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灰土没有出现在手术室。云凡回到宿舍楼后，也是顺路来到灰土寝室门前，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股味道很怪异，不单单有食物自身的味道，闻着还感觉触动心弦。

是什么药材？云凡心里有底了，吃了这么多。就是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

灰土，你在煮什么好吃的？云凡大大方方的进去说道。

云凡，你吃了吗？灰土看见他也是说道:要不要吃点？

肚子正饿着，就吃点。云凡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说道:对了，你今天怎么没有去手术室。

手术室？灰土懵了说道:又星期五了？

不然呢！云凡也是泪流满面，怪不得如此，谁会想到是忘记时间了。

时间过得真快。灰土抱歉的说道:袁医师没有说什么吧？

他倒是没说。云凡摇摇头说道:他好像不说你。

去不去也无关紧要。灰土耸耸肩说道:还不是去坐着。难道没有办公室就不是坐着？

我学到很多。云凡不如同的说道:袁医师医术真的高超，特别是临床经验丰富，你真的需要好好见识。

见识不是看，看是读万卷书，见识是动，动是行万里路。灰土告诫他说道:我有和孙老聊过，意见一样。他只不过是一个华氏外门，就这样还高称他了。

云凡觉得很难受，不能理解的说道:自古文人相轻，想不到医家之间，也是如此。思想上的隔阂，远比想象中的严重。

我只是实话实说。灰土挠挠头说道:他的医术比起我都不如。当然，我是孙氏，不能横竖比过去。

就说说他的医术，熟能生巧。灰土不见得难的说道:那里不行切那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孙氏便是有如此办法，可以转移病根。比如你心脏搭桥，我可以转成手残废。

这是开玩笑的吧？云凡前面还觉得难听后面是直接跳起来了，还有这种治病方法。

只是，这究竟是治好了还是没有？灰土摇摇头说道:只能说他认识深刻，活着。

事实上，我的这种方法，比起手术要更好。灰土继续说道:我借助的是身体某一部分的生机侵入死气，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你为啥不见证奇迹？云凡还是很难想象可以如此。

这只能用在阴德圆满的人身上。灰土弱弱的说道:缺德的人，浑身上下都是死气缠绕，就是有生机也是生死煎熬，度不过去。

看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说了和没有说一样。云凡已经习惯灰土转眼间啪啪啪打脸，也是说道:那不是验证了袁医师医术高超。

可能是观念不同。灰土说道:我是治人，他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其实我很难相信，靠赌能够成功。只能说他运气还算不错，至今为止没有遇见死的。

他这样有很大问题？云凡有点着急的说道。

问题大了去了。灰土说道:缺德的你救了，那你便是缺德。当然，这种玄而又玄的，没有量不会引起质变。只是，有损自身，仍然是最大的问题。

这种玄学能不能先放在一边？云凡又听不懂玄学，每次都是迷迷糊糊的。

首当其冲的是，如果不一样。灰土说道:也就是西医美曰其名意外。

你知道吗？人看上去都是一个脑袋两手两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但是实际上每个人并不一样。灰土说道:这种基于某个模烙印的一刀切，会导致出现一个集中性的缺陷。

在你看来，袁医师一文不值。云凡明白了灰土的想法也是说道:那为啥你还不制止他胡作非为？

活着。灰土说道:这虽然各自不好，但是简单。简单，就有人可以掌握。就好像甲骨文宇宙通用，但是，最终毛爷选择了简体。

简单，就有的用。云凡说道:那为啥你又诋毁。

没文化的，我就是要诋毁。灰土固执己见的说道:这就是没文化的典型代表。

可是，你刚才说，这是华氏外门。云凡想起来说道:你是在说华氏不配成为医学五大家？

是触摸，而不是达到。灰土纠正的说道:历年来不断简化，都是为了可以又简入繁，从来不是简而从之。

不过，汉字都拼音化了，说这些都是笑话了。灰土感慨的说道:最简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云凡听他的声音有一种哀。

汉字。灰土摇摇头说道:从汉字无法看懂汉字开始，实际上汉族就没文化了。

活着……

真正的华氏是如何治病的？云凡特别关心的说道:难道不是这样？还能怎么样？

华氏我不太清楚，早已经失传了。灰土挠挠头说道:据有限的描述……

看着云凡要爆发了，灰土嘿嘿笑着说道:好吧，其实我也只在我灰氏祖祠看见过有关描述。

祠堂？

我是这些年来灰家好小伙有为青年，便是有信去认识一下我灰氏的远古荣耀，我记得《灰氏族谱》里，有一人是华氏外门。灰土回忆的说道:据《族谱》写:华家灰氏治病前，必然是先调理。可以理解为现在的营养师但是是不一样的。只有调理后，据说会将身体处于一种返祖状态。可以理解成为回到娘胎了。但是不是塞进娘胎。在这种状态下，切，切了也白切。这样才不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从理论上说的通。云凡倒是不质疑灰氏先祖闲的蛋疼扯东扯西水字数，必然是发生过或者才会夸大其词。

只是，实际操作行不通。云凡补充说道:也许，是失传了。

可是，他根本没有调理。灰土问道:吃一顿饱饭，送别人上路吗？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这和感冒发烧不一样，病来如山倒。这是慢性病，有的是时间。

你认为手术前，需要先调理身体。云凡说道。

至少要初步确定，这丫那里不一样。灰土问道:天天死马当做活马医，迟早出事。

这一点，我会和袁医师讨论一下。云凡只能是当这个恶人了，灰土是显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他心里隐隐约约有感觉，灰土毕业后不会行医治病。

并不是学医便是要治病，周齐不是经商去了。云凡对于他们的选择，也不好多说。

你……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呼声。

只见小付站在门口，一脸怒气的说道:又在吃狗肉火锅。

亏袁医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小付呸的说道:你吃狗肉上瘾，连正事都不管了。

八角桂皮你分不清？我不怪你。灰土也蛮讨厌这种人，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吃也不能让别人不吃。假清高假成这样，就不觉得累吗？

这可是八角桂皮都没有。灰土让开一个身影说道:砂锅粥，你看不出来没有关系。砂锅你都看不出来，粥你都看不出来？

呃！小付也红了半边脸，只是倔强的站在一边，也低不下头来道歉。

你吃了吗？云凡打破僵局说道。

刚刚安顿好病患。小付借坡下驴说道:袁医师担心他，让我有时间来看看。

一起吃。云凡觉得大家还要在一起共事好几个月，不希望闹的很僵，也是打圆场说道:灰土的厨艺，绝对不差的，你在外面吃不到这种级别的饭菜。

小付看了一眼灰土，没有拒绝也没有走。

吃了在走。灰土也不愿意与女子一般见识，只是说了一句便是坐下说道。

小付咽了咽口水，闻着就够让大脑觉得肚子饿，要祭五脏庙，吃起来，肯定是不差。也是顺着意思缅着脸，打算尝尝。

好吃。小付吹了吹，吃了一勺。脱口而出这样一句。不仅仅是嘴巴，甚至是食道胃小肠乃至大脑，都一个字表达，吃。

只是，砂锅并没有满，吃的不让人尽兴。不过，云凡已经是来的多了，就好像自己家。伸手便是捣鼓出来一堆食材。

砂锅吃完，在来个火锅。云凡建议说道，他知道灰土不会在劳心费力的去小炒一二，只能是就近取材的说道。

又没有好汤。灰土无能为力的说道。

来个清辣锅底。云凡拿出一袋锅底说道:上次用不完的在不用，就要发霉过期了。

你还留着。灰土服了说道:又不是没得吃。

不过，有这锅底，就不用劳心费力的去小炒一二了。川菜就这点不错，上的快。

喝不喝点酒？云凡见灰土在开火也是问道。

有女的，就不要动酒。灰土喝住说道:女性的第一杯酒是和相公喝的交杯酒，你以为和男人一样喝酒如同喝白开水。

哦！云凡尴尬的把酒放下，也是解释说道:其实灰土很传统，小古板。

不喝点啥，吃饭是很快的。食材便是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了。

吃干抹净后，小付也是意犹未尽的说道:灰土，你不去学厨艺来学医，真的是浪费了。

这些看自己意愿。灰土都没有吃饱，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这速度，让习惯细嚼慢咽的灰土没吃饱。

看了一眼时间，小付才是想起来还有事，也是告辞有事先走了。

云凡也是收拾着碗筷，一边也是说道:灰土，毕业后你是打算去做饭菜吗？

为啥我要去做饭菜？灰土想不明白的说道。

你厨艺好。云凡说道。

你这让我想起来一个故事。灰土说道:有个很漂亮的姑娘，有人问:你不去卖太可惜了。

嘿嘿。云凡怪不好意思的说道:厨艺和美色是不一样的。

秀色可餐，女人真好玩。灰土说出故事的结尾说道:最终，她被卖了。

不是吧？云凡吃惊的说道:朗朗乾坤……

美丽并不意味着出人头地，也许是灾难的开端。灰土说道:因为所有人想到的都是上，所以你怎么下。

云凡不认可的说道:虽然说干一行毁一行，但是，我愿意，便是可以。她，并不一定会被卖。导致她被卖的，只是环境。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自有法纪存在。云凡说道:退一万步说，她可以选择嫁人。她的男人自然会保护她。

灰土并没有在说那她又会有多少个男人？这样说下去又是有无文化的终极问题。只能是苦笑说道:我不会去做大厨。

文明在这里太碍眼了，死无葬身之地。

确定灰土不会做饭菜了，云凡眼睛里都是失落。只是也不好太过干涉他人的未来选择，毕竟灰土不是生而来做饭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