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莱威尔领主不得不携家带口,将首府迁移到利比特,远离对抗的辛劳和危险,并且便于获得领主的援助。双方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保持紧张对峙,不过,还是有人对于失去抵抗能力的特莱威尔感到筋疲力尽,希望改变当前的策略。
加德迈尔和科德坚定主张联合的关系,受到地缘影响而成为特莱威尔的重要支持者,因而两位领主共同表示,哪怕特莱威尔只剩一隅之地也不会放弃。这也使得诺尔有机可乘,一直保持着威胁与压迫的姿态,试图让软弱不堪的特莱威尔成为拖累人们的棋子。
年迈的科德领主虽然腿脚不利却有着旺盛的精力,为了建立共同的关系,使者遵从他的命令而在各个领地之间来回奔走。同时希望他的继任者也要继续致力于此,并且嘱咐他的两个后代要念及手足之情而团结协作。梅德拉斯成为科德领主的继任者,但出于对第尔威斯的疼爱,就将一座大城莱尼尔,连同周围的一片土地封给次子,使其成为富有的邑主。
莱尼尔位于南部而靠近特莱威尔,也因此而得到兄长梅德拉斯的百般照顾。第尔威斯以防备诺尔为名,加固并扩建城市的防壁,高度甚至超过主君的首府。僭越的行为受到称职官员的弹劾,虽然主君表示这并无不妥,但却引起第尔威斯的忌恨,想尽办法要报复这位官员。
得知情况的领主对第尔威斯的行为大加训斥,反倒是让这位兄弟怀恨在心。他向贪财好货的迈因迈特送予财物,使迈因迈特与自己保持暗中的联系,以打探有关领主的消息。迈因迈特·德伦米斯是梅德拉斯的廷臣和科德的邑主,不过,他的家族却是依靠女性的婚姻才享有当前的权势和荣名。
迈因迈特提出不怀好意的建言,使得领主梅德拉斯对于母亲的孝心,成为第尔威斯达到目的的手段。身为领主母亲和臣民典范的德伦萨娅,理应明白他的次子不仅是领主的弟弟和她的儿子,同时也是领主的臣属,必须服从于领地的礼仪和法度。
而面对母亲出于一己之私的疼爱之情,身为领主的梅德拉斯,并未以国君的身份加以纠正,而是出于情感的考量而不了了之。他本以为第尔威斯能够从此收敛自己的行为,却反而让第尔威斯自以为获得庇护而更加放肆。这也使得人们对领主的所谓孝心产生质疑和不屑。
第尔威斯不仅在自己的封地修建不符身份的豪华府邸,还在首府的庙堂上,身着与位阶并不相符的服装而摆出傲慢的姿态。梅德拉斯在一场狩猎活动中,对僭越的兄弟发出警告。当善战的属下将一只活蹦乱跳的枫狈带到梅德拉斯面前时,这位主君平静地说道:
“我的兄弟第尔威斯,你看到了吧,即使再狡猾的对手也不得不匍匐在我的脚前。”
不过,当第尔威斯得到一只月牙熊之时,就立即针锋以对道:
“我的兄长梅德拉斯,你看到了吧,即使再强大的对手也终究会被我所俘。”
德伦萨娅试图从中调和二子的关系,但外界的人们普遍质疑这位母亲,认为她的感情是完全倾向于次子,并且由于她的枕边风,才使得丈夫将南方的大片土地封给第尔威斯。这种行为既不符合威勒姆贵族的礼制,同时也给领地埋下不测的种子。
一段时间后,一位随从向梅德拉斯送来一则危险的消息,是来自于从德伦米斯家族的信使那里截获到的一封信函。信中声称,莱尼尔邑主完全可以获得其他领主的支持,因为他们已经相信,科德领主梅德拉斯在谋划可耻的阴谋,为了赶走兄弟第尔威斯尔而打算与诺尔联合。
这则消息的真假无从得知,科德领主对于信件的内容也是不置可否。不过,他却将此视为犯罪的证据,以反叛和通敌的罪名除掉了迈因迈特,并将他的家族成员流放到靠近边境的法尔科,让他们在这里为主君饲养马匹。
而此时,诺尔军队大摇大摆的越过了名存实亡的边界,又一次兵临苏比利斯城下,并且满怀信心的表示,无论领主的军队是否会出现,诺尔军队都是志在必得。
守军在惊慌之中等待援军,而诺尔军队则是在得知援军到来的消息时撤开包围圈,前去迎接对手,丝毫不在意城市的守军会采取大胆行动以威胁自己后方。就在一处开阔而平坦的地带,诺尔向对方发起挑战。
联合军队中的萨莱利和提莫勒尔军队,分别由各自领主的兄长和侄子带领,二人对于军阶和爵位都低于自己的联军指挥官,摆出不以为意的姿态。这样的部队无论如何部署,都不会带来胜利。
苏比利斯守军无所作为的躲避在防壁之后,震惊地看到诺尔军队再次返回并包围这里。躲在利比特的特莱威尔领主,早已是将城市和民众扔给贪腐的官员和堕落的贵族,令人憎恨的行径在这种危险的时刻,更是加深了民众的苦难。
城市的存粮因不怀好意而存储不多,现在被拿出来高价出售,富人的钱财流入贵族、官员和奸商的腰包。而无法承受的人们用违反自然的东西充饥,使得瘟疫接踵而来。一位老人难掩羞愧和伤心之情,抱着一双因饥饿而哭闹的孙辈子女,从防壁上跳了下去。他的儿子已经在早前的战斗中阵亡,妻子和儿媳也死于瘟疫。
这位老父亲的悲剧使民众的情绪爆发,他们发出怒吼,与其忍受这般痛苦还不如接受宽宏大量的征服者,诺尔军队承诺秋毫无犯,而且还会为受难的人们提供干净而可口的食物。
人们冲击贵族府邸,随即与贵族的仆从发生械斗,意识到自己寡不敌众后,只能任凭暴动的民众冲入自己的家中;躲藏在厕所中的行政官被人发现后,随即就被民众的怒火淹没;军官受到威逼,城市的东门被缓缓打开。诺尔军队信守承诺,大车和牲口载着粮食进入城中,城内的民众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选择去留。
虽然经过了军事对抗,但诺尔还是以条约的形式与和平的名义,获取特莱威尔的土地,以避免引起费里阿提诺的注意。在随后的几年中,科因讷比派遣称职官员,致力于安抚新的臣民和恢复当地的秩序,从而保证将丰厚遗产安全留给他的继任者。
继任者是体格健康的次子威科拉比,继续保持父亲时代的政策,但他更重视发展生产和惩治国内的违法乱纪。同时又颁布新的奖惩措施,从而更进一步激起臣民的热情。尤其是那些满怀理想的人们,他们从不会满足于国君赐予的薪俸和奖赏,而是希望让自己的认知能够付诸实践。
特莱威尔与诺尔的媾和使以往的争执再次爆发。有人认为没有必要再将注意力集中于毫无抵抗能力的特莱威尔,而是应该转移到科德的两兄弟身上,尽管他们没有大动干戈,但对立的情绪已经是无人不知。
这样的提议同时受到加德迈尔和科德领主的反对,同时还有几位领主也表示,尽管特莱威尔已经残缺不全,但就对抗诺尔来讲,尚且还可以作为最后的战线,便于集中力量,避免将战争引到自己的领地。
提尔洛的领主科拉曼对于特莱威尔一直奉行友好的策略,为了保证这一策略可以延续,这位主君甚至将本属于长子赫洛格的领主之位,转而赋予次子威比特,因为前者坚持认为,不能继续在无可救药的特莱威尔身上浪费人力和钱财。
一位叫做比尔莫的诺尔间谍,兼具伶俐的头脑和如簧的口舌,依靠间谍同僚提供的钱财而得以成为赫洛格的一位随从。一直耿耿于怀的赫洛格听从这位门客的巧言,希望借助凯莫里斯的力量,从兄弟的手中夺走领主的手杖。
而凯莫里斯领主对盟友动用武力的行为,使人们对联合的意见发生分歧。赫洛格如愿以偿地获得君位,并在联合的会议上,毫不掩饰的表达他对于特莱威尔的看法。他的姿态立即给自己招来反对声,加之他那勾结和篡夺的行为,又进一步受到人们的讥讽而使得会议不欢而散。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诺尔军队时常越过名存实亡的边界并扎下营寨,每日按照规程进行各种军事训练,此起彼伏的号角声从早到晚,各种口号和喊杀声不绝于耳。
特莱威尔领主也只能用抗议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但使者通过一位诺尔官员得知,诺尔领主威科讷比希望和特莱威尔建立联盟关系。特莱威尔使者在领地之间奔走呼喊,在得到模棱两可的答复之后,特莱威尔领主拒绝了诺尔的要求。很快,仅有的一座城市迈丁就被诺尔军队包围。
诺尔军队并不急于采取军事行动,但人们的犹豫不决和冷眼旁观却是在加重城市的危险。有些在苏比利斯侥幸存活的人们哀叹命运的不幸,在痛苦中想起和描述着刚过去不久的灾祸,并与现在的状况加以对比。在这种情况下,消极和悲观更甚于刀剑和火焰。
支持特莱威尔的领主派出军队,但傲慢的贵族并不愿听命于低阶的莱莫提斯的指挥,各自为战而使得善于运动的诺尔军队得以各个击破。满怀希望的特莱威尔领主在午餐时间收到失败的消息,伴随着一声叹息而留下眼泪。
而战败的军队并没有狼狈退出战场,在莱莫提斯的指挥下,后退的军队在一道壕沟的后面再次竖起自己的旗帜,并且不断派出探马联络溃散的友军,将慌乱的人们集合到一起。经过且战且退,阻止诺尔追击并使己方有序撤离,为失败的领主挽回几分颜面,也让那些自大妄为之人无地自容。
傲慢的诺尔使者给特莱威尔送来三面旗帜和两副盾牌,领主从旗面上的绣纹和盾面上的标记分辨出他们的主人和领地,这等于是给自己的最后通牒。特莱威尔领主斯特米尔不得不卑躬请求与强者结为同盟,而迈丁的军民却早已向诺尔表示了臣服。
不久之后,诺尔军队越过特莱威尔而出现在科德边界,在短暂停留的一段时间里,诺尔仅有的行动,是向当地村民购买了一些粮食和酒。在与特莱威尔缔结盟约后,加德迈尔和科德成为对抗诺尔的最前沿。
科德领主宣布关闭与特莱威尔的边界,不过,莱尼尔的邑主第尔威斯,却同时向联合成员和特莱威尔派出使者,他希望前者提供军事援助,却又向后者请求和平。特莱威尔认为这是威胁而对此发出谴责,并以安全的名义,声称要联合诺尔发起对科德的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