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亭和林飞飞一左一右站在林木的边上神情都很警惕,但并没有伸手去拉,林飞飞觉得李申这么作,被林木打一顿也是活该,岂会去拉。
李申疼得大叫,围在他边上的几个学子看到林木大怒,谁也不敢去劝,也不敢去拉。
李夫子并未走远,他匆匆赶过来,大喝:
“李木,你干嘛?”
李夫子一把推开林木,林木猝不及防,向后跌倒,李敬亭和林飞飞忙上前扶了他一下,李申爬了起却气急败坏地往林木冲。
李敬亭身子一滞眉头一皱,林飞飞却不管那么多,瞅准时机把林木用力拉到了夫子的后面,李申没收好力撞到了李夫子的身上。
这下李夫子一个踉跄,疼到脸上冒冷汗。
他哎呦叫唤了两声,李申当场傻了眼只得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不是有意的。”
林飞飞倒也不客气:
“那你肯定就是故意的。”
“行了,是的,今天王知府没有过来,但说不定他派人就在哪里看着呢,你们这样成何体统真的不要前途了吗?”
林木气呼呼地扭过头不理。
“走了,走了。”
李敬亭拉着林木便走,李申看了一眼李夫子张了张嘴,瞧李夫子脸色阴沉,他低低说一句:
“看你嚣张到什么时候?”
李夫子难得瞪了他一眼:
李申闭了嘴。
林木最终还是不痛快却走地飞快,就差骂骂咧咧了,李敬亭小跑跟着有点费力忍不住道:
“林木你有劲没处使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命中无缘,终归不能强求,你就这么放不下?”
林木闻声停了下来朝他冷哼:
“我才不是放不下,只是觉得她说变就变,眼中只有金钱着实令人心寒。”
李敬亭诧异:
“金钱?你家难道不比李家更有财富吗?”
林木瞧了一眼林飞飞垂头丧气道:
“她说要去京城,她觉得京城的公子哥更有钱。”
林飞飞一晒,毕竟这祸是自己惹起的:
“呵呵,他不是还没去吗?这下也去不成了,李甲好像势在必得。”
林木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石头飞起咚的一声掉到河里溅起水花:
“我去找过我父亲,父亲说这是她母亲的主意,他也管不了。唉,她还不如去京城,李申这王八蛋怎么可能会好好待她。”
李敬亭问:
“你这两天没见过她。”
“见面又有什么意思?我不会让这桩婚事成的,我要搅黄了此事。”
“走了,先不说了,孙玉还在等我们呢。”
~
知府后院。
“大人,桃花镇的李老爷又带着礼物来了。”
“噢。”王远正在喝粥,他把手中的勺子轻轻地敲了敲碗沿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坐在她对面喝粥的郡主蒋欣挥了挥手让侍从下去。
“王伯伯,这个李高凭什么就觉得你能见他?据我了解,桃花镇最富有的是林老爷林原,他带礼过来被你拒后便知趣的没再来了,李高倒是来得勤。”
“郡主可知他以为自己靠着一棵大树,殊不知这棵大树最终也会压坏了他。桃花县虽然远离皇城,但也不是法外之地,普天之下莫非黄土。
早有探子来报,李高看似为林原做事,其实只是拿林原做挡箭牌,林原也非常知趣,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其实都是在为那个人做事敛财。
只不过林原不像李高这么嚣张跋扈,不知进退,这才有了李高的自以为是,这两年更是想要取代林原简直就是狂妄。”
“那,你来的时候丞相明里暗里在表示在桃花县挑选几个可造之才留意培养,你不是也答应了吗?现在为何不去学院也不去见他们。”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既被下放,能不能回到礼部去都不一定,丞相以这个为要挟简直可笑。”
“王伯伯若不是这一次极力反对立储,也不会惹怒皇上被贬。”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是合适人选。”
“可五皇子又小,观皇上这几年精神不同往年,早点定下来对朝廷也是好事。”
“唉,这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大皇子和二皇子斗的如火如荼,大家纷纷站队,皇上这几年不太管事沉迷丹道,像我们这些纯臣也被打压的差不多了。”
“是啊,三皇子和四皇子早夭,五皇子还小,剩下的都是公主,不管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登基,都将是南朝百姓之苦,而我等身为臣子能做的又有限,老夫心中悲凉啊。”
“说起这个皇上当真糊涂又歹毒,虎毒尚不食子,但是在皇家不管是谁,都可以成为权力的垫脚石,那个可怜的四皇子就这样没了。小小年纪本就过得凄惨,没有享受过一天身为皇子的福,被逼辱生生夺去了性命,听说他死得很惨。
我偷偷地见过他,这个人胆小又懦弱,绝对不会偷盗皇上的东西,而仙丹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敢?”
蒋欣说着甚至想起了自己红了眼眶,她想起自己从小父母便走了,那时她太小,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没印象,不过幸好自己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对她也极其宠爱,怕他受欺负。便没有让她跟皇室里的一众子弟一起学习。而是独自让她学习开蒙,这个王远便是太后家簇里的一个旁枝,时常暗中给他授课,俩人亦师亦父。
王远见他伤心便岔开话题:
“桃花县的美食也挺多的,你可有好逛一逛,玩一玩。”
蒋欣想起了那晚自己玩的兴起便不让侍卫跟从,却没想到在花船上遇到了贼人,幸好被人所救,她暗中派人打听过,原来他就是桃花县第一富少林原之子林木,没想到他没有长偏,没有脑满肠肥,还很有侠义之心。
当然这件事他让侍卫不许告诉王远,所以王远并不知晓。
“玩过了,还挺有意思的,据说林家的桃花酿是一绝,不知能否比得过京城以前李家的桃花酿。”
“这不林原早就送来了一坛子,我还舍不得动,准备到京城送给太后尝一尝。”
“噢,听说他的原夫人已故,想必他存货不多,给您一坛也是客气了,相必京城那些人还未必喝得上了呢。”
王远摸摸胡子眯了眯眼正想答话,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击鼓声。
两人俱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