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刻的虚竹,好不容易才逃脱慕容复等人的追杀,气喘吁吁的独自来到一处人流稀薄的集市之中。他肚子也俄得咕咕直叫,身上又无分文。
“看来如今自己只能学师兄弟们那样出去化缘了。"虚竹叹了口气,心中苦涩的想道,然后转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发现这附近除了集市,便只有一条蜿蜒的山路。
虚竹独自行走在这条人迹罕见的山路之中许久,也没有看到一座客栈、或者茶馆之类的地方。这让虚竹很是郁闷,心中暗道:"不会吧,难道说这附近的人都去城外狩猎了吗?"
正当虚竹略感绝望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一家门面略感寒酸的小酒馆,小酒馆的门口坐落着两排破旧不堪的板凳,小酒馆的牌匾上赫然写着“酒香屋”三个字!虚竹眼睛一亮,立刻加快了脚步走上了前去!
酒香屋内的环境极其简陋,店铺之内,只摆放着两张桌子,和两碗粗糙简陋的饭菜,桌子上摆着一壶酒,一盘炒花生米。这里除了酒菜和一个酒瓮之外,再无它物!
“咦,这里的老板好奇怪啊!明明是一家小酒馆,居然还没有一个伙计?看他那寒酸的模样,估计是穷人家的吧?”虚竹在心中暗自猜测着。
说起化缘,虚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个行为与丐帮之中的那些“乞丐”们实在没有什么区别,有点太丢人了。
“唉,我化缘也算是不择手段了,不管怎么样也得吃饱了肚子才行啊,否则就没有力气化缘了。而且现在自己还被强敌追杀,现在若再不填饱肚子,恐怕连跑路的力气都没有啊。”虚竹在心中暗自嘀咕着。然后在那张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但虚竹毕竟是首次外出化缘,一时半刻还是无法开口乞求他人施舍给自己东西吃,因此只好坐在这里,默默地等待着。
就在虚竹刚刚坐下来不久,便有一名穿着朴素的中老年妇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菜走了过来。那位妇女长相十分的普通,一双眸子里面布满了沧桑的痕迹。她将那碗热腾腾的饭菜递给虚竹道:“施主,这是本店剩下的最后一份饭菜了,就当是本店施舍给你这位小和尚的吧!请你务必收下!”妇女一边说着,一边用充满期冀的目光看着虚竹。
“呃......谢谢老大娘!”虚竹看了看自己面前这碗热腾腾的饭菜,顿时感觉有些惭愧,不禁心中有些愧疚,连忙开口感激道。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慈爱善良的好人,自己不但不领情,而且还把人家的饭菜吃光了,确实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啦!这位小和尚,我们这家店虽然简陋,但却是天下少有的民族风味饭馆。你尝尝看,我家店的饭菜味道也绝不比城镇内那些大酒楼的差到哪儿去。”老年妇女和善地笑道。
这时,虚竹无意中转头一看,只见旁边一张偌大的空桌前坐着一位紫杉少女,(此人当然是阿紫)桌上也同样摆满了各色美味菜肴。
虚竹见此倒也并没有多想,只管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哇哈哈,我吃过最美味的饭菜莫过于这个酒香屋的烧鸡了,真是太香了!太美味了!”阿紫吃得津津有味,不停的赞扬着醉仙屋做菜的厨艺!
就在这时,坐在桌前的阿紫说话了:“小和尚,饿了吧?那就坐在我面前与我一同吃吧,这顿饭钱就由本姑娘请了。”
“那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一位女子掏腰包呢?再说:小僧是个出家人,只能吃这些斋菜的,而姑娘的桌上基本都是荤食,实在是不适合小僧,姑娘的好意小和尚我心领了!小僧这就告辞了!”虚竹连忙摇头拒绝道。
“哎呀,你是一个出家人不假,但却也没规定一定要吃斋菜啊,你看我这里不是有这么多肉食吗?再说了,你光在那吃斋菜有啥意思?还是过我这儿来,多吃点肉吧!反正你现在吃了,也没人知道。”阿紫笑着说道,语气颇为温柔。
“啊?不不不!这怎么可以?我如果破了荤戒,就算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还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万一要是让“佛祖”知道了,我虚竹恐怕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啊!所以,姑娘您的一片好意小僧心领了,就不要勉强小僧了!”虚竹再次坚决的拒绝道。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口号:“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糟糕!我师父那个糟老头已经发觉我的行踪了?”阿紫俏脸微变,心中暗暗惊呼着。她看了看面前的虚竹,不禁咬了咬嘴唇,眼神犹豫不决。
“算了!不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被那糟老头子抓住!”阿紫心中想到,随即起身走向了后堂,从后窗户翻墙跳了出去。
而虚竹看到这一幕,却是微微皱眉,随即也跟着翻墙出了店铺,紧随在阿紫的身后。因为他已经看出:这位紫衣少女可能正在被仇家追杀,自己身为出家人,自然要以慈悲为怀,虽然自己的武功低微,但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只见阿紫从后门逃出来之后,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可她还没逃出多远,就被一个老朽而彪悍的银白色身影给拦截了去路。
“好你个孽徒!找了你这么久都没找到,原来你竟然躲在这儿!”一袭银色道袍的老者怒声喝斥道。而这名老者正是刚刚进城的丁春秋。只见他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俯视着阿紫。丁春秋虽然身材略显矮小,面容瘦削,看似有些平凡,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却是令阿紫浑身颤抖起来,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岳一般!阿紫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心中不由得埋怨自己的愚蠢。
“哼,你这不知好歹的臭丫头,现在若将“神木王鼎”交出来,老夫或许还会考虑饶你不死。不然的话,哼,你今天必须留下命来!”丁春秋冷哼一声,语气阴狠地警告道。
阿紫听到“神木王鼎”几个字,心中不由得大骇,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但阿紫也明白:此刻就算自己乖乖地将神木王鼎交出来,丁老怪也不会放过自己。既然这样,还不如搏一把,拼死与其一战呢!想罢,阿紫心中也有了一丝勇气,看向丁春秋,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大喝道:“丁老匹夫,我今日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和你拼命!”
“呵呵,你个死丫头,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好吧,那就休怪我辣手摧花了!”丁春秋见状顿时勃然大怒,双拳攥紧,青筋暴露。他说完这句话,身形猛地窜向了阿紫,抬脚朝阿紫踢去。
“轰!!”的一声响起,只见丁春秋一脚踢在了阿紫的肩膀上,阿紫只感觉一股巨力袭来,整条右臂都被踢的麻痹了,随即“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摔落在了地上。阿紫被丁春秋这一脚踹得七晕八素,眼冒金星。
就在丁春秋再度挥掌向阿紫拍去的时候,虚竹也从后方赶来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了阿紫的身前,将丁春秋的攻击给阻止了下来。他们一老一少二人的手掌同时相撞,发出一声闷响,一股庞大的劲风席卷四周。两人均被震退了数步。
丁春秋一掌被虚竹给挡住,顿时一愣,心中也是惊讶非常,他没有想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和尚竟然能够挡住自己的全力一击,甚至还将自己逼退了几步。要知道:自己这一掌可是蕴含了自己十成的功力,就算是一块铁板也会被自己这一招给打爆,但没想到:对方仅仅被自己这一掌击退几步,这小子的肉身到底是什么级别啊?丁春秋心中震惊不已,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许多。
虚竹挡在阿紫的身前,双拳抱拳恭敬道:“前辈息怒!这件事与小僧无关!小僧只是路过这里而已!还请前辈看在这位小姑娘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要为难于她!”
“你这个小秃驴,你又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夫的闲事?”丁春秋怒极,指着虚竹的鼻子骂道。
虚竹闻言,不屑地傻笑一声道:“晚辈只是一名少林寺的无名小僧罢了,并无他物。但小僧看不惯前辈对一位小姑娘下手!还望前辈见谅!小僧也不想与前辈纠缠太长时间,毕竟晚辈还要去办事呢。”
“小子!你竟然敢威胁老夫?你知道老夫是谁吗?”丁春秋闻言,气急败坏的咆哮道。他还从来没受到过这种侮辱呢!
“呵呵,前辈的身份尊贵,但请恕小僧并不知道前辈尊姓大名?”虚竹微微一笑道。
“哼!我乃西域星宿派的掌门人“丁春秋”!念在你这个小秃驴无知的份上,我不杀你,快滚吧!否则等老夫亲自动手,你就不用想活着走出这条街了。”丁春秋冷声威胁道。
“呵呵,既然这位前辈您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那么就不应该与这位年幼无知的小姑娘一般见识才对嘛!前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虚竹依旧傻笑着说道,仿佛对丁春秋所谓的威胁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混账!你竟然敢说教老夫!”丁春秋顿时大怒,他身形一闪,一掌劈向虚竹。这一掌劈出,带起阵阵猛烈无匹的罡风,气浪滔天。
虚竹见状,慌忙地施展出了那套自己仅有的几式武学之一的“韦陀掌”迎了上去。只见虚竹手腕一抖,破风般的一掌,直接迎向了丁春秋挥之而来的猛烈掌风。虚竹与丁春秋这一掌互相碰撞的瞬间,两者同时后退了三步。
“咦,好功夫!”丁春秋看着虚竹,不禁赞叹一声。这个小和尚看着年纪轻轻,修为倒是颇为深厚,竟然已经领悟了内力的精髓,并且运用的炉火纯青,实属罕见,绝对算得上一个奇才。
而虚竹此刻的武功虽然非常低微,所会武功套路更是少之又少,但他不久之前却有缘得到“无崖子”那位逍遥派尊者的毕生内功传承,所以这套“韦陀掌”即使是再低微、再平凡的掌法招式,但此刻到了虚竹这个拥有近百年内力修为的小和尚手里,也能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威力无穷,甚至连丁春秋也要吃亏不小。
“呵呵,前辈夸奖了。”虚竹谦虚的笑道。
“小秃驴!今天老夫暂且就饶了你!但下次再遇到老夫,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丁春秋冷冷地瞥了一眼阿紫,随即转头离开了。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虚竹连忙感激的向丁春秋拱手行礼,感激不已。
丁春秋此刻之所以没有继续与虚竹纠缠下去,那是因为他现在也不好过。不久之前在天聋地哑谷中,他被王语嫣的六脉神剑,给一顿狂轰乱炸!差点就丢掉了性命,现在他浑身上下的伤势依然极为严重,根本就不适合再与这个武功同样不俗的小和尚纠缠下去。所以他只能够忍痛离去,先养好伤再说。而且,在丁春秋离去的时候,他还不忘记瞪了阿紫一眼,让阿紫胆颤心惊,不由阿紫暗暗庆幸:刚刚若没有虚竹救自己一命,恐怕自己此刻早就已经香消玉损了吧!
“阿弥陀佛,女施主,这里不安全,还是先跟着小僧离开这里吧!”虚竹看着阿紫说道。
阿紫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嗯!多谢小师父了!”说罢,阿紫也跟着虚竹一起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