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子爵伯第斯卡打算有所作为,以破除横在诺尔面前的障碍。伯里·斯莫特在家休养身体的期间,主君向这位廷臣的儿子瑞里尔寻求方法。他在主君面前提到,德雷斯特仍然对诺尔怀恨在心,但以自身的实力却又无法与诺尔抗衡,就只能争取邻国的力量。只要对方采取行动,诺尔的机会也就随之而来了。
于是,子爵以查办走私粮食为名而发出一份命令,在边界上搜查来往的德雷斯特商队,还向德雷斯特伯爵发出一份文书,希望他能够对自己的臣民实施有效管控,不要再发生这种违反法律和有损颜面的事件。大感羞辱的伯爵将对方的行为斥为抢劫,但在第一次军事行动失败后,便派出使者联合加尔和特莱威尔。
加尔指挥官米诺斯是一位善战的贵族,一群乌合之众在他的组织下竟然使清晨发生的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米诺斯在战斗之始冲锋在前,撤退时在后掩护却被三个诺尔士兵俘获,最后被五花大绑送到指挥官面前。
他的身份和英勇受到对手的尊重而得以被释放,三位士兵获得奖赏,诺尔军队得胜而归。而加尔和特莱威尔,在得知德雷斯特以失败为名拒绝履行承诺,与对方陷入争吵。尤其是加尔领主,军队蒙受损失而指挥官被俘,在得知德雷斯特违背承诺后更是气愤不已。
诺尔暗探趁机出现在加尔和特莱威尔的府邸,诺尔希望与加尔和特莱威尔建立联合的关系,对背信弃义的德雷斯特展开联合的攻击,对方必然战败求和,而德雷斯特也将为此付出代价。
获得承诺的诺尔军队立即集结在边界,毫无顾虑的朝着德雷斯特发起行动,在费尔加里击溃怠惰的守军,将诺尔的旗帜插在这里的防壁上,使得德雷斯特的东南部成为一片毫无防守之地。而加尔和特莱威尔也在随后的一份条约中,心满意足的获得一片土地,并且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对诺尔与德雷斯特的争斗,摆出一副坐视的姿态。
同时根据条约内容,获胜的诺尔军队将费尔加里还给德雷斯特。不过,经过破坏的费尔加里只剩单薄的防壁,所以东南部的土地虽然归于德雷斯特,而实际上已经完全向诺尔军队敞开。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诺尔子爵平静地完成继承人的安排,同时也是对诺尔未来的规划。他的一位孙子科因讷比与德莫莱领主的孙女拉莫里娅缔结婚约,得益于这样的安排,性情温和的儿子卡德尔成为诺尔领主伯第斯卡的继承人。
在卡德尔执政的初期,与其他领主的冷漠和麻木相比,诺尔在一片沉寂的东方迸发出异样的活力和光彩。伯里·斯莫特以那个时代罕见的七十岁高龄,继续留任在主君身边。这样的高寿完全得益于他那自律而节制的生活。
虽然他的右臂因外伤的原因,有些许活动不便,甚至在阴雨天会影响到书写。但他依旧精神矍铄,犀利的目光和冷静的外表仍然会使人心生敬畏。伯里继续展示他的才识与能力,因此获得仅次于主君的职权,他行事谨慎而又处置公正,使主君不必担心这位位高权重的廷臣会有结党营私的危险。
先君伯第斯卡热衷于开拓诺尔的疆土和节制邻国的权势,虽然外交官出身的伯里对于这些事项游刃有余,但他还是希望继任的主君能够更多地着眼于诺尔内部。伯里认为应该使农夫专注于土地,这是惠及民众而富于荣誉的举措,能够支撑起未来有关战争与和平的伟大事业。
新征服的土地在很长一段时间被作为犯人和战俘的流放地,伯里不希望这片美好的地带遭到荒废,于是请求伯第斯卡准许他的后代去往南方耕种土地。同样是在这位老臣的谋划下,诺尔的新君向他的臣民发布一份告令。
卡德尔在文中提到,诺尔的领主和臣民,都曾是国王手下的奴仆,曾为王室的军队铸造兵器,由于击溃蛮族的进犯而立下功劳,才得以获得自由而显赫的身份。所以,使有功之人得到奖赏,这是诺尔得以立国的重要所在。
随后,卡德尔以法令的形式,宣布详细的奖惩事项,并依据法令对参加德雷斯特军事行动的人们予以奖赏。这使得很多获得自由身份的人们,得以离开主子的束缚,成为诺尔领主的臣民。当然,这也不可避免会引起一些贵族的怨言。
当领主派出人员,要对这些贵族的土地进行丈量时,立即引发他们的抗拒,并以先君赏赐和合法继承的名义,向领主表达不满。卡德尔在公开场合严肃表示:
“当诺尔的先君将领主的佩剑交予我的手上,也同样赋予我赏罚的权力。你们这些人必须要明白,先君的赏赐是由于他们的忠诚和奉献。而你们也正是受到祖先的荫庇,才得以享受荣华富贵,可以胆大包天的利用领主赋予的特权,在你们的领主面前指手画脚!
当我从一番调查中得知,有人占据与他的位阶不相符合的土地,还想法设法规避税收和兵役。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和深感愤怒。这违反诺尔的法律,有负主君的信任,更是愧对你们的祖先。富有能力之人要接受奖赏,而享受特权也必然要承担责任!”
同时,卡德尔向斯科恩家族的比利萨斯送去一封亲笔信,希望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能够支持身为后辈的领主的决策。他提到:
“我的父亲曾在临终之时特别嘱咐,内部的稳固取决于贵族的团结,外部的安宁取决于臣民的服从。现在,这些人出于一己之私,不仅无视公众的利益,还想方设法规避法律的惩处。身为领主而不加以惩治,这就是纵容而并非团结,是一位领主正在亲手摧毁诺尔的法律和践踏他的臣民。
您曾担任诺尔军队的指挥官,也必然明确秩序和规范的作用。况且,对于那些在战斗中流血和牺牲的其他人,我该如何对他们的家人有所交待呢?他们手持干戈为诺尔而战,是诺尔的臣民而理应受到领主的善待。
我依据从父君那里继承的权力和公正谨慎的原则,制定有助于诺尔的法律。您的家族身为诺尔最早的追随者之一,是诺尔的元勋和臣民的榜样。所以,希望德高望重的您,能够给予明智的建议。”
几天之后,土地的丈量首先在领主的家族成员、斯莫特和斯科恩家族展开。领主、权臣和贵族的表率,以及领主手下的专业和公正,使得反对的人们哑口无言,也使他们开始接受新的法律。不过,还是有人倚仗权势,对领主和他的官员施以顽抗。
领主依据伯里制定的法律,对这些人加以严厉的处置。但卡德尔并未因此而剥夺这些人的权利,他们仍然可以通过劳作或战斗而立下功劳,为自己重新争取荣誉、地位和奖赏。
新的臣民既有获得自由身份的平民,还有新晋的贵族。他们高兴的接受主君的奖赏,同时也是新的命令,要去往南部的地带开垦土地。他们在这里建起房屋和饲养牲口。领主为了方便与南部的联系和进行其它行动,组织人员修建道路和驿站。
人口的增加和孩童的茁壮成长,既是繁荣的标志,同时也使领主掀起第二次迁移的序幕。僧侣和学者要为他们的主君担负起教化的重任。神庙、学院和剧院既是领主功绩的象征和华丽的装饰,同时也是最为实用而具有意义的建筑,为当地人们带来福祉而有利于长久的统治。
领主卡德尔以审慎的姿态,虚心接受廷臣甚至奴仆对他提出的看法,把人们的追随视为最大的荣誉和回报。尽管保持了相当长久的和平,但诺尔军队仍然保持着以往的精神和纪律,并且随着新一代的成长而注入新鲜的血液。
德雷斯特伯爵瑞卜尔一直耻于将自己的地位置于诺尔之下。卡德尔主政后,诺尔使者的傲慢更是让他深感憎恨,想要一雪前耻。伯爵向身边之人坦言,自己无法忍受这些奴仆和铁匠的后代;他派出的使者出现在加尔和特莱威尔,并告诉两位领主,如果德雷斯特在与诺尔的争斗中失败,后者必然会将自己的势力延伸到他们的边界。
不过,自认为行事谨慎的瑞卜尔还是难逃身旁的奴仆。这些人非常乐意接受诺尔的金钱,为他们充当眼线。得益于这些卑微的人物,诺尔甚至能够对这位伯爵的衣食住行了如指掌。
伯爵将杀死诺尔使者作为反击的信号。但当士兵们冲入空无一人的府邸之时,就已经是宣告了伯爵计划的失败。诺尔使者在将德雷斯特密谋军事行动的事宜,告知诺尔领主后,便赶紧乔装打扮,逃到一位女仆的家中躲避。
这位女仆在德雷斯特领主的府邸,为伯爵和他的一众家眷清洗衣物。还有丈夫和两个孩子住在城内的一处简陋房屋内,她的丈夫曾在战场受伤,如果不是得到一位“女性贵族和领主夫人的朋友”的帮助,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
而得益于这位女性部下的考量,执行危险任务的诺尔使者得以在德雷斯特获得一处庇护所。在得知危险消息后,他以女仆表哥的关系和采办布匹的商人身份,来到女仆的家中,躲避德雷斯特的追捕。
虽然得知事情败露,但瑞卜尔还是发出命令,要集结部队准备向诺尔发动攻击。卡德尔从战争的消息中得知,不仅有加尔和特莱威尔的军队,就连德莫莱的部队也加入其中。于是,他向部下询问破敌方法。
瑞里尔为此提到,加尔和特莱威尔的加入,无非是想在诺尔与德雷斯特的争斗中坐收渔利,他们见到有利可图就会一拥而上,无利可图之时便会作鸟兽散。怯懦的德莱莫领主虽然与诺尔联姻,但当邻壤的领主与诺尔发生对抗,难免会使其心生担忧而采取迫不得已的行动。
诺尔使者分别来到加尔和特莱威尔军营,提到他们都曾受惑于德雷斯特的诱人承诺,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参与针对诺尔的军事行动。最后非但蒙受损失,还因德雷斯特拒绝履行承诺而受到羞辱。不过,加尔和特莱威尔都在随后的军事行动中,与诺尔一起教训了德雷斯特,并得到一片土地作为安慰和补偿。
这些令人气愤的事件全部因德雷斯特而起,但德雷斯特却还毫无理由的对加尔和特莱威尔怀恨在心,所以使者提醒两位主将,要对德雷斯特有所防备。加尔主将米诺斯在礼貌的送走诺尔使者后,向他的主君呈送了一份奏文,在等待回复期间,他以等待补给的名义而拒绝出战。
瑞尔卜伯爵在混合着焦急和兴奋的心情中等待了一段时间,最后在费加勒斯与诺尔列阵迎战。在此之前,米诺斯要求将自己的队伍部署在侧翼,声称己方可以视情况,而采取前进或迂回的策略攻击诺尔军队。但在两军接战时,加尔的轻装骑兵一直在原地不动。
米诺斯派出一支轻装部队,在军阵中装模作样;特莱威尔在战前表示,他们会保持防御的姿态,只要自己的军阵没有被击破,便感到心满意足;而身处侧方的德莫莱军队,则是紧靠着身旁的特莱威尔友军。这使得诺尔军队得以放松兵力,集中攻击德雷斯特的阵位。
诺尔主将带领一支分队迎战正面的德雷斯特,当他看到德雷斯特领主带领一众部下接近自己时,便摘下头盔向对方致敬。领主也同样遵守威勒姆时代的礼仪,急忙命令他的手下,不要朝着这位诺尔主将发射箭矢、投射标枪或刺出长矛。
战后的联军统领们再一次聚集在一起,但却一言不发。最后是加尔主将米诺斯,打破沉闷的气氛。他提出撤军的主张,并且愿意担任后卫的职责。受到攻击并在战斗中首先后撤的德莫莱,立即表示了同意,而特莱威尔也随声附和。联合行动又一次失利。
不过,诺尔军队并未撤走,他们稍作休整而后展开追击,迫使对方慌忙分散。一支诺尔的轻装部队经过日夜兼程,在拉比斯附近的一片开阔地,截住德雷斯特军队的退路,并且摆开阵势,要与德雷斯特决一死战。
德雷斯特领主派出一位使者,以追击撤退军队不合礼仪的名义,希望诺尔可以停止行动。虽然诺尔军队收起刀剑,但德雷斯特军队全体覆没的谣言,使得德雷斯特民众深感震惊。直到德雷斯特领主带领部队出现在边界,总算消除了谣言和恐慌。
子爵在装饰着猛兽毛皮和兵器花纹的宝座上,听取主将的汇报,并按照军法的规定进行赏罚。随后,他打算派出使者与德莫莱结盟。但他的部下认为,诺尔没有得到国王的文诰,所以结盟不仅有违礼仪,甚至可能招致西方领主的谴责。于是便以邀请亲戚做客的名义,派出一位使者去往德莫莱首府。
几天之后,德莫莱领主带领他的家人,出现在诺尔首府,受到当地市民的致敬,以及诺尔领主的热情接待。卡德尔嘱咐自己的儿子科因讷尔,要用丰盛的宴席来为他的亲家接风洗尘。身为储君和女婿的科因讷尔始终伴随一旁,周到的安排德莫莱领主的住行。
等到气氛有些缓和,两位领主来到一处小花园。这里没有武装护卫,只有勤劳而顺从的女仆和赏心悦目的植物。卡德尔以温和的语气告诉萨莫莱领主,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情,完全归咎于德雷斯特的挑拨,使两地陷入敌对;而今他们仍然在散播谣言,污蔑诺尔将扣留德莫莱领主和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