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立马表态道,似瞧见了曙光。
这话说的,丁贵霎时暗喜连连,好似他真地成了女鬼眼中的香饽饽一样,但绝不愿表现在脸上。
可沉思半晌,仍不知怎么拒绝才显得义正严辞。
将心比心,若将合欢看成是修炼手段,毋庸置疑,的确是条上好捷径,这是早就有过的体会。
但他心中,却对童童毫无情感,不知这样的交合,算不算主动合欢。
而且这种事,他要做,必须过了宋离一关!
“童童,你的想法实在大胆,非我辈能接受,至少,现在一定接受不了。但我也算是知道了,在冥地,一切纲常,皆不能与尘世相提并论。所以,我想,不如咱俩做个约定,若……若三年后,你的修炼再无成果,我们便考虑此法,既助你修炼,也助我自己。你看如何?”
约定之法,主打一个拖字诀。
相信三年后,童童的心态必有改变,而他也大有变化。
那时就算他接纳了童童,也会心安理得,再无愧疚之心了。
毕竟,这是经受了三年考验的约定,而冥地不确定的三年,可比尘世安稳的三年,要难以度过太多,非一般小鬼可以达成约定!
“丁公子,三年时间,未免太久了,您……您就不怕我……我会另寻新欢吗?”
童童居然没有反对,却又语出惊人道。
丁贵煞时不满,倒不是为他自己失了一个佳人,而是为小蛇山的栖居环境!
童童的为人,感觉不像做得出此类事体的,但她若真做了呢?
她要是放飞自我,变得水性扬花,勾三搭四,与身边之人胡来,那可实在头疼!
罢了,真要做了,她能专一倒也不计较,若她敢带坏别人,那绝对要逐出小蛇山。
“随你。”
丁贵冷冷道,心中的不爽,还是显而易见的。
说罢,他便抛下兽皮,迅速飞离。
童童跪于地上,却也没有多么哀伤。
相反,她只稍抹眼泪,嘴角浅浅一笑,霎时露出两个小酒窝。
因为,通过方才一番对答,她居然发现,所谓的“丁夫人”还不像真的夫人,而丁公子,却分明对她怀有隐隐心思,只是顾忌颇多。那么,以后有了合欢取神术的幌子,还怕丁公子不从吗?
三年?
那只说明丁公子绝无驱赶她的意思,只要她能留在这,便一定会在三年内找到机会,不是吗?
收起兽皮,想起床上多了一个精致美人,童童又紧张起来,她的对手,实在太多,不先下手为强,不展现自己的价值,只怕到头来,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再回那不堪回首的昏噩生活……
丁贵才到向阳小山谷,便见那熟悉的淡黄身影隐在那丛洁白花丛中。
“离儿……”
一落下来,他便先拉住宋离的一只手臂。
他早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若宋离有任何推拒的行为,他要第一时间给她拥抱。
昨天的事情,已给了他深刻教训。
不料,宋离压根没有挣扎,就任丁贵握着其娇嫩柔夷。
然后,她指着旁边的向阳花,一脸郑重道:
“丁郎,你不是很看中这些向阳花吗?现在正值它们盛开之际,你还不快做点什么?可别等花儿凋谢了,你再想利用,却也晚了。“
丁贵当然知道向阳花重要,这里所种的,虽不是他和月儿当初的劳动成果,却是在原有地垅基础上,扩种四五倍的结果。
可见,宋离当真有心了。
可惜,无奈的是,花儿虽美,小黑豆却失踪了,他并不知道如何利用向阳花。
毫无疑问,向阳果不为小黑豆所喜,而向阳花多半与仙阳有点相关,却又不是直接相关,定要以某种方法加以提炼吧,那不就是等于白种了吗?
“离儿,小黑豆不在了,这些花的珍贵之处,是它发现的……而我一时也没想出如何利用此花。其实,现在,我也压根没心思顾及它们。”
丁贵看不出宋离脸上的喜与忧,只好实话实说。
心中不禁忐忑,宋离全然不提方才之事,对他的态度也毫无变化,实在是不懂她的想法。可就算他有心解释一句,也不敢贸然开口……
“那你的心思,都在哪里?”
宋离果然上钩,轻声问道。
这便是丁贵故意留下的话头。
“离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回到小蛇山,事情可多了。现在只不过寻回昏迷的小九八,还有阿水,小黑豆,小豆子……对了,还有另一个劫灵,梦君儿,都是我急着要找回的亲朋,自然顾不上其他了。”
丁贵故意强调身怀一堆事情,无瑕多想。
他便是要和宋离提起这些,尤其提到阿水,才好让她忘记先前的不快,或许,连解释都省去了。
“还有吗?”
宋离却不知满足,语气幽幽,顿了片刻,又微有俏皮道:
“丁郎,你不会忘了我曾说过的话吧?那我可……可不理你啦。”
丁贵霎时糊涂了,宋离被姜童气饱离开后,没有生气,便有些奇怪,现在提起前往事,又作一副撒娇之姿。
什么情况呢?她可从未有此一面!
哪怕上回将其自枯冢谷带回时,也未如此!
莫非,见了姜童的大胆“逼宫”,她有了危机之感?
未必不是。
看着宋离幽怨眼神,丁贵早已心动,差不多要被融化了。
可心中偏想不起来有什么承诺,未对她兑现。
又思片刻,他实在答不上来,只能求救地望向她的一双漆黑眸子,希冀得点提示。
“哼!”
宋离只轻哼一声,好似胸怀无限幽怨。
这……实在耐人寻味。
可再看时,她分明没有生气,只余媚眼如丝,面带酡红,煞是娇美。
“离儿,你说了许多话,我实在记不起来你问的是哪句,要不,你给我点提示吧?“
丁贵无奈道。
他被宋离的风情迷得不知所谓,只觉得不可有任何违逆,一心只想讨其欢心。
宋离见丁贵实在想不起来,又只白了他一眼,便将其一双手臂拉到腰背,呈环抱之姿,然后将脑袋靠到他胸前,这样正好能将红脸藏进他的绸袍之内。
这时,才听见其羞涩之音,道:
“丁郎,难道你真的忘了,在离别前,我对你说的话么?”
说完,她的一双柔夷只揪扯不停,似要将绸袍全揪来,遮住面孔,实在羞得不成样子。
离别前说的话?
丁贵再傻,虽不知是何原因,但也知此时的宋离,情动已深。
他一边低头嗅着望着她的秀发,一边大胆偷觑她的侧颜,而脑中转动也在加快,不多时,他便异常亢奋起来。
因为,他终于想起来了,宋离的心意,明明白白。
其实,她刚才的第一句话,就颇多暗示,她哪里是在说向阳花的凋谢问题,而是在敞开心扉,谈论她自身问题。
在丁贵记忆里,与宋离最后一面时,她是睡着的状态,二人并无作别,但在之前一次,也就是他和她起了红线心结之前,才是宋离记忆中的最后一面。
当时,她可亲口说过,有月儿姐在先,她便甘为他的平妻,且待他回返时,便要与他圆房!
思及圆房,丁贵的心思,便更加按捺不住。
这种美事,竟要不期而至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多了姜童的搅局,本以为宋离会闹出百般别扭,他也会大费口舌,但现在,却是他两度梦境中的事情,要走向现实。
激动之下,他双手只将宋离抱得紧密,很想将娇弱的她融进体内,而嘴巴也闲不住,霎时贪婪不停,只往她的红唇上覆盖。
宋离同样迷离,立即给出回应。
当丁贵不能尽性,想要更多坦然相对时,她的蚊虫声音才传出来:
“相公,不要在这里。”
是啊,怎么能在这里呢?
丁贵一瞬清醒,脑洞连转,忽想到一处极为合适之地,绝对无人可以打扰,马上悄悄对宋离耳语。
她又轻轻点头,毫无异议。
那处地方,她同样记忆深刻,若要交出自己,那里实在合适不过,只是有些远。但不正好么,远点,才无人打扰,才能彻底释放自己。
于是,一对情热中的男女也好,鬼魂也罢,压根不再啰嗦什么,直接飞身而起。
丁贵搂着宋离飞到哪,宋离便如认命一般,全程贴身相随,只不甘有丝毫间隙。
随便撒个谎,丁贵交代完毕,然后就与小言暂别。
两人飞离许久,宋离才想起来,方才小言诧异的眼神,已表明他什么都懂了,而她,也应该从丁郎身上稍稍分离的,可她偏昏了头,没有分离……实在难为情啊。
可是,下一瞬,一只强壮的臂弯,又让她抛去了这些世俗之念。
丁贵也是猴急难耐,全程就算没用最快急速,也差不多发挥了大半实力,所以不过百息,两人便到达取水小溪。
隐蔽的洞口,果然还是完好无损地被遮掩着,这是炎三所为。
郎二等一干兽人鬼,早被丁贵废得废,逃得逃,绝计不敢再回来,所以在炎三将此地封藏后,再无人来此栖居。
丁贵不舍放下怀中娇躯,只单手箍紧,然后将天然的绿色大门掀开又盖上。
这一开一闭,他已将自己和宋离关在洞窟之内。
而洞窟里同时被红白小手查探过,果然没有任何生灵存在。
以此为二人世界,实在太妙。
然后,他凭着记忆,来到左边一条小岔路,进到那熟悉的小厅。
小厅还不是终点,他又以红白小手,将头顶的机关打开,便见到了心中圣地——
透过一段窄小通道,感知道里面的一汪清水与当初所见毫无异样。
就如一汪天然浴池,实在美仑美奂。
感觉怀中身姿频扭,而一双黑眸似要滴水,丁贵也被她的柔媚带动心思,根本不再考虑其他事情,迅速顺着通道钻进里间暗室。
“相公,关上它,我便给你。“
宋离双眼迷离,还不忘叮嘱要将暗室机关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