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倒好说，可怎么证明，老大不是在框我呢？”
“框？哈哈哈，谁敢呐，以前倒也有那我们死水帮的名号骗钱骗吃的，结果被揪出来后，用重鞭从后背到胸口抽了个透心凉，然后剁了喂了狗。”
我从背囊中取出一张百两银票，轻轻拍在了桌子上，“大王请过目。”
黑毛大汉伸出油手拿起银票，仔细的看了又看，确认无误后，将银票收了起来，然后站起身小声自我喃道：“你这莺花，倒是不着简单，怕是这一百两票子，以后别误了老子性命...”
我没有理会他的说词，而是等着他下一步如何。
黑毛大汉到一旁用水擦了擦手，然后走到我身边对我道：“走，老子带你去看看咱的堂口！”
……
路上，走到一半，我跟在他身后，就听他指着路边的一排营生说道：“喏，这一片就是咱们管的区域，以后每月咱们堂口都要出人来这一块收月钱。你记住咯，日常柴米店按账本收三成利润，妓 院赌场收八成，总之到时候你跟着学就会了。”
我点头，“是，老大。”不过我又随意问了一句：“妓 院收八成，那他们不会造反吗？”
“哼，造反？这奇山镇就黑水帮说了算，让他们干就不错了，起码还能留下两成，再说了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让他们喝点汤就算是咱们死水帮大恩大德了。”黑毛老大说道。
“既然这些生意都不是咱们做的，那咱们的人平常都去哪了呢？”我问道。
黑毛老大闻言小小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有些事，你以后就知道了，在帮里不多嘴是一种美德。至于这些生意倒也有些是咱死水帮直接开的，每个月的钱都直接往上头去了，以后你跟着收帐就都明白了。对了，我手下还没有过女人呢，你该怎么称呼？也跟着叫兄弟？”
“这……”我一时也犯了难。但我突然反应过来，于是对他道：“老大叫我名字吧，我叫...沈寒。”
“沈寒？不错，某种程度上倒也算他娘的人如其名。”
……
走过几条街后，终于到了所谓的堂口，只是还未进入那里面的气味便顶的我脑门一热，似乎是混杂着汗臭脚臭和饭馊了的味道，还有无法散去的血味。
我忍着不适跟着进入后，里面的人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好像见怪不怪的转移了视线。
往里走了一阵后，碰到一个正翘着腿喝茶的人，他不知怎的一个激灵放下茶，随即就盯着我并且对黑毛大汉道：“黑毛邹，这女的你从哪找来的？贡给咱堂主还是自己留着玩的？”说完还一直盯着我眼里发出绿光，好似下一秒就要将我扑到。
我将头转到一旁，并不想理会他，不过却听黑毛大汉对他笑骂道：“去你娘的，这是老子新收的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别到时候手脚上猪油，头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那人听完有些吃惊 ，苍蝇似的在我旁边盯着我看来看去，不过我此时也只好眼不见为净。
黑毛大汉不管他的反应，用手指着我，又对他说道：“她叫沈寒，今晚通知一下，明早让堂口的兄弟能来的都来，我手里有个活，到时候有好处咱俩平分，顺便让大伙也认识一下这沈寒大美人。”
“有活？可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二当家都把咱堂口忘了呢！”那人说道。
不料黑毛大汉闻言一皱眉，低声喝道：“褚麻你疯了！”
那人被一声喝，脸色不知怎的也是一变，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在脸色变幻之间还是没有出口。
随后，我跟在黑毛大汉身边继续向里走着，我问他道：“黑毛邹？”
黑毛大汉脸色依旧带着点阴郁，不过却还是对我解释道：“我姓邹，外号罢了。呵，这世上外号起错的还真不多。”
“刚才那人..？”我斟酌的问他道。
原来姓邹的黑毛大汉舔了舔嘴唇，略微压低声音的对我说道：“那人叫褚麻，和我一样都是堂口下面所谓的狗屁香主。”
“邹老大似乎对这香主不是很乐意？”
“给上面跑腿的罢了。”
“那刚才说到二当家……”
黑毛邹回过身来盯着我，极其认真的说道：“听着沈寒，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不要随便谈论二当家。”说完又盯着我两秒，最后才转过身继续走。
我不动声色继续跟着，只是越走越深，我没想到里面居然这么大，只是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直到走到一处木闸门前。
黑毛邹并没有拉起木闸门，而是让我透过护栏往里看。
我闻言靠近并贴在粗大的木栏上往里看去，里面竟然是一个关押人用的监狱，并且从前方的那些刑具来看，显然被关在这里的人不会好受。
“这些人…”我问道。
“沈寒，这是惯例，新加入死水帮的新人都得来看看这里，也是对新人的一种威慑，里面关着的死着的都是一些想要反抗我们死水帮的人，还有一些叛徒。而你……，若是被关到了这里，显然会更惨，你明白的。”
此时我才感受到这种恶帮的真正血腥之处。
我指着深处一个脖子上套着绳索，已经被吊死的人，问：“他都已经腐烂成那样了，你们不去处理么？”
“不，就让他烂，到时候会有人和他同处一室的。当然我不是在指你。”黑毛邹道。
“好了，不要在这里待得太久，我们出去吧。”黑毛邹说完向外走去。
……
我跟着他再次回到了堂口出口处，然后又一个拐弯终于进了一个还算像样的屋子。
黑毛坐下长舒一口气，同时也招呼着让我也坐下，旁边一名小弟随即给他倒了杯热茶。我坐下后，那名小弟上来也要给我倒一杯，我伸手拒绝。
黑毛见状后大声笑骂道：“草，你给她倒什么茶，她今晚刚被老子收入麾下。”
那小弟手上拿着茶壶楞在原地，似乎是在考虑他的黑毛老大所谓的麾下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