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爸妈想荣瑄每天骑车去开发区上班,儿子要到开发区上学,不如让荣瑄一家先搬去住。自己暂住孙家,爸妈还舍不得孙家小院和村里的老朋友。
荣瑄一家1999年搬到开发区,儿子兴家该上高中了,这下上学可方便了。
他家过去住地下室,后来住农村,自己感觉在同学中低人一等。现在住进开发区楼房,神气多了,好像地位升级,在同学中威望也提高了。
他不再自卑,自如的和同学交朋友,学习也更有上进心。
昌建和荣瑄上班无暇照顾兴家吃饭,饥一顿饱一顿。
那时我在烟台红儿家,离兴家上学的二中比较近,我建议兴家晚饭到红儿家吃,方便晚上上自习。
荣瑄和兴家非常高兴,一天总算能吃顿好饭。
那时红儿的婆母也在烟台,我俩一块多做些晚饭,兴家放学来我家,可以及时吃到热腾腾的美味晚餐。
兴家爱吃肉,那天我刚蒸好馒头和一碗蒸肉,兴家放学到家看到那碗肉,开心的说:“大姨,我可以吃吗?”我让他先吃别误了上晚自习。
兴家兴奋的拿着馒头,端着那碗肉,风卷残云大口吃起来,还没等我把菜炒好,他已经吃了两个馒头半碗肉。
我端上菜时,他开心地说:“大姨我已经吃饱了,上学去了,再见。”
每天我都换样做,让兴家每天都有新鲜口味。荣瑄知道儿子正长身体吃的多,经常送来些面或者馒头。
大约半年多,红儿搬家不能再照顾兴家了。
大约2001年的一个普通的冬天,昌建和往常一样开着大客车,下午五点左右,下班的人流车流把马路挤得水泄不通,客车走不动像蜗牛一样慢慢行驶。
严寒的冬天,人们都被厚厚的棉衣裹着。
突然一个身穿单衣貌似乞丐的人走过来,昌建看见想停住车让那人过去,那人晕晕乎乎撞到客车底下,昌建见势不好紧急刹车,下车扶起那人,已被碰的鲜血淋淋。
昌建让客人下车,自己开车送那人去医院,到医院不久不治身亡。
此事已按交通事故起诉,昌建暂停工作。
全家人集中精力应对此事,公安局登报查找死者家属,先罚款,等待找到死者家属再另做处理。
按照法律规定寻找时间是有限制的,在此时间内找不到死者家属,就按无主死者处理。
结果多方查找登报一直无音讯,交警按无主死者处理后,除了罚款再没有其他处罚。
此事对昌建和家人造成很大打击,心有余悸无法开车,只好雇司机,昌建在公司干些维修工作。
雇司机开客车存在诸多问题,再这样经营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这时间荣琪保险工作一直很红火,无暇关注客车经营问题,爸爸患病早不能帮助管车了。全权由荣瑄管理。
荣瑄想把车卖掉结束客车生意。卖车必须和荣琪商量,荣琪顾及不了,相信她三姐荣瑄的安排。
那时客车升值,卖车不赔钱,大概按原价卖给公交公司的司机。所得钱款和这几年的收入都在荣瑄手中。
这个项目开始只是口头说说,没签合同协议。刚开始经营时,按规定做的还不错,昌建和荣瑄及雇人都按规定拿到相应的工资和奖金。
经过这几年的经营,成了 “董事长”不管,“总经理”总管。按章法结束这项生意荣琪应该行使老板(董事长)权利,收回成本核算资金然后再统筹分配。
但是由于她们经营管理的方式方法不够明晰,权利好像在慢慢转化。
转化成荣瑄借钱买车经营,荣琪等都是股东。
荣瑄因为这数年几乎都是独自操持生意,有绝对的话语权和支配权,在资金分配时没和别人商量,也没征求小妹荣琪的意见,自己决定按1.5倍的利息退还给借钱的哥姐。
还给荣琪钱时算的很细,扣除在经营中荣琪借支的钱,余款也按1.5倍还给荣琪。
接着荣瑄又用剩余的钱,还上她现在住房当时爸妈借她哥姐的钱。
虽然自古以来亲兄弟明算账,但是如果真是算的明明白白的,肯定会伤害亲情。
这件事之后,荣琪开始明白自己,在桃下冶金公司最困难的时候,自己独闯烟台开发区,抱着要让亲人们都能有工作有饭吃,爸妈有快乐生活的大计划大梦想已经实现了,现在各家都有了自己的经济基础,翅膀也硬了,不需要自己再操心再投资,落了个出力不讨好的结局。
我听说了之后,和荣琪促膝长谈了一场。
我说:“咱们这个大家庭是从一无所有,靠着爸爸妈妈、兄弟姐妹的智慧、勇气、勤劳、努力一步步奋斗出来的。在这个全家人齐心协力,一起向美好的生活奔赴的时候,不要计较太多个人付出的多少、获得的多少。因为这个世界上,亲情是极其宝贵的东西,是一大家人放下芥蒂,用包容、理解、心血和爱浇灌,开出的美丽的花。有在外打拼带头闯荡的,就有在家里默默付出不计较回报的。如果真的算的分毫不差,那些付出又如何用钱财可以衡量的?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每一个人的付出,不管是伟大还是渺小,都是不可磨灭的。家庭是讲爱和奉献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一切矛盾都可以被爱包裹和溶解,只有这样我们这个大家庭才能越来越好。大家才会越来越好。”
我说了这一席话,荣琪表示非常认可。她很大度的说了一句:”人有七情六欲,在利益面前,谁都免不得有私心杂念,这个可以理解。反正也没亏在别人身上,自己的姐姐,只要她过的好就行了。”
看着小妹充满朝气之美的脸庞,我们俩欣慰的回忆起小时候的事:那个时候一家人都在外边,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只有妈妈带着荣瑄、荣琪在济钢生活。每天妈妈早早去工作,家里就剩下荣瑄和荣琪,荣瑄自己还是个孩子,比荣琪大不了几岁,却要担当起小妈妈的角色,在家照顾幼小的荣琪。
这种重温亲情的感觉安慰了荣琪。三妹荣瑄也在之后的爸爸妈妈相继得病的日子里,放弃一切,悉心照顾二老。不怕脏累,忍辱负重,数年如一日的照顾至亲,替我们兄弟姐妹尽了孝心,了无遗憾,算是这个家庭付出最多的功臣之一。这都是后话了。
那几年新兴的保险业,吸引着那些待业和退休人参与,因为不论什么人做保险工作,只要能揽到客户推销出去,就有提成有收入。
那时二妹荣慧的女儿高妮烟台大学毕业,没找到合适工作,暂时进了烟台的中国人寿保险公司,做保险工作。
她妈妈已经退休,幼儿园前园长还是很有人脉的,帮助女儿做保险工作,有了稳定客户来源,做保险就比较顺利了。
经过保险公司不断训练培养,高妮这样有学历的年轻人,得到领导重用,培养她当讲师,给员工授课讲经验。这样她就有了基本工资,不用全靠推销保险获得收入。
高妮和荣琪他们同在保险业成长起来,逐渐成长为保险公司的中流砥柱。
卖了车荣瑄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后来还是跟着小妹荣琪学做保险工作,她没有社交能力和口才,做保险很难,收益不好。
没有合适工作,再难也要坚持,真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