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真的打破了自己的规定,但是哪怕是如今的我,属实也没那个勇气再公开弄场婚礼,上次那事儿已经让我出名了。
所以我们几个找了个林间溪流的岸边空地,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和炽炎走了一下简略流程。
我非常相信,炽炎绝对对我是充满了炽烈的爱恋,货真价实的千万年的执着,可不是开玩笑的。
问题在于,要我彻底接纳这种我知道曾经烧死我几十次的家伙,也确实需要时间。
不过,在这之后,我赫然发现我家已经不够大了,而塞西莉亚表示:“这有什么问题,我的家,你们也可以随便用的啊。”
“不对吧,”我问她,“你不是从防卫队辞职了吗?”
她笑着对我说:“那又如何,我早就已经把那个家买下来了,只需要把防卫队提供的安全设施都还给他们就行了。其实,那些东西比整个宅子都贵呢。”
“还能这样的?!”我真的长见识了。
这样也好,其实塞西莉亚的那个家真的蛮大的,虽然只有一张床就是了,但是那个上下两层的巨大圆床,随便一层也足够我们所有人躺了。
那个床就有我家一半大了,于是我们就一块全都搬了进去。
其实塞西莉亚也有自己的不便,她的车、小型飞机,全都被收回了,眼下她就真的只有个房子和一些退休金而已——防卫队在这点上做的不错,哪怕她这个岁数辞职,也有退休金,我们一块住进去,也省得她两头跑了。
问题在于,塞西莉亚如此的付出,真的是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正她也只是要个名头而已,后面也就那样,炽炎我都接纳了,事到如今再接纳一个塞西莉亚,那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再者说,以前塞西莉亚还帮我“带”过兰明呢,我也不是真的完全对她没有什么感觉。
于是,在我们集体“搬家”之后,我终于还是接纳了塞西莉亚。
事到如今,我在这条路上是越走越远了。
不过这都是有条件的:除了小白之外的任何人,都绝对不可以和我有任何所谓真正夫妻应有的举动,如果真有人越界了,死了我可不管。
这是我这时候还能坚守的最后底线。
……
然而,哪怕我赫然已经超级加倍,这事儿竟然还没有结束。
我们哪怕有这么多人,一块躺在塞西莉亚家里的大圆床顶上,那个空间也是足够的,但是塞西莉亚晚上那可怕的睡相,竟然没有变化。
于是我们每次晚上睡觉之前,都得由玉藻前出手,把塞西莉亚这个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从物理层面封印起来。
说起来以前我看过塞西莉亚晚上的情况,真不这样,要不然兰明估计也不会认可塞西莉亚了。
两天之后……
那天早上,正当我们在其乐融融地准备早饭时,一个我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塞西莉亚的家里。
这就是本来说好的作为导演组的死神,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进来了!
我也不废话,直接问她:“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然而小白还保持着游戏里的白纸人设,她有些害怕死神,小声问我:“明月,她是谁?”
我告诉小白:“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没事,她不是坏人。”
而死神也没有多说废话,她那身黑色的藤蔓长袍赫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身仿佛婚纱一样的长裙,手里甚至都出现了一个花束,是那些藤蔓一样的东西盘绕形成的。
我直接头大了,问她:“你不至于吧,你也想来演戏吗?”
死神点了点头,说:“从你之前不惜一切也要来救我那时候起,我早就已经决定了。”
“所以你是眼看着我现在可以海纳百川,才终于决定采取行动了吗?好啊,既然你都能隐忍到这种程度,那我现在哪里还有拒绝你的道理呢?”
主要我还是想借助死神的力量,给我的人准备一份保险:哪怕都到这种时候了,我仍然考虑着各种虽然大概率发生不了,但是发生了就很麻烦的情况的对策。
“哎呀,”我看着这一屋子足够毁灭世界的女中豪杰,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这可真是……给我自己找了个大活啊。”
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没啥好说的了,明摆着的,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事情,我甚至感觉,后面还得有人加入这场完全跑歪了的舞台剧。
问题是,当导演组都下场了之后,这场戏到底还有没有继续往下演的必要啊?!
导演组一共三个,现在其中的两个都下场了,剩下那个九尾很难不说会不会也下场,不过这都不是问题了,我已经摆烂了:爱咋咋的吧,敢来我就敢照单全收。
不过,死神的作用似乎是推进剧情的。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死神加入进来之后不久,就奔着小白去了。
小白很害怕死神,想逃却逃不掉,应该是被死神的能力给定住了灵魂。
死神就这样盯着动弹不得的小白,紧接着,她本来手里拿着的花束骤然展开,如一堆细绳一样纷纷缠在了小白的身上。
没过多久,小白就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做拉伸运动:她躺在地上,双臂向头两侧平伸,双腿也大幅度向身体两侧拉伸,被死神的藤蔓细密地与同侧的双臂缠绕在一起。
我问死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死神反问我:“我准备工作都做完了,你这都没什么想法的吗?”
“岂有此理,”我直接用改变未来的办法解开了死神对小白手脚的约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不成了乘人之危了吗,小白,你没有受伤吧?”
小白再次梨花带雨地扑了过来,我不断安慰她,告诉死神:“总之你以后就不准再这样了啊,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我自己心里有数。”
死神对我的态度似乎非常震惊,但是也没有当场退场的举动,良久之后,她点了点头。
……
我估计作为导演的九尾是真的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急,这才几天啊?!
九尾自己应该之前是没有恋爱相关的经验的,本身她在狐界修行又特别恬淡,怎么会这么急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这帮人躲在狐界,把九尾改变了?
不过,我觉得事情也差不多该有结果了,毕竟目前这个剧里的小白,也开始对要不要孩子这个问题上心了,那说明她本身就有这种考虑。
抱定主意之后,我单独把小白叫了出去,在水边问她:“小白,我们已经结婚了嘛,而且我们彼此的感情都很深厚,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养育后代吗?”
小白很开心地点了点头,说:“嗯,我愿意!”
“那首先我们得有后代嘛,所以……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可我……我……”小白突然变得非常痛苦,不停地拽头发,我连忙告诉她:“这和你的过去没关系,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白的声音和周身的能量突然变了!
一个我从来没听到过的阴沉女声,从小白的身体里发了出来:“嘴上这么说,你真的可以接纳过去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不堪回首之事的她吗?”
我很惊讶:“你……你难道是当年传授给小白力量的那位?!”
“小白”说:“没错!我可以说是看着小白长大的,我和她一样,对那些可恶的族人充满了怨恨。我暗中指引她,引诱了很多追捕她的族人,每通过这种办法引诱到一个族人,就顺势把他的一切都吸收殆尽,你眼前的这个小白,就是这样的构造!”
“唿……”我真生气了,“所以小白经历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是吧?”
她承认了:“是我,那又怎样?不是我的计策,她哪怕有我传授的那点残留力量和法门,也早就死在千百年前了,你真以为小白是只凭偷袭就消灭了那么多族人吗?”
“哇哇哇哇……”我真的震惊了,如果事实如此,那我眼前的这个小白,简直比十万个塞西莉亚更可怕啊!
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爱的是如今的她,既然当时她不那么做根本活不到今天,那你说的这些对我有什么影响?!反而我还得谢谢你呢,她当年如果真的有这种经历,恐怕技术也是早就炉火纯青了吧,那我还真想亲身领教一下了!接招吧!”
说完,我直接就以改变未来的手法,把眼前这个小白的手脚,都用她的尾巴牢固地固定了起来,自己直接就扑了上去。
结果我眼前的这个小白居然害怕了,她告诉我:“明月,你冷静点,你真的会死的!”
“怎么可能,你既然一直都存在,难道不知道我有停止之环?冥界都奈何我不得,你不会真觉得我这么容易死吧?”
她仍然在求饶:“明月,你,你不能,你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啊!”
我反而更有斗志了:“为什么不可以?我还要把这个场面录下来,复制个几十份,给我们内部的人欣赏啊!”
她终于发飙了:“你神经啊?!”
我大声告诉她:“对,我是神经了,但是我要不要去看看医生,这是之后的事情!”
她终于崩溃了:“好了好了,我承认了,那些都是我假借她的身体去做的,事实上做了那些引诱之计的不是她,都是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假借她的身体,那不还是她的身体吗?”
“比如这样,你看吧。”
我看了看,伴随着这句话,小白的身体骤然发生了变化——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明显变得更加丰腴了一点,甚至连尾巴的形态、面部都变了一些,我顿时恍然大悟:“所以你其实长久以来都有这种……可以暂时借助小白的力量现身的本领?”
她拼命点头,告诉我:“所以你明白了吧?我之前说的……那都是考验你的。”
“那我这算是通过考验了吗?”
她拼命把双手从尾巴里抽了出来,高举双手投降了:“你完全通过考验了,我输的心服口服。事实上,小白自己的身体,仍然是完璧无瑕。”
“那些事情无所谓的,反而是你……你不会在我和她打算过招的时候跳出来吧?”
她笑了笑,告诉我:“能找到如你这样值得托付的人,我的使命也就结束了。明月,你一定要好好对她,以后好好对你们的孩子,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伴随着一阵冲天而起的狂风,我眼前的小白赫然恢复了原样,陷入了沉睡——睡得和死猪一样。
我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我发誓,我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