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率领六万大军与民夫紧急地向东方开进。周人密探们则是走在大军的前面,他们的工作一刻也没有停息下来。周人对情报,对密探们的工作是高度重视的。当年弃儿带领周人大军能轻松把纣王打跨,姜子牙丞相领导下的朝歌情报与密探系统是功不可没的。当然这次要平定“三监”与武庚叛乱,当然情报与密探系统也是高度紧张地运转着。
前方传来,管叔鲜与汉水流域的熊狂眉来眼去,大有相互勾结的动向。为此,周公、姜太公、召公奭与康叔召开了秘密紧急会议。
这次平定“三监”与武庚的叛乱,沿途邘国、虞国、芮国、茅国、唐国、羌国各国在各位朝廷驻守人员的努力争取之下,这些诸侯国都旗帜鲜明,坚定地支持朝廷,都愿意派兵一同前往东部讨伐叛逆。东方奄国、北方蒲姑都是这次出征要讨伐的对象,我们周人不担心武庚与“三监”向这两个方向逃串。现在天下唯一留下的大漏洞就是熊狂所在的南方了。如果武庚与管叔鲜他们被击垮之后,向南方逃窜,并与熊狂勾结,后果将不敢想象!南方地广人稀,环境恶劣,到时不仅很难消灭他们,而且我们周人也将会陷入非常困难的境地。现在周公、太公、召公与康叔主要讨论怎么样防止“三监”与武庚失败之后向南方汉水流域逃窜并有可能拉拢熊狂的问题。
在楚地驻守的张进南与刘平楚传来准确消息,管叔派了心腹姬回积极地向楚地首领熊狂活动,姬回不仅代表管叔鲜给熊狂带去了丰厚的礼物,而且给熊狂许下了给其他巨大好处的诺言。现在熊狂确实有倒向管叔与武庚一边的重大可能性。
如果熊狂真的倒向了“三监”与武庚,让失败后的“三监”与武庚逃向了南方,我们大周此次平叛行动的成果就真有可能要打水漂了。南方汉水流域不仅地域面积广大,江河纵横,物产丰富,瘴气多,而且民风剽悍,不易征服。“三监”与武庚逃向了南方,我们大周就比较难于剿灭他们了。南方对于此次东征是一个大漏洞,需要马上去将其堵上才好!
当然周公得知管叔鲜派姬回去了楚地,他心中一喜,计上心头,又另有想法与安排!
周公说:“太公、召公与康弟啊,南方汉水流域这么一个大漏洞需要马上堵上才好啊!否则万一从那里漏走了“三监”与武庚就不合算了!”
太公、召公与康叔答道:“臣等认为摄政王所言极是,问题是派谁去南方堵上这个漏洞呢?”
大军已经在向东方进军,大家都是紧张而有序地在主持着各项工作。在平常人眼中,楚地熊狂这家伙仗着他远离中原王朝,不仅贪得无厌而且通常不按套路出牌。例如,自弃儿同意他们熊家去南地发展之后,以前对朝廷承诺的纳贡义务一次也没有实现。一般大臣还真不敢去楚地执行这个任务。
由于时间紧迫,加上一般的大臣去南方,也都搞不定事情了。周公说:“唯有予亲自去一趟楚地,才能处置好这个事情,才能把“三监”与武庚南逃的漏洞堵上了!”
周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公、召公与康叔三位都说:“不可!这绝对不可啊!现今成王年幼,尚不能处置如此重大军国事务。何况现在成王在镐京也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他独自处理,也不能让他过来主持大军东征啊。这大军中没有你摄政王周公,肯定会乱透了啊!”
周公说:“军事上有丞相姜太公是能力出众,是经验丰富之人,可以在我离开之时,处理军中一切军务事情。政事上召公姬奭跟随弃儿多年,深得弃儿真传,能够处理军中一切政务大事。康叔你年轻,你辛苦点,你多多协助两位老人家,我想我暂时离开军队十来天是没有什么问是的。”
三人听了,虽然大家不愿意周公冒这么大风险前往楚地,但也拿不出更好的反对理由,提出不同的意见,只得默认了周公的话。
康叔放心不下,说道:“哥啊!南方是不毛之地,瘴气流行,河网纵横,行动不便啊!你现在担当摄政王之责,亲自远行到楚地,风险太高啊!我们大周东征大军可不能没有你啊!要不你写一卦书信,我代你去如何?”
周公看着康叔,沉思良久,然后说道:“楚地乃南蛮之地,离我们镐京很远。熊狂虽然年纪不大,却显老奸巨滑之态,向来不习惯朝廷管教,他非常难以对付。只有我亲自去,万事能做主,能随机应变。出现什么问题,也可以现场拍板解决,不用再请示朝廷。在如此紧迫的情势之下,就是你、太公与召公去了也不行,只有予亲自出马了!”
康叔、太公与召公再也无话可说,只得同意周公亲自出马,去一趟楚地,去把武庚、管叔鲜、蔡叔处与霍叔处可能逃亡的地方拿下,把可能是最大的漏洞堵上。
周公安排好大军中的事务,连夜出发。康叔、太公与召公三人紧紧地把周公的手握住,希望周公保重,然后三人一同都紧紧地握着周公的手,舍不得松开。四双眼睛,目光坚毅地汇集在一起,三人心中默默地念着:“我们大周能否彻底消灭叛军就在周公你这次行动上了,前面是刀山,是火海都只有周公你去了,我们三人率领大周军民等着周公你早些回来!”
四人的手松开之后,康叔递上一小杯酒给周公,平时不喝酒的周公端上这杯酒,一饮而尽!与三人道别,驾车急去!
周公每到一个渡口,都有张进南与刘平楚安排的船只早早地在候着周公,周公一路上一刻也没有耽搁。周公很是满意张进南与刘平楚等等在楚地的朝廷人员。周公舟车劳顿,经过几天几夜的辛苦,终于到达了汉江边上。过了汉江,就能在丹阳与熊狂会面了。
周公坐上船,看着汉江边上高大的乔木,别有风味水灵的南方女子,江边低矮的白茅与荆条,顺流而下的竹筏,身处汉江中央的周公想清楚了他该怎样与熊狂交换条件了。
周公令随从拿一支笔给他,他从汉江里打上来一碗水,磨上墨,铺开竹简,把一行行诗句写了下来: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周公写完这几句诗之后,又根据汉江广阔的江面,给这首诗取了一个名字叫作《汉广》。
周公登舟上岸,熊狂早已领着楚地大小官员在渡口等着他大驾光临。熊狂真是没有想到,在这历史转折的紧要关头,周公还能于百忙之中抽出异常宝贵的时间,亲自出马来到楚地。熊狂真是受宠若惊!也由衷地佩服周公雷厉风行,大胆而心细的处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