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鸩子和资料上的真不一样。
海厉风打开礼服上的机关,宽大的衣服顺势脱落,特制的戎装显露出来,这样更方便行动,但是对于战斗的走向影响聊胜于无,反正穿什么衣服对于穿越者来说几乎不构成任何影响。
海厉风抽刀挡开向他发射来的三根钢针,若不是自己的剑是罕见的材料所做,大概早就裂开,不过现在也差不多——剑上细小的金属碎屑剥落,那针的材料更胜一筹,自己几天没关注材料版本就更替这么快?明明这个材料还是几个星期前的最新版来着。
这么多年,他们究竟发现了多少地方,又占有了多少?最好的资源一个个的不属于所有穿越者,也不属于这个国家的任何人,被穿越者组织占有而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一切只是为了最大程度增强实力。海厉风那个心疼啊,这些玩意儿拿来造武器,还不如用来造农具或者厨具,起码还能有效的提高生产力。
进攻异常激烈,作战双方的进攻速度在buff的加持下达到了相当恐怖的程度,他几乎看不清那闪烁的剑光,也看不清对面的人的脸,他的身上绽出血口,而他仅仅在这空挡,抬手在影子环绕中杀死了一个敌人。
虽说几年没有战斗过,,不过海厉风的战斗经验还是让他在这快速的打击中冷静了下来,开始分析情况,穿越者组织除了那几个带头的实力很强,剩下的都不算是什么强者,他完全可以对付,剩下的援兵也可以一个打俩,用不着慌张,想必在场的几位有经验的人心里都很清楚。
只是在援兵到来之前,他们还得苦苦支撑一会儿,顺便,保护好雷彻。
那边妖怪的战斗更加困难,巨大的赤鸟妖怪几乎连牙齿都用上,却仍然无法做到从一圈穿越者中突围出来,人数实在是太多,就算对方可能在鸿鹄眼里顶多算是农村散养溜达鸡的战斗水平,但是老鹰被一群溜达鸡围住也一样吃不消,再快的恢复速度也只能让她做到被动挨打,甚至只能拖住那区区一分钟。
一分钟不到,雷彻可能就得面对更多穿越者,向来悲观的海厉风这次都是乐观估计。
雷彻格勒保卫战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注意到那鬼魅一般从他们中窜过去的身影,而等他注意到时,那暗红的一团雾气已经跟上刚刚跨出门的赫连贺。
“小心!”
几乎是海厉风吼出声的那一刻,赫连贺立刻行动,他的手拼命向前一甩,踹了一脚雷彻的屁股,给了他一个带着强烈痛感的加速度,回身,在自己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拿起刚刚从雷彻身上顺的银器,拆开拴着刀的栓绳,和雾气撞了个满怀,将其以最快的速度缠绕其一圈。
在最早与雷彻相遇的时候,他便知道唯独只有银器能牵制住鸩,虽然只是勉强,但是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绳子里不仅混入了特殊材料,还有银丝,花了老鼻子钱了,本来用来防止那天雷彻因为自己经常性的言语羞辱对他起了杀心,这么久的时间里他几乎忘记这玩意的存在,没想到今天还想起来了。
无形的雾气在接触绳子和银器的一瞬间化为有形,赫连贺摸到他的肩膀,和人的差不多,没有丝毫犹豫,下手极快的在脖子和心口连刺几刀。
正常来讲,应该是奏效的,可是那人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这让他想起来雷彻,他也是个就算疼痛也不会有任何表面反应的家伙。
“诶呀呀,你就是哥哥的朋友啊。”
甜得发腻,却潜藏一丝凶狠的声音,带起插在心口的刀细微的震动。
“我当然也欢迎你试着杀我……不过嘛。”
“要杀我,得完完整整的把我吃掉才行啊。”
赫连贺被一整个抓起,随意的甩了出去,速度快的要命,赫连贺甚至来不及做出相应的缓冲动作,就被巨大的冲击震晕了过去。
“赫连贺!”
雷彻往后回了一下头,就一个动作的时间,鸩子已经窜到了他面前。
梦中的面孔,熟悉的面孔,可以感受到的杀意,那样纯粹,那样直白。
他看着雷彻,笑了一下。
“诶呀,哥哥,初次见面,你好。”
雷彻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狠狠的把雷彻按倒在地,雷彻背后的砖石都被震到破裂,雷彻猛的吐出一口鲜血,面孔扭曲,试图扒开南鸩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南鸩看着他的脸,微笑着的面具裂开,狰狞实质显现。
他对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怒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想吃掉我?为什么?我想不明白啊!雷彻,雷彻,雷彻!你明明和我一样,你应该和我一样,听父亲的话,可是你为什么不照做啊!”
雷彻用了最大的力气,硬生生将南鸩的手拉开,给自己留了呼吸的空间,他用这仅有的空间出声骂到:
“因为我不是傻子!靠!松开我你个爹宝男!”
他斜眼瞟向赫连贺被打飞的方向,赫连贺被砸到墙里,硬生生嵌进去,血一滴一滴从他身体各处滴落下来,胸口还在起伏,还活着,但是人已经昏了过去,推测骨头已经断了不少。
杜隽无法接受他的不集中,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兄弟,不像自己一样,全身心的集中在自己身上,而是完全无视自己,注视别人,甚至于出声辱骂自己。
他那副和雷彻一样苍白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