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太疯癫！我要怎么向上面交代？”纵是办案多年，仇警官再见多识广，还是难以下笔记录，他的话里半是怀疑半是愤怒，但不是因为凌云，而是面对这事实，简直就是老虎吃刺猬无从下口，双手带着几分愠怒，轻轻敲砸着键盘。
“我已经尽己所能，这是我能提出的，最符合现状事实的假设。”凌云轻声辩解道，“一开始以为就简单是某种新网络技术、或是互动流媒体技术的问题，导致视像的不受控制放演。但后来也是慢慢发现，其实它真的能对物理实体产生互动影响。仇警官您要否认自己最近的案件实录吗？现场证据可是自己亲自采集的。”
他沉默了，怀疑凌云是疯子可以，那连带需要怀疑自己一同亲自去现场的同事也是疯子吗？
环视四周，两位姑娘也是默不作声。
好奇，犹豫，怀疑，惊讶，弥漫在整个办公室。
只得继续：“我们都是平民，尚且见过几起，那您作为安警系统，这种事件，有没有可能比我们记录得更多？”
“……你们这些专业的，确实厉害，俺真是好佩服。”仇警官回避了问题，轻吁了一口气，抬头望望窗外，短暂地发呆。回头对着小熊和凌云说道：“今日晚了，实在谢谢你们的帮助。两位的证录很有价值，也确定了你们在其中无关。可以自由回家休息了。”
“哎哟，那我怎么办的呀？”顾姑娘焦急地忍不住问道。
“顾女士，你仍然是重大嫌疑人，在事件未水落石出之前，您的人身自由是受控的，不得离开，直到完成配合我们调查的义务为止。”邱警官的声音浑厚深沉，但对着这么个谜团萦绕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依旧尽量说得礼貌客气。
嗨，咱的山东老哥办事就是稳当，听得自由二字，凌云终于松了一口气，意欲拉着小熊就离开。
但是凌云还没上手，顾姑娘已经急不可待地贴过来拢住了小熊的另一只胳膊：“哎玉君姐姐呀你可不要放下我走啦。我，我快要吓坏的啦，你陪着我好不好，我现在可就只有你了~”顾姑娘此时突然失去了富贵家娇小姐优雅安然的气场，声气里带着颤抖的哭腔。
毕竟，你吃着火锅唱着歌，上着大学读着博，突然就成了公安钦定的杀人命案女主角，这放谁头上不吓出点毛病？
小熊夹在中间很难办，望了望凌云，又望了望顾姑娘。
“这类事情，还是交给警方办理的好。另外，我们也不该和来访者，产生不必要的非职业关系。牵连多了，总是不好。”凌云轻声试图说服小熊。
“唔……不是职业不职业的问题，我，确实想帮点什么忙。不想看见自己同行死于非命，案情还离奇难解。帮助别人，也许就是帮助将来的自己。”小熊最终温和但坚定地说出了她的想法。
小熊是个外柔内刚的好女孩，从来不缺主见。
“说得确实在理的呀，咱们算是刚刚认识的朋友，可不好一点情面不讲的喔。”顾姑娘干脆把小熊胳膊抱在怀里晃着说话，时不时还用眼神瞟着意欲离开的凌云，带着些许不满和恳求。
“唉，这都已经是下班时间天快黑了，总得吃饭吧。”凌云无奈地笑着。
“云，你怎么想呢？”小熊轻声试探地问凌云。
从小熊这里讲，一开始接触时候，就答应好要护着她的。此外人生地不熟，自己可实在顾不上生人，牵扯着命案的生人。
另一方面讲，这俩姑娘相处还真不错，这顾姑娘少不得以后乐意要给小熊介绍新客户。她要送佛送到西，自己就不好意思无情地抽出身撇清，看来要陪着她到底。
抚着仍然不时眩晕的脑袋，短暂沉思之后，凌云还是回到：“嗯，帮忙的话，一起呆在这里也不起什么用。小熊回家或者找同事、老师，都可能找得到消息和帮助。这比单单一起傻坐在警局拿手机搜资料可高效得多。”
顾姑娘其实意图明显是找朋友陪她度过这危机，两人作为当事人最合适。但是听得凌云话中的道理，又不好反驳，就闷闷地说：“哎就不能留下给我帮忙嘛，侬个就想抛下我走啦？”对着凌云已经是明显不满。
凌云心中渐生不快，意识到这位娇小姐可能家里确实是被宠惯了，言语间默认你就是要围着她转，否则就开始使性犯作。只得缓缓道：“我今日很累了，让我们休息吧好嘛。”
“是啊，看你脸都惨白了，到现在还没血色。必须先送你休息去。”小熊还是更关心凌云。
“好，好吧。玉君姐姐你跟我电话微信联系呀。今天要不是遇到你们这么好的人帮忙，我真不知道会怎样哦。”顾姑娘有些伤心。
……
“你还头晕吗？输血完了看来你还没好呢。真对不住你让你受伤。今天要不是你一直在，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小熊心疼忍不住，伸过手来抚摸凌云的额头。
她柔滑的小手冰凉，大概是今天也被吓得不轻，香水中玫瑰氤氲温暖的甜味，顺着她伸过来的胳膊撒向了凌云的脸面。
“还是你在乎我。呵呵。”小熊本就离自己极近，她身姿修长娇柔，再往前一步就要贴到凌云面前。
职业女性的外表下面，她还是自己大学时候认识的那个甜甜的纯情姑娘。
说不上是女孩身体香水味道的侵袭让人容易丧失理智，还是眩晕了一天的脑子发了昏，或者单纯就是凌云个人天性顽劣恶作剧，突然就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拉向自己的嘴边亲了一口。
“哎呀你做什么？”小熊受惊，面带羞色，意欲把手缩回，可是软绵绵地没使出多大劲。凌云笑嘻嘻地继续拉住她的手不放，又慢慢地将其拉到了凌云的心口，放在上面停住了。
“我喜欢看你在乎我的样子，这一天给你卖命都值得。”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睛，口中继续清词雅句骚话奔发。
傻在原地的小熊呆立无措，被凌云握紧的手颤抖着抽也抽不出，放也放不下，“你，你疯劲又上来了，放开我嘛，嘤……你不是要吃猪肘子么，给你点的菜都上来了，快吃哪……”
啊我可爱滴小熊，你太天真了，以为一盘猪肘子就能救得了你？
虽然坐在餐桌上，可凌云一点也不打算老实，右手继续抓着她的手停在心口，左手抚着脑袋做头疼状“唉我好晕，好累，快握不起筷子，需要小姐姐喂着吃~~”
小熊半气半羞，但又苦恼对付不了凌云的骚话，轻轻撇嘴无奈求饶道：“好好，我喂你成吗？”
阴谋得逞的凌云是得意滴笑。小熊乖乖夹起菜喂了凌云几口，低声嘟囔道：“你现在学得可真坏。”
啊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