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下面开了一个洞,家里人说这里是羞于见人的,得拿块儿布挡上,挡上之后她才敢出去。因为旁的人看不见她的羞耻地方,她内心里的房子便亮堂。
旁的村里人看到她便夸她好看,她羞红了脸不知道她们是真夸自己也不知道是旁的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们,只低着头快走几步,像是做错了事一般。
看着前面几个孩子聚在那里她也不敢过去,先前她看见旁人围起来也凑热闹看过一只羊趴在另一只羊上,旁的人便冲她起哄“羞不羞,羞不羞”的,她回到家问父母旁的人为什么会对着她起哄,父母也只是羞于启齿跟她说以后旁的人要是再围上去看热闹,你不去便是了。有些事情你将来便知道了。
再有几次,夏天热的厉害,她听见隔壁房间藤椅发出的吱嘎声,她问什么声音,那个房里便传来妈妈的声音“麦子发芽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声音更大了,她便又问什么声音,母亲便回她“麦子熟了割麦子的声音。”而后一阵子,便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麦田里的麦子真便熟了一季又一季,花也开了一年又一年。她也长大了,个子窜得比苗子还快。她出落成了大姑娘。在镇子上的一所高中教书,镇子离村子不远,但她刚去那边不久需要备课和准备的东西比较多,便连着几个月没怎么回家了,闲暇时也会跟着同事去商场逛一逛,余下的时间便一个人在宿舍里看书打发时间。
现在的生活对于她来蛮好的,每天都是陪伴着读书声和窗外的鸟鸣声,她看了看窗外,满树的合欢花开了,从窗外吹进屋子里来,少女的芳心也动了,看着满世界的花红笑了起来。她凑到窗边,看着下面一地的春映的红,被雨淋过之后聚拢在一起。旁边是几个学生在那边相互追逐,男男女女,像地上的花红般聚了又散。
她看着眼前与自己不相关的一切却觉得发自内心里的高兴,这时上课铃响了,她快走了两步来到了教室。
她一边看着台下的学生,一边分出心思想别的事情。前阵子不知道谁弄到了她的手机号,不断给她发骚扰信息,起初她还以为只是某个调皮捣蛋孩子的恶作剧,便没理睬,直到最近那些短信开始变得越来越露骨和频繁。
她向学校方面反映也石沉大海了,校方一直想的是尽可能把所有消息都压下来不想着把事情闹大,它们觉得这毕竟是她自己应该能够处理好的小问题,校方是不方便出面解决的。
沉默并不能让对方偃旗息鼓,只会让他更加兴奋和疯狂。等她听到自己跟自己的某个学生正在谈恋爱时,这个消息早就传开了。并且不久之后这名学生的家长找到了学校,在校长办公室里她咆哮埋怨着学校里的某个老师勾引自己的儿子,导致自己儿子学习成绩下降了。
学校为了息事宁人开除了她,也因为她当时还不是正式员工,辞掉她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变动。离开学校那天天气好的出奇,前几天连着下了几天的小雨,此刻难得看到了晴空万里。
她把东西搬回到了家里,家里人怕旁的人说闲话,便安排她去她奶奶家里住一阵子,顺便散散心。她奶奶信佛,平日里总对着神像烧香磕头的,她一到那边,奶奶便让她对着神像烧柱香,驱一驱最近一段时间身上的晦气,她走向前去,便真觉得好了一些了,脑袋里轻松了一些,她跪在那里磕头,磕了几下便觉得又好了一点。
也许是不必在学校里跟那些人打交道的缘故,又也许是乡下的水和空气好的缘故,她的心情说不上的好。
在奶奶家住了一段时间,无聊时便听着奶奶在一旁念经诵佛。乡下的的街坊见到了便夸她好看,嚷着要给她介绍对象,她羞红了脸,仿佛做错了事情一般。她二十多岁,正当好的年纪,一次也没谈过对象,内心里对男人有说不出的恐惧。
奶奶劝她别多想,她年龄还小,不必为了将来的事情烦恼,没事时她便跟着奶奶一起念经,慢慢的,她觉得身子轻了,里面空了,不像先前那般苦恼了。
在乡下跟奶奶住了一个多月她便要回去了,之前学校的工作显然是不能做了,她在家里找了几天工作,最终去了一家商场里面卖衣服。一个月下来倒也不必在学校里挣得少,干了一段时间之后有几个男的托人想要认识她,她怕的厉害便回绝了他们。
她去看了几次医生,医生说她是情绪过于紧张引起的,平时可以多接触一下其它男性。有了第一次的接触经验,以后便会顺利很多了。
于是在同事又要给她介绍对象时,她便答应了下来。男方要来了她的联系方式,便开始频繁地发着短信,约她出来吃饭,起初她还有些抗拒,但是慢慢地,随着与那个男人的不断接触,她觉得自己的内心里像是有朵花开了一般,整个心里暖洋洋的。她内心里的冰似乎也开始融化了。
生活似乎不是单调的黑或是白,更应该加进去其它颜色。
同事说她脸上有了笑意,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那一年销售额不错,年终聚会公司老总给她们每个人都包了一个红包。他给她们挨个敬酒,她从来没喝酒,但是旁的人一只劝她,她拗不过便喝了几杯。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她开始觉得酒有些上头了,起身要给公司里的告辞,老总眼看着她要走便赶紧起身要送她回去。她摆摆手说不用,推了他两下,没有推动,便只好上了她的车。
在后座上她困得想要睡过去,两旁看不清,只觉得一片黑。她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快要睡过去只觉得车停了,她醒来想要推开门下车,可外面依旧是一片黑,外面一只黑色的野兽推开门进来了,把她压在身子下面,把她弄疼了,她喊了出来,却只觉得那头野兽更兴奋了,它把她的内裤扯了下来,然后整个身子压了上来。她无法呼吸了,只觉得疼,钻心的疼,只觉得整个下半身都麻木了,像是被野兽吃掉了一般。她流了血,流在了车座上,她依旧推着那头野兽,推不动,像山一般重。外面的夜是无比的黑,把她也给融了进去。
回到家,她不停地洗着自己的身子,洗了好几遍依旧是觉得脏,她躲在家里不肯出去,几天后鼓着勇气告诉她妈,她妈把她的嘴堵上了,告诉她如果传了出去,她便嫁不出去了。
她怕的厉害,像是自己又做错了事一般。
几天后鼓足了勇气去公司里,发现同事们好像都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一般对自己态度有了些许改变。一切似乎都变了,先前的男的也不联系她了,几天后,她辞职了,因为她觉得她脑袋里的一段桥又倒了,整个脑袋轰隆隆的。
她想着回奶奶那里躲一阵子,像避难那样。
她跟奶奶说,她身子里进去了不干净的东西。奶奶便不让她出去。老实呆在家里陪着自己念念经之类的。
又过了几日,奶奶说山上的和尚到了下面,嚷着要他过来看看。那和尚只看了她一眼,便说她体内有邪祟,得诵经驱魔才行,奶奶给了他些钱,他便盘腿坐在那里颂了一阵子经,起身之后说是她体内的邪祟法力太强了,过几日让她到山上去才行。
奶奶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和尚。
几天她去了山上,那和尚见她来了便把她引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教了她几段经文让她诵读,她闭上眼诵读,只觉得夜和白天颠倒了颜色,那和尚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她浑身抖得厉害。和尚让她别怕,他要用力把她体内的邪祟赶出去,他把“金刚杵”插入她的身子里,为了驱魔,她不怕,只是身子抖得厉害。大地蔓延着从脚下升起,沿着河流和谷底一直往远方,平躺在平原之上的全裸着身子的女人,被太阳烤成了滚烫的河。她脸烫的像是烧灼的太阳,嗓子干的像是龟裂的地皮。她此刻不是在做梦,梦可不会让人发痛,她下身疼的厉害,她体内的邪祟嘶吼着想要把她的身子撕裂开跑出去。她睁开眼,此刻她下身赤裸着躺在另一个男人的面前,她感到难以言表的羞愧,同她又做错了事情一般。她不知道此刻这个人是要把邪祟从她体内轰出去还是要把邪祟往她身子里面赶。她张开嘴想要大声说点什么,男人用手把她整个嘴堵上了。她闷哼了两声,不再动也不再张嘴了,仿佛躺在这里的人是别人,而不是她自己。
无数的山拔地而起又闷声倒了下去。
和尚在她身上爬完了便起身整理衣服,她躺在那里不想再做别的事情了,脑袋里嘈杂声充斥其中,此刻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受。
只觉得外面天太亮了,自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