费解。
唐雪与傅九耸了耸肩,继续吃着冰糖葫芦,他们根本不稀罕这东西。
“只要你们愿意成为我的幕僚,我便可以带你们出去。”夏轩说。只是下一刻,便被唐雪怼得无地自容了:“你要是有这个能力,应该在城门前,就能把我们带走了,何必到此时此刻?难道你就不怕把我们带走后,你们的国主不会放过你吗?不怕告诉你,刚才夏天也来了,可惜她都无法答应带我们离开。”
“夏天?她?她,来了?”闻言后,夏轩竟惊慌失措了,虽是太子,但这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名额,他的地位甚至比不上当朝唯一的一个女丞相。
唐雪与傅九看着眼前人,不再说话了,最后夏轩则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唐雪与傅九继续地吃着冰糖葫芦,一咬一个嘎嘣脆,在最后一颗冰糖葫芦入口,一声嘎嘣的声响过后,牢房门口一闪,一个人影若隐若现,唐雪见状施施然地说:“出来吧,我知道你早来了。”
此人影听后,便不再故弄玄虚,直接现身了,原来是长寿公主,一身黑袍,除了头部至脖子外,不见半寸皮肤露现。
“每次见到公主,总让我想起一位朋友。”唐雪笑了笑说。
长寿公主闻言,也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一身黑袍衬得尤其白皙,说:“我们是否也可以成为朋友?”
“你觉得我们可以吗?”傅九趁着唐雪还未回答时,便替她作了回答,语气犀利,分明是不想与之结为朋友。
“既然如此,那我们是否可以成为盟友?”长寿公主又问,并没有因为傅九的回答而不悦。
“盟友?”傅九冷哼一声,说:“你觉得我们有值得对方成为盟友的条件?”
长寿公主不语,其实她也不能确定,只是听闻某个传言罢了,但不管这谣言是不是真的,朋友或者盟友又或者是幕僚多一个也不多,先把他圈起来再说。
“你一个女子,有必要趟这些浑水吗?”唐雪算是明白了傅九的用意,她可不想男主为他人所用,要也是他人为男主所用啊。
长寿公主依然沉默,片刻后,她没有说话,而是把穿在身上的黑袍逐一褪去,哪怕是在傅九面前,也毫无畏惧,唐雪见状,赶紧遮住傅九的的眼睛,忧心地问:“咳,长寿公主,你这是干嘛呢?”
当众脱衣服,可是不礼貌的呀!!!
“姑娘与公子,不必紧张,只管看即可。”长寿公主施施然开口,此时的她全身只剩一件内衬了,而裸露的手臂爬满了一粒粒如同白米一样的东西,远看似白米,近看密集恐怖症爆发,唐雪见状,赶紧拉着傅九躲入了牢房角落处,恐怖地躲在傅九身后,此时傅九也看到了长寿公主的两条手臂上的东西,但没有唐雪那般的恐怖,冷静地看着眼前人,然后悠哉地说:“白米疫。”
“啥?白米疫?”唐雪不解。
“看来公子知道的挺多的。你想看看我的背吗?”长寿公主悠然转过身,唐雪看到了整个后背都是这种东西,一粒粒白米般的东西。
“白米疫?这到底是什么?”唐雪呐呐开口,脑海中一阵记忆模糊袭来:在唐国国内,每个街道上,每个角落里,全身长着白米疫的唐国民众躺着在地上,唉声叹气,无可奈何.......
“怎么会这样?”唐雪掐了掐脑门,恐惧地后退一步,傅九见状,赶紧扶着她。
“除了脖子以上是,我的躯体乃至四肢都长满了这种东西,以生俱来,每天每时每刻都撕咬着我的血肉,但又不让我死去,我曾自杀过,但又被这种东西偿还过血肉,我阅遍无数书籍,只知道唐国民众得到过这种东西,但他们都死了,而我却不会死,倒是一直饲养着它们。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讨厌它们,却又不得不接受它们。”
“你如此,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唐雪颤颤惊惊地问。
“关系?我也想不到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但我想如果我能够成为夏国第一人,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所以我才想与你们结盟。”长寿公主说,又慢慢地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身上穿,片刻后,全身黑袍加身,犹如一只伺机而待的黑狼,等待着唐雪与傅九的答案。
唐雪与傅九沉默不语,他们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事情绝没那么简单,既然是国主下令抓拿他们,无论他们跟谁离开都是违背了国主命令的,而他们等的人只能是国主,可国主迟迟不来,分明是有意为之,各自为阵,各自等待。
“跟我走吧。”长寿公主再次邀请。
唐雪与傅九抬起头来看向她,正想开口拒绝,牢房走廊里传来了哒哒的走路声,来者不少,走路嚣张大气,闻者自知来人绝对军营出身。
“哒哒.......”
长寿公主二话不说,隐身离去。
“哒哒......”
一身盔甲,身姿挺拔,气势恢宏,剑眉深邃,眸光沉静,腰间配长剑,双手戴着黑色手套,站在牢房外,右手放在佩剑上,左手掐在腰带上,看着傅九与唐雪二人,不语,他身后站着两排士兵,其中有一军官是唐雪与傅九在城门外见过的那位,而来者正是霍将军。
“要冰糖葫芦吗?”元元从兜里掏出一串冰糖葫芦,坐在唐雪的肩膀上,又咯嘣脆地吃了起来,唐雪耳边传来吃货的声音,无奈抢过它手中的冰糖葫芦,往嘴里塞了一颗,似乎还没从长寿公主身上的白米疫里缓过神来,唯有靠糖来治愈一下心理的创伤了。
而元元的这一声,与唐雪的这一举动,打破了这僵局。
“我可以尝尝吗?”霍将军八尺男儿竟开口索要一串冰糖葫芦!
“将军......”旁边的军官开口阻止,他并不想自己的将军随随便便吃别人的东西,身为一国将军,食物理应严格。
“无妨。”霍将军说,笑了,肃杀的脸上突然多了一道阳光,让人见了心生怪异,他把手伸进牢房里,讨要一串冰糖葫芦,黑色的手套更是令人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