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琪听了颜总一番言语,心里想:这个保险什么时候都能做,但是奥运会一辈子可能只遇到一次,我这辈子能做和奥运会搭上关系的事业,也算是一种难忘的人生经历。
荣琪又想到父母姊妹都找到合适的工作和安心的住所,不用自己太过操心了,这个春尧一家人像寄生虫一样附在她身上,让她产生了深深的厌恶和恐惧,真想远离他们。
荣琪权衡了各种利弊之后,加上颜总给她开出来极具诱惑力的高薪,终于决定留下来在北京工作。
一开始荣琪工作兢兢业业,自己带领一个团队努力跑业务。
但是颜总回京以后,看到荣琪的业务收支,感到不太满意,不满意的地方不是嫌收入不够多,而是嫌开支不够大。
这让荣琪感到非常疑惑:为公司节省开支不是好事吗?
这时候,荣琪的分管经理告诉她:“一般情况员工是习惯精打细算,为老板省钱。但是老板的意思是我们这个工作必须下去交往人,吃喝玩乐接触人,要和驻京各大办事处、奥组委打交道,都要走访到。”
公司给荣琪配了当时最先进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还买辆进口奥迪车给荣琪跑业务用。
荣琪说这车不用这么贵的,买个国产车或者别的品牌也行,分管经理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你进各大公司,各种场所,开个普通车就要下车去登记,开这个进口奥迪,人家不问就放行。”果真如此。
荣琪还要到各大饭店品尝菜品,进行对比,招待南北方的客人就要到对口味的饭店去吃饭,吃完饭客人满意才能签单子。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荣琪工作起来已经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荣琪正在北京大展宏图的时候,时间来到2002年三月,三姐荣瑄给她打电话说:“听说现在广州有个什么萨斯病毒正在流行,你以后出门注意点。”
荣琪一开始没当回事,后来听见大街小巷救护车开始响个不停,大街上人越来越少,一夜之间好像一种白色恐怖席卷了整个北京城。
颜总的公司总部所在地香港也暴发严重的病毒流行。
这个时候,就像很多在北京的外地人一样,荣琪感到只有回到家乡才是安全的,公司的业务几乎停摆,荣琪匆忙订了回烟台的飞机票,在戒备森严的机场,带了好几层口罩经过层层关卡终于坐上了返烟的飞机。
飞机落地之后,乘客们把脸上的口罩摘下来扔了欢呼,口罩像雪花一样飞舞,大家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荣琪在家住了一段时间,北京的非典病毒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
荣琪准备回北京继续工作。
爸爸刚刚去世,妈妈独自一人经常思念爸爸,荣琪突发奇想想带妈妈去北京旅游,正好可以驱散妈妈的哀愁。
这也是荣琪从小的梦想之一:带爸爸妈妈坐趟飞机。爸爸离开了我们,但是妈妈身体还算健康,尽孝一定要趁早。
于是荣琪就给妈妈一起订了去北京的飞机票。这趟飞机是个极小的飞机,满载也就是41人。
荣琪坐着感觉颠簸的想吐,又怕妈妈第一次坐飞机晕机,于是强忍着晕机的感觉照顾妈妈。
妈妈坐在靠窗的位置,把脸几乎贴在飞机眩窗上,兴奋的往外看,看那雪白的云朵堆积如山,和远处淡蓝色的山峦、地平线。
妈妈看不够,下了飞机,拿过荣琪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说:“我坐飞机了,一点都没晕,天上的云彩真好看。”
第二天,荣琪先带妈妈去天安门广场看看。
来到天安门广场,没想到偌大的广场上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妈妈感到很惊奇的说:“看电视里天安门广场上都是人,现在人怎么这么少?”
荣琪说:“现在不是有那个萨斯病毒吗?传染病,所以人都不敢来了。”
荣琪又逗妈妈说:“妈,你知道吗?你这次来天安门广场创造了个天安门广场之最,就是从天安门广场建成那天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少的人。这让你给赶上了,所以的话你要好好欣赏欣赏这个天安门广场。”妈妈听了,会意的笑起来。
荣琪带着妈妈仔细的游览天安门广场,游览完了准备去故宫再逛逛。
妈妈的腿脚不太好,能走路但是走不远,荣琪就在故宫门口租了一辆轮椅,准备推妈妈进故宫,但是台阶太多,只能止步。
妈妈跟着荣琪在北京住了一个多月,荣琪带着妈妈还去了长城脚下,玩了好多地方。
有一次,路过崇文门同仁堂总店,荣琪进去买点东西,妈妈在柜台前站着等荣琪。
柜台里的大姐就招呼妈妈,夸奖妈妈说:“这老太太身体真好,这么大年纪还能逛街游玩。”
妈妈听了得意的和柜台大姐聊起来自己的养生经:“人呢一定得自己想得开,要对得起自己,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不要这舍不得那舍不得。”
逗得柜台里的大姐们都哈哈大笑,说这老太太真可爱,妈妈听了也跟着开心的笑起来,荣琪看到妈妈这么高兴,心里非常幸福。
但是还是有个遗憾:就是爸爸再也没有机会能坐飞机出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