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效果,赫连贺常年野放练出来的各界垃圾话把从小生活在封闭社会中的南鸩骂的狗血淋头,一下收起了那暧昧的笑容。
他的表情变得很是震惊,结结巴巴,伸手好像要触碰雷彻,却只是穿过了他的身体。
“可是、可……你为什么?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哥哥……这是我们天生的使命……”
“什么理所当然,所谓理所当然的事那么多,也没见谁犯了还真的有什么天罚!你的父亲也对你说过吧!什么死了肯定会遭大祸,什么不吃我就天地覆灭,你看看这些有逻辑吗!”
雷彻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暴躁,太阳穴突突的跳,这愤怒与其说属于自己,不如说是属于更多的人。
那些自己脑子里的人,那给予自己身体的人。
还有那些,在绝望中被吃掉的失败的鸩子。
从一开始,他们所传达给雷彻的,就是对鸩子这一命运的愤怒。
南鸩却笑起来,笑的让人发毛,他笑起来像个孩子,他的所有行为,所有带给人的感觉,都像一个孩子。
天真,残酷,轻信,对于【父母】,毫无保留的相信。
这是如果没有发那天那样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位从中介入,如果没有一代又一代累计下来的仇恨,如果没有他们的教育,如果金水门在那一天没有介入此事,雷彻会变成的样子。
所谓特殊角色,即是看似不起眼,却在某一刻,因为日积月累的,众人一点一点促成的所谓因缘,改变既定命运的人。
是改变所谓穿越者的剧本的那一种人。
南鸩想象不到他的变化,但是他会说服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洗脑的程度太深,他已经对自己的父亲毫无质疑,对自己要完成的事情,只会百分百的执行,雷彻冷静下来之后,倒是感觉对他颇为无语,只是冷眼看着他自我说服。
“哈……不对,你才是有问题的……父亲说的不可能有错,怎么会有错呢?他知道一切,他知道鸩大人传达的所有东西,他为了我才做这一切……我吃你是天经地义,父亲也这么说的……”
南鸩一副混乱的样子,他笑着,脸上却冒出流汗,他的眼神露出些许的犹豫,但是这光芒马上消失了。
“是啊……我有神通……我是要救世的……我要杀了那些不相信鸩大人的人……然后我成为鸩,实现父亲的愿望……你也会幸福的……哥哥……我成为了鸩,我们的关系一定会好的……”
他放下抱着脑袋的手臂,抬头,看着雷彻,笑容再次充满虚假的温和。
“这才对……哥哥……这才对……”
雷彻冷着脸打断他。
“你先停下你的自言自语,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还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南鸩愣了一下,表情惊喜了起来。
“我的名字……哥哥!你总算问道这个了,对,不要问我那么多可怕又难懂的名字,我只想和你关系变好……哥哥,我的名字,叫做杜隽。”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雷彻一挑眉。
合着前面那么多你压根没听进去,就听见后面这一句了是吧?
“你误会了,问你名字只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我也不想叫你弟弟……以后也别喊我哥哥,我有名字。”
“我叫雷彻,不是鸩子的兄弟。”
不管杜隽再说了什么,雷彻睁开眼睛,从【睡眠】中脱离了出来。
还是黑灯瞎火的一大片,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似乎上次在永梦潭也是如此。
女皇真是一点也不给人放松的时间,时间点卡的叫一个紧,刚到地方睡一晚上就得走人,生产队的驴都不是这么用的。
昨天晚上简短的说了一下作战计划,中途雷彻和赫连贺就被请出去了,他们只得到简短的“到时候见机行事”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命令,其余没有再多了解。
跟他们一起出来的是蜀祝,她是因为早就和女皇商量过了,根本不想和他们再复盘十遍八遍,顺理成章的就和雷彻他们一起窜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雷彻总感觉在关上门的时候感受到了那边女皇和文官们阴暗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