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清,鼻间嗅到的是硫酸刺鼻的味道,颜泽想起来那个一直没有动手护着一个玻璃杯的男人,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耳边,蓦地传来周亚清的尖叫,对,是尖叫。
凄厉,痛苦。
而周亚清,用背部挡住了泼上来的硫酸。那一瞬间,万念俱灰。
秦怜莲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这是她的授意,可看到她那般痛苦的样子,她忽然后悔了。
“亚清!”颜泽嘶吼,双目中杀意乍现,一拳将疤哥打的老远。
周亚清耐不住这样的痛苦,跪在了地上,大哭,加尖叫。
硫酸似乎还在腐蚀着,肩膀已见白骨,周亚清只觉得骨头在滋滋的冒烟,疼!
颜泽背起周亚清便往医院跑。
周亚清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再次醒来时麻醉已经过了药效,肩上的疼痛又袭来,她不禁呻吟出声。
“亚清。”颜泽听到声音,急忙从阳台进来。
“颜泽……”看到他,周亚清似乎得到了安慰,情绪冷静下来,又想到了什么,将头扭向一边,不理他。
“怎么了?”见状,颜泽着急不已,忙绕道另一边,“不舒服吗,哪儿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说完,他便要出去,周亚清急忙喊住他。
“你别烦我,我现在全身上下都疼。”周亚清红着眼睛说道,她苦着一张脸。她是趴着的,可身前也有好多伤,怎样都不舒服。
“好好,好,不烦你,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去晚了。”颜泽握住她的手,愧疚不已,竟有些无语伦次。
“少爷。”Alex推门进来。
“怎么了?”颜泽回头,神色十分不好。
“那些人全部都抓起来了,怎么处理?”
“先放着。”
“是。”
周亚清闭上了眼睛,可肚子里传来了饿意,整个人软绵绵的一点劲都没有,将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她不是在怪颜泽去晚了,可颜泽不知道。
放在床头的电话响起,周亚清伸手去拿,动作间扯到伤口,龇牙咧嘴。
“我给你拿。”颜泽忙将电话递给她。
“邵……”周亚清轻轻呼唤,对方的声音传来,周亚清不争气的哭出来了。
“亚清……怎么了,哪儿疼?亚清……”颜泽彻底慌了,只见她越哭越伤心,最后蜷起了身体,结果可想而知,越哭越烈。
“Alex,叫医生来!”颜泽大喊,想要抱住她安抚她,可她身上都是伤,若是贸然动作,只会另她越发疼。
周亚清只管哭,电话那边说什么她也不回。医生护士一大堆涌了进来想要给她做检查,她尖叫着挣扎,拒绝。
颜泽明白了,她哭的原因,不是因为疼?
他谴退了医护人员。
周亚清还在哭。
“别哭了。”颜泽轻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慢慢靠近她。
面对颜泽,周亚清不再像方才那般抗拒,缓缓放下手机,挂了电话,愤恨的看着颜泽。
这眼神,十分委屈。
颜泽便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
是哪天,她打电话时被他“女朋友”接到的录音。
刚刚收了一会的周亚清更加委屈,眼泪又落了下来,颜泽这是做什么,嫌她不够丢人吗?
“傻瓜。”颜泽倾身,拥住她的脑袋,又不敢碰她。
“你有女朋友了。”周亚清说出了这句话,这段日子以来的憋屈,不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晚我便解释过,我没有女朋友。你偏偏不信”
“那她还拿你手机接电话。”
“是我们家的小保姆,那天她手机正好坏了,家里又有急事,我才借手机给她打电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我只喜欢你,若真有一个女朋友,那也只会是你。”颜泽耐心解释,他的错,他早该解释清楚的。
“真的?”周亚清闻言喜形于色,仰起头看他,他的眼神也专注“那我要做你女朋友。”她霸道的宣誓主权“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好。”颜泽笑,却也心疼,亲亲她的唇,“我听你的,做你男朋友,只是你的。”
“好。那你不能和其他女生搞暧昧,任何一点都不行,我受不了,你知道我脾气很差,你要是和别人眉来眼去的,我就不理你了,让你找不到我,让你后悔一辈子。”周亚清贴紧他,孩子气的发誓。
“好,好好好。”颜泽哑言失笑。
他的错,若他早早的解释清楚,后面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磨难了。
周亚清垂下来头,忽如一只丧失斗志的腌茄子,仿佛刚刚雄赳赳气昂昂的宣誓主权的人不是她一般。
“怎么了?”颜泽见状忙问。
“我饿了。”周亚清皱着眉,没出息的说道。
她一天没吃饭了。
“我叫Alex去给你买。”颜泽松了一口气。
安抚好周亚清后,颜泽便去了黑鹰社。
周亚清坐在床上,阿木在外面守着她,“小哥哥,颜泽去哪里了?”
周亚清坐不住,总感觉心里不安。
“亚清姐,你叫我阿木就好了。”阿木可担不起他这一声小哥哥。
“颜泽去哪里了?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他。你带我去。”
“亚清姐,这样,你先到床上休息,我这就打电话给社长,让他回来,你,不要乱动,不要扯到伤口。”
“你好烦呀,你快带我去啊,打什么电话,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
阿木心里翻白眼,还真是个姑奶奶。
“亚清姐......”
“你再和我待在这里,我就自己去找,看颜泽回来扣你工资。”周亚清说,便往外面走。
阿木一听,好家伙,这才刚刚上位就会恃宠而骄了。
没法,阿木只好带路,一路上周亚清都在盯着他,他根本没有办法和颜泽联系。
黑鹰社的人见到萧木特助带着一个小女孩出现的时候还打趣,被阿木一眼又一眼的瞪了回去。
没法,周亚清确实见到了那血腥的一面。
那时秦怜莲已经在一边呆若木鸡了。
那些对周亚清动手的人已经奄奄一息了,虽然,不是颜泽动的手。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没有尽头的牢狱生活。
“阿泽,你在做什么呀?”周亚清快步走了过去。
颜泽愕然,回头,门口的阿木开始做乌龟,缩的远远的。
“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周亚清走过去,颜泽握住她的手,将她一下子抱起来坐在桌子上,不让她的鞋子沾到血迹。
“我没生气。”
“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
“阿泽,老人说,日行一善,积德。”说着,拿出手在他心口顺气,似乎这样就可以将他的怒气抚平。
“你听谁说的鬼话?”
“哎呀,就当,是.....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嘛。”
“孩子?”颜泽怀疑的看向她的肚子,不信,也不可能。
“你干嘛,现在没有,以后就有了嘛,以后你家小孩出去也遇到你这种人,你该哭天喊地了!”
颜泽微微蹙眉,“你不疼吗?”指她的伤口。
“这不,有你陪着我嘛,阿泽,积德好嘛,保证我们的孩子有一个幸福快乐的未来。”
周亚清这样说,用这种事情来说,颜泽哪能不同意,更令他高兴的是,她考虑到了他们的未来。
“嘤嘤嘤,你真好。”
她这样撒娇,颜泽完全受不了,当即要亲她。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一众黑鹰社成员被狗粮闪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