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付市长摆出这样的姿态，我想，他见惯了我这一路来的神奇，对我确实有足够的重视。
“付伯伯，是这样的，我们马小风训练营嘛，您也是知道的……”
我也不再藏着掖着，赶紧把训练营未来面临的困境和自己的打算跟他和盘说来。算我还语言简洁，说完后，抬腕看表，才十分钟。
“付伯伯，您还有几分钟，请您指教！”
我很诚恳，也很谦虚。人家走的路，比我吃得盐还多，聆听教诲，那是必须的。
“嗯，好，小风啊，您提到的训练营的发展问题，不单单是你们将要面临的问题，也是当下甚至一段时间内，咱们的大部分企业都要面对的问题。这问题，涉及的面广，也很复杂，处理起来必然十分棘手。但你能提前想到这些问题，并有自己的处理方法，我不论是作为你的长辈，还是市政府的领导，都感到很高兴。方法，总比困难多。你提出的解决办法，在我看来，是可行的。训练营要成为咱们市文体事业的标杆、常青树，确实要解决最根本的地盘问题。不然，如果真到下一步国有企业改制的时候，将会让你们措手不及。”
说到这里，付市长显得有些沉重。他是个务实的人，这些问题，平日里料必也思索过。
“那么如何解决这个地盘问题，以私人感情来说，我巴不得大笔一挥，就帮你解决了。但我们党和政府，是有原则的。一切，都不能踩过法律和政策的红线。武装部后面的那块地，牵扯到的单位、部门比较多，扯了多年的皮，为什么没有动，就是这个原因。不过，这个皮啊，已经扯到了省政府，最终怎么处理，得看上级部门的意见。所以，就那块地来说，付伯伯可帮不了你哟！”
一听他这么说，我不由地有些气馁了。
“付伯伯，那意思，是没有办法了？”
“呵呵，小风，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想事情要往死胡同钻呢？”
付市长却一笑，摇了摇头。
“怎么，付伯伯，您还有别的办法？”
我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办法，自然是有的。这样，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找找市县两级文体局，看看能不能将训练营挂靠在他们下面。”
付市长也立即说出了他的办法。
这办法，就是让训练营找一棵大树，剩下的话，他不说，我也大体上明白了。训练营如果成为文体局下面的实体，就可以打擦边球，寻求政策扶持，那样，划块地建馆，恐怕不是那么难的事了。只是，不出意外的话，1992年中央就将要求政企分开，训练营虽然算不上营利性机构，但是不是也会受到政策影响呢？
而且，一旦训练营随了文体局，必然要面临其他的变革，我及我的常委们，还能有效地行使自己的权利吗？换句话说，就算，我牺牲掉自己的权利，就一定能换来训练营更好的发展吗？
我犹豫了。
这个办法，是付市长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得出来的。适不适用，我有些吃不准。
“小风，挂靠之后，你们的性质就变了。性质变了，有些事也就好办了。”
付市长继续说着，看着我，目光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