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宿思来想去,终于理出来一条原则:总之,善儿是神君要保护的人,自己就应当竭尽全力照顾好她,准没错!
倒是媚心感动得稀里哗啦:谁说神君无情?谁说仙家无爱?这不是活脱脱的例子么?我看神君与心宿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热血男儿!
太阴大殿上,青龙神君正在听六星宿汇报案情进展情况。他听来听去,发现毫无进展。但是六星宿话里话外纷纷表示自己做了大量工作,虽然没有功劳但也有苦劳。青龙神君也不好责备他们。
突然,神君感觉到青龙指环有异动,他掐指一算,善儿遇到了危险。虽然青龙指环没有向他发出警报,说明危险不大,指环可自行解决,但是他还是十分担心,决定亲自去看一看,才能放心。于是,青龙神君急忙结束了星君们的汇报,简单吩咐几句,就让他们各自散去。
凤凰城凤尾巷胡府,两个丫鬟忙里忙外,正在端酒上菜。厅堂内传来男女行令吃酒的打闹声。
男声:“一杯情,二杯意,三杯才是好兄弟!”
女声:“一杯干,二杯敬,三杯喝出真感情!”
青龙神君隐了身形,透过窗纸往里一看,鼻子差点气歪:只见心宿正左拥右抱,正与媚心善儿喝酒调笑。善儿正捏着心宿的鼻子给他灌酒,而媚心却在掩口娇笑。
“心宿这个骚狐狸,竟然连善儿也敢勾搭,看我不把你的狐狸皮扒下来——”青龙神君刚想施法震碎门窗,冲将进去,只听屋内心宿朗声道:“神君既然大驾光临寒舍,何不进屋一叙?”
听到心宿相邀,青龙神君反而冷静了下来:自己是青龙神君,是上古真神,是心宿的上司,一定不要失去风度,要保持高贵优雅,要保持清冷威严。青龙神君压住怒火,显出身形,穿过窗户,飘飘然来到屋内。
屋内顿时霞光万丈,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充斥着每个角落,压迫着每一个人的心房,使人情不自禁地想屈膝跪地,匍匐参拜。心宿也果然是这样做的,他“扑通”一声跪下,以首叩地,高声诵道:“罪臣拜见神君!”
媚心和两个丫鬟见状,也跟着跪伏在地。
青龙神君只是用眼皮挑了一眼,冷冷地道:“你!还知道本君是你的神君?”
“罪臣万死不敢相忘!”心宿说着身子又躬了一些,头伏得更低。
善儿一见青龙神君,却拍手笑了起来,扑上前去,拽住青龙神君的胳膊,娇嗔地道:“章哥哥!你去了哪里?怎么才来找善儿?我可想死你了!”
青龙神君一看见善儿,所有的怒气尽消,竟然轻轻地抚了抚善儿的头,温和地道:“章哥哥我有公务在身,最近很忙,我感到青龙指环有异动,怕你有危险,所以特意来看看!”
心宿偷眼观察,果然神君对这个女孩不一般!有戏啊!遂朗声接道:“罪臣知道善儿妹妹是神君护佑之人,所以不敢有半点怠慢,特意贴身保护,没有让善儿妹妹受到半点伤害!”说完迅速扫了一眼善儿,“善儿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嗯嗯!胡哥哥,胡姐姐对我可好了!”善儿天真无邪地道。
岂止是对你好,那简直是对你百依百顺,像祖宗一样供着你哄着你啊!心宿心想。
自从知道青龙神君对这女孩的感情不一般,他就把善儿哄回府里,陪吃陪玩,当牛做马,变着法地逗她开心。就是希望有朝一日,神君来找,可以看在他如此尽心照顾的份上,可以网开一面,放了他和媚心一马。
果然,青龙神君听了之后,收了些许威压,缓步走到饭桌前座下,悠悠地道:“哦,既然如此,那么爱卿就起来叙话吧!”
“谢神君开恩!”心宿偷偷地嘘了一口气,一颗吊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酒菜正热,情意正浓,切莫辜负了这一桌酒席!来!继续畅饮吧!”青龙神君望着酒席又缓缓地道。
心宿和媚心皆惊:神君要和咱们一起喝酒吃菜?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啊!这,这说明神君不怪罪我们了?心宿和媚心感动得热泪盈眶,心宿“诶!”了一声,忙不迭的上前重新布置酒菜。
而善儿却见怪不怪,青龙神君都和她一起吃过野兔子,在一起喝酒吃饭算什么,乐呵呵地拍手叫好!
席间心宿诚惶诚恐,热情又谄媚地伺候着这位尊神。
善儿却一口一个章哥哥,甜甜地叫着。一会儿敬酒,一会儿夹菜,哄得青龙神君心花怒放。她有时还把菜喂到青龙神君的口中,神君就那样理所当然的吃着,毫不脸红,看得情场老手的心宿都觉得尴尬得令人发指啊!
这席饭就在心宿惶恐,媚心紧张,神君享受,善儿欢乐中不知不觉中进行到了夜半三更,直到青龙神君有些微醺。实际上青龙神君不管喝多少酒也不会醉的,这是有美人在旁,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他们三人才连扶带掺地把青龙神君安顿在客房睡下。
出了客房,心宿刚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就听善儿娇声道:“胡哥哥,胡姐姐,今天我帮你们哄得章哥哥十分开心,你俩打算怎么报答我呀?”
心宿一听,干笑两声:“嗯哈!今天不是就吃了一顿饭而已嘛,何来报答之说?”心宿打着马虎眼,“今天咱们都吃得很愉快,很尽兴,善儿妹妹,你也累了,快快去休息吧!”
“哼!”善儿生气地撅起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一定是得罪了章哥哥,才躲在这凡尘小城避难,今天借我之情,求得章哥哥原谅你们,你说该不该谢我?还有什么好玩的宝贝,快拿来给我玩!”说完得意的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看着心宿。
“诶呦!我的姑奶奶!”心宿愁得都要哭了,“这三个月,我把我府里的所有奇珍异宝,好玩的,好吃的全都给你了,现在我穷得就剩里裤了!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
善儿一想,也是,这三个月,没少搜刮心宿,就连他狐狸尾巴上的红毛都让她拽下来一缕,扎成毽子玩。于是,她眼珠子一转,又道:“那好吧!不过这个人情你可要记得,以后我有需要时,你要还的!”
心宿垂头丧气,无可奈何地道:“那好吧!”谁让自己受制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