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顺手翻看了放在案面左侧的习字旧纸,和最早的字迹相比,柏承化进步很大。
在现实中,自己是到六年级暑假才开始接触的毛笔字。
当时老爸在新华书店买了三本空心字软笔字帖她,说是按照标注的笔顺和力道认真练习,不出两月,也能有所长进。
只不过那个时候,哪有心思练毛笔字?每天像图填色游戏似的画完齐活!现在想来,真真是糊弄自己呀!
思念:“范本写得这般漂亮,开笔启蒙已是足够。”
此时谷穗从门外进来,恰好听到她说的话,遂上前行礼:“奴婢谷穗见过思小姐,思小姐谬赞了。”
思念抬步进前,道:“快请起。多谢你送来的小龙虾,费心了。”
谷穗没想到她会为此事专门跑一趟,颔首道:“您太客气了。”
柏承化伸手拽了拽思念的袖口,一脸期盼的望着她:“思姨,小龙虾您吃完了吗,好不好吃?”
思念蹲下身来,指了指自个儿头上缠绕的纱布:“辛苦化儿了,只不过思姨头上有伤,不能多食。”
柏承化看后歪头想了想,未明其意:“不多啊,就一小碗而已。”
看他面露不解的模样,思念只好捏了捏他的脸颊,哄道:“是是是,不多不多。”
柏承化:“思姨,方才乳母在后院准备扎纸鸢的材料,您会不会扎呀?您和化儿一道扎纸鸢好不好?”
“纸鸢?”思念脑瓜一转:噢,是风筝!
脑海中的“记忆”也随之呈现:在暮昶山庄,每逢春季草长莺飞之季,都是几位师兄负责捆扎制作,成品自然由她一人霸占。
思念:“我只会扎孔明灯,纸鸢的话,思姨在一旁给化儿打下手如何?”
柏承化听后两眼放光:“那您教我扎孔明灯吧!”
后院。
四人围坐在石桌旁,开始准备扎制孔明灯。
按照谷穗准备的材料,恰好够做一大一小两盏灯。
思念负责将竹篾扎成灯的外廓框架;珍珠在她的口头指导下做了两个大小不一的底盘;谷穗负责找几块待燃的松脂;柏承化则像模像样的将裁好的纸整整齐齐的压在手下防止被风吹跑。
待框架搭好,底盘安置妥当,思念拿着柏承化的手把浆糊刷到竹篾上,而后将宣纸糊贴周整。
一切准备妥当后,柏承化小心翼翼的将松脂放到了托盘里。
思念看柏承化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拿火折子,赶忙劝阻道:“天色还早呢,要等晚些时候点燃升空才好看。”
柏承化听后,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思念:“你若觉得无趣,不如我们在灯面上画画题字如何?”
柏承化一听又有事情可做,高兴的又蹦又跳又拍手。随即,他起身向书房跑去。
谷穗跟在其后,不多会儿笔墨砚台悉数拿来。
在柏承化的意识里,大灯是大人的,小灯自然是他的。
他毫不吝惜自己的“才学”,不一会儿就在灯罩的四面留下了“墨宝”,那是四种不同的小动物——猫、鱼、鸟、虫。
谷穗将毛笔蘸好墨递给思念:“请思小姐题字。”
思念并不伸手去接:“方才看了你写的字,我怎好班门弄斧?还是你来吧。”
谷穗多少听到过她流落江湖的传言,便不再推辞:“那奴婢就献丑了,只是要写什么呢?”
如此,便是让思念来决定题字的内容了。
她想了想说道:“心愿君安,可好?”
谷穗点头:“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