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
“醉四海。”
“你还是古寒,但我已不是醉四海。”
“那你是谁?”
“我是秦霜。”秦霜苦笑不已。
“名字什么无所谓,你总归永远是你自己。”古寒道。
“不错。……这十余年,看来你又经历不少。”秦霜笑道。
“也不算多。”古寒微笑道。
“我刚才听清疏说你在宗门,着实有些震惊,赶紧带了酒过来和你叙旧。”
“你难道还没戒酒?”
“为什么要戒,后来我发现,酒又不会醉人,醉人的明明是人自己罢了。”
“不错,一个人要是容易醉,即便喝水也会烂醉如泥;要是醉不了,那即便他喝死了也是清醒的。”
……
……
酒过三巡。
秦霜终究还是醉倒了,他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有时候人喝醉了,并不一定全是坏事,他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
为什么就不能任性一下呢?
明月光洒在酒桌上,古寒也有些微醺了,此刻他竟也不知,人到底是会醉的好?还是不会醉的好?
他来到房间外面的小廊,吹着冷风,这时柳清疏款款地走过来。
“你酒量不错嘛,把‘醉四海’都放倒了。”她微笑着倒了杯热茶,递给古寒。
“哪里不错?不醉的人简直太痛苦,你永远不会知道的。”古寒苦笑着接过茶,说道。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痛苦?”柳清疏同情地看着他道。
“我不知道。”古寒摇头道:“人要是能清楚自己为什么痛苦,或许就能避免痛苦了。”
“我觉得吧,你就是想不开,不妨想开一点,就什么都好了。”柳清疏劝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想不开。”古寒道。
“因为我曾经也与你有过同样的体会。其实什么事情往大了想,就都能想开了啦,世界那么大,又怎么会容不下小小的我们和小小的烦恼?”
柳清疏眼波流动,继续柔声道:“你的故事我听秦霜师伯说过,其实我跟你差不多,我也没有亲人,我从小就是被师傅捡回来的,虽然我有师傅照顾,不像你那般无依无靠,但是我的确也曾有和你一样的忧伤……”
“直到后来,我才打开心扉,去接受命运最好的安排,乐观地活着每一天,我给你说一些有趣的事吧?……”
……
……
她倾述着自己的琐事,不知不觉已经快聊到深夜。古寒则饮着茶,做一个倾听的人,时不时应一两句。
“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呀。感觉你好敷衍的样子。”柳清疏有些不满道。
“当然有的。你的这些故事,挺有趣的。”古寒笑道。
“古寒。”柳清疏忽然低声问道:“那个大侠是你吧?”
“什么?”古寒一时不明所以。
“那个杀死白熊和小旋风的大侠,是你吧?”柳清疏抬头仔细盯着他的脸,道:“你休想骗我,因为我后来又去打听了。听说他们都是死在剑下,我顿时有些怀疑你了,因为我知道你恰恰练的就是剑。……我虽然不敢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能耐,但是这些天辗转反侧、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你深藏不露,……那天真的是你吗?”
“嗯。恭喜你,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你这个坏蛋!瞒的我好苦。”柳清疏顿时笑骂道。
“当时随便说说,谁成想你就信了。”古寒苦笑道。
“古寒。”
“又怎么吗?”
“你……你应该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柳清疏忽然又小声问道。
“没有了吧?”古寒有些不确定道。
“肯定有,你肯定还瞒着我做了什么。”柳清疏抿了抿嘴道。
“那你试着说说,看我能不能想起?”
“其实……”柳清疏有些扭捏起来道:“就是,就是我晕过去那天,那天,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手动脚、做了什么坏事?”
“呵!”古寒明白了,也忍不住笑了,他冷笑道:“你难道真信了那白熊的鬼话,觉得我私底下是一个禽兽?”
柳清疏撇了撇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可不好说。”
古寒感到有些头大,他辩解道:“没有!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再怎么也不至于会对一个晕过去的傻女人发情吧?那样未免也太龌龊了……再说,你未免太自信?”
柳清疏挺了挺胸口,娇声道:“我怎么就不能自信了?再说……你到底在狡辩什么,我发现你今天很反常诶,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你做了什么坏事而不敢承认,否则你平时话那么少,怎么今天突然说这么多解释?”
“我……”古寒忽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他平时确实对‘很多事情的对错’都不会做什么辩解,但是今天到底怎么?难道他真的会在意?他不禁皱起眉头。
柳清疏冷哼道:“你还有什么好说?龌龊男?”
古寒气笑道:“我的确没什么好说,你确实猜对了。全对了。”
柳清疏瞪大眼睛道:“你终于肯承认了?你到底对我做什么了?”
古寒笑道:“我就摸你了,又怎么了?”
他不能只让自己一个人生闷气,既然这个女人要战,那便战,看谁先受不了。
“好啊!你,你到底摸哪里了?”柳清疏整个脸红得像个红太阳了。
“哪里都摸遍了,特别是那里、那里和那里。”古寒用手指着,冷笑道:“怎么?你要不要也过来摸回去?”
“你,你……无耻。”柳清疏羞愤道,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也摸我的,这样不就公平了?”
“谁要摸你!”
“你不会不敢摸吧?”古寒冷笑。
“谁说我不敢?”她竟像是真的被激到的样子,她的手慢慢靠近古寒胸口,但快碰到的时候,她忽然又顿住。
为什么会?自己为什么要摸他?说什么被激都是借口吧?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惊恐……
但她还来不及多想,她的手忽然被古寒一把抓住,往下方按了下去……
……
“啊啊啊!你这个臭变态!”她惊恐万分地挣脱了手里那硬物,跺了跺脚,落荒而逃。
她逃走了后,古寒也松了口气,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也在不停悸动,如果继续进展下去,擦枪走火恐怕在所难免……
细细回味,他发现这种悸动与当初对赵梦璃的那种不一样,对于赵梦璃,他是一种被动的、被迫的冲动;而对于柳清疏,他却是主动的、自然的。
他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精虫上脑,不然他怎么会开这种过火的玩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