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初一,天降大雪。
今年的第一场大雪终于降临到了发鸠山上。皑皑白雪覆盖了整座皇宫,一股巨大的寒风笼罩了整个山谷。
皇宫内一众宫人正在将那一盆盆地血水端到外面倒掉,又端来一盆盆的清水到屋内。屋内也不断地传来晚宁凄惨地叫声,那接生婆婆将晚宁的双腿按住,不停的揉捏晚宁的肚子。
“妖王,用力,呼气吸气”。那接生婆不断着重复这句话。
“不好了,妖王难产了,胎位不正”。接生婆婆大声地喊道。
产房外的凝儿被这情景吓得大哭了起来。予薇走过去摸了摸凝儿的头说:“凝儿不要哭了”。
“可我..我好担心师傅”。
“傻丫头,你师傅会没事的。看来你师傅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真的很磨人,等她出生,我一定好好地教训她一下。
予薇从桌子上拿下一块糕点递到凝儿的手中:“凝儿,吃块糕点。等你吃完之后,我保证那个小家伙会从你师傅的肚子里出来”。
“真的吗?”凝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予薇,拿起手中的糕点吃了起来。
凝儿的糕点吃到一半时,便传来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恭喜妖王,你诞下了个女儿”晚宁看了一眼那接生婆子,便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予薇与一众人进到产房内去看那孩子,凝儿也紧跟在她们的身后。
众人都上去伸手触摸这个小生命,甚至开心。可她并不关心那个小孩,她只想看看她的师傅。可那些人挡在她的前面,就好像是一堵墙,让她没办法看清。
“可惜这孩子本应是九尾,却因为她母亲被雷劫弄坏了身子,如今只有四尾。”予薇的妹妹予莘说道。
“要怪就怪那个少阳,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无耻”。予薇紧握起拳头。
“大喜的日子就不要提那些事了,你们看我们的公主长得多可爱,她将来一定能继承我们妖王的衣钵”。晚宁的俾女青珊说道,她是一只修炼成妖的青蛇,曾被晚宁救下,从此便立下誓言要追随她一辈子。
“可我们妖王曾说那个凝儿聪颖,有她年轻时的风姿,将来要培养她做这妖界的主人”。
“予莘你想想这有了亲生的女儿,谁又会胳膊肘往外拐,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真能当真”。予薇轻蔑的看了一眼予莘。
“嘘,姐姐这话可别让那个丫头听到”。
在她们身后的凝儿,吓得连忙藏到了屋外。众人回头没有看到她,便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刚才还担心的哭了起来,现在估计又跑哪去玩了去,这野孩子就是比不过自己亲生的女儿”。予薇抱起那小女孩在怀里,哄了又哄”。
众人同声道:“就是,就是。”
凝儿听到她们这一番话,那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跑到发鸠山山顶,大哭了一场。她的哭泣并没有让这大雪停下来,反而下的更大了。
她的脸蛋儿手脚都被冻得冰凉,她紧紧地用双手抱住自己,不停地抽泣。她多希望晚宁此时可以抱住她,给她温暖。
晚宁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看了看身旁还在熟睡的女儿。之前她很怕孩子会长得像少阳,如果这样那她会无法接受,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好在孩子长得很像自己,她轻轻地捏了捏小孩的脸蛋儿,一抹笑容挂在了她的脸上。
“妖王大人,这孩子长得真的太漂亮了,我也喜欢的不得了,给她取个名字吧”。青珊将一碗水递于晚宁。
“就叫初雪”晚宁看着窗外还在下着的大雪
“这是个好名字,初雪公主你要快快长大呀,到时候青珊姨母带你去骑马、射箭”。青珊轻轻地拍了拍初雪说道。
“这孩子长得和我很像,不过倒不如凝儿生得漂亮。对了,凝儿她人呢?她之前一直和我说想要看看这个小家伙。”
“说不定现在在哪玩呢,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你平时对她那么好,在你生产时,她不管不问。”
“青珊我不许你这么说,凝儿和这个孩子对我同样重要,这妖族皇宫谁要在这背后嚼舌根,我定不饶她”。青珊带着一脸气愤退出了晚宁的房间。
天渐渐地黑了,凝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山顶回来了。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些,因为她怕晚宁看到会伤心。
她刚要进晚宁的屋子却被青珊拦住了:“妖王睡下了,你明日再来。”
“青珊姨母就让我进去看看师傅,就一眼就行,我一定不吵不闹。”
“妖王今日身体本来就虚弱,你要是真有良心,就不要打扰她,让她休息”。
“那师傅醒来的时候,有没有说要找我”。
“你师傅现在有自己的女儿了,哪有功夫想你呀,你快点回你的房间睡觉去”。青珊用手推了凝儿一下。
凝儿回到房间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她内心中的担忧终于成为了现实,因为师傅有了那个孩子,她日后定不会像从前一样疼爱她了。她感到自己已经成为妖族皇宫里最多余的一个了,心情变得十分沉重。那些人本就不待见她,那些人又都讨厌她,认为妖王不应该对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兔子那么好。
最终她决定离开这里,她想出去历炼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她不想在被晚宁庇佑着了,况且她之后也不会在像之前那般对她了。
凝儿收拾起一包金银细软,又给晚宁留了一封信,便在深夜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她想要重新回到昆仑继续修炼。不过,在此之前,她渴望能够去凡间畅玩一番。她听说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事情,这些话常常来自她的师傅。一直以来,她对凡间充满了好奇心。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整个发鸠山就要被这大雪所覆盖。
她的脚印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愈来愈淡,好像时间被冻结在了这一刻。她继续前行,此时她多希望时间能倒回过去,那时候师傅孩子还未出生的时候,她和师傅一同修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