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伊牵着郁可萝的手，走到老太太目前，问郁可萝。“要哪个？”
郁可萝抬头看了看，手指着唯一的绿叶形状的气球。“喜欢绿色的那个叶子！”
老太太看了看郁可萝，咧着嘴笑。“小姑娘长得真标致，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郁伊问了价格，老太太又推荐了一个软胶的小手环，气球的线可以绑在手环上给孩子自己牵气球。
郁伊看着不错，拿出手机打算付钱给老太太时，才发现没有收款码。“奶奶，你没有收款码吗？”
“老太婆我啊，用不惯那些手机，不会弄。没事，也不值几个钱，不用给了，就当阿婆送你们了。”老太太笑着说。
把气球的线绑在软胶手环上，而后蹲下来，右手握起郁可萝的垂下的小手。枯木一般的手干燥而粗糙，包含其中的小手如未染色的丝绸一般光滑，柔软。犹如黑与白的相映。
郁可萝的右手在郁伊的手心挪动，很快又停下了。老太太将手环套在郁可萝的手腕。“小妹妹有三岁了吗？”
郁可萝点点头。
“三岁。”老太太努力睁大因皮肤松弛而视野狭小的双眼，仔仔细细的注视着郁可萝，而后双眼没有焦距，似乎透过她在看其他人。“小妹妹长大了！”
“不用了，奶奶，我随身有带现金。”郁伊拆开手机壳，里面是他以防万一，备用的红色纸币，他蹲下来将纸币递给老奶奶。
老太太接过那红色的钞票，从胸口衣服的夹层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大大小小的钞票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却没有红色亦或是翠绿色的纸币，其中最多的是橄榄绿色的纸币和硬币。
“不用找了，奶奶，下次路过的时候我们再来买气球，钱先放你那。”说着，郁伊抱着郁可萝快步走了。
老太太看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背影，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气球，她生意不是很好，带的气球不多，就十来个。
她寻了块地坐下，将气球一把捆绑在手臂上固定住，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在床上坐着的小孩，照片应该是抓拍的，她转头看向镜头，双眼清澈懵懂。
她年轻的时候和丈夫有一个女儿，不幸得了罕见的基因病，那个年代，没有办法医治，她的淼淼，逝世之时，小手抓着她的衣襟，紧紧不放手，即便是停了呼吸，也没有放手。
老太太抚去照片沾染的尘埃，粗糙的大拇指轻抚照片上的女婴，泛黄的照片上是她余生不复相见的人，清风拂过她的脸，给相片沾了点灰，她抚手擦拭。
你清澈懵懂的双眼望着我，岁月不曾在你身上留下痕迹，我亦成为那万千枯草之一，你坐在泛黄的照片里一尘不染，我走在岁月之后锈迹斑斑。
***
回去之前郁伊闻了闻郁可萝和自己的衣服，确定味道散了之后，才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们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家里没什么人，郁爷爷估计是与他的好友下棋去了，郁奶奶应该是去打麻将没回来。
郁伊回想了妹妹目睹了他人跳楼的过程与反应，越想越不对劲，他决定做点补救措施。
“妹妹，你累不累？”虽然才出门一会儿，但有一种累叫你哥觉得你累。
郁可萝摇头。
“可是哥哥好累，手酸脚痛全身都累。你别去挖土了，陪哥哥躺一会儿咱们看电视去，好不好？”郁伊一边说一边拉着郁可萝去沙发上瘫咸鱼。
心情愉悦的郁可萝今天乖得很，老老实实的跟着郁伊去沙发上躺。今天妹妹好乖啊！还是得多带她出出门，成果还是很显著的。躺了一会后，太过无聊的郁伊准备看个电视催眠，在沙发上睡会儿，反正沙发也够大。
“vv，打开电视机，查询TV10的节目单。”郁伊提高音量。
怀里的妹妹在专心扣他的湖蓝色上衣，终于扯出了一根约5毫米的线条，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郁伊的高音量吓到了，情急之下没能控制手上的小动作，于是，衣服顺着郁可萝两手间的线裂开了。郁伊看着腰间裸露出白皙的皮肤，他的六块腹肌早躺没了，好丢人，妹妹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弱鸡。
郁可萝抬头，心虚的看着郁伊，手上抓着郁伊的衣服。
郁伊沉默了，他就说，今天回家叫她和自己躺一会儿这么配合，感情在在等着他呢？郁伊叹了口气。
“去哪的学的？下次别扯了，想要什么和哥哥说。”
心虚的郁可萝能怎么办，当然是小鸡啄米敷衍点头啊！
“在这坐着，哥哥去换件衣服。”郁伊回房间换了件衣服。出来的时候还抱着一堆巧克力薯片等小零食，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郁伊将抱枕和玩偶堆高，垫着腰看了眼电视机呈现的节目表，说“回放人与自然。”
随后看了一眼郁可萝，她正乖乖巧巧的坐他旁边，眼睛看向电视屏幕。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一群羚羊在枯黄的杂草上活动，不远处有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借助枯黄却足以遮住它的杂草，作为伪装。校准目标后，在激烈的追逐中，猎豹扑倒了羚羊并咬住了的脖子，鲜血从它的脖子留下，直到羚羊不在动弹。
猎豹趴在羚羊上面，剧烈的追逐后，它本应休息20分钟，以便调整呼吸，并降低体温。但食腐动物已经赶到了，猎豹必须迅速进食，恢复体力。
这只猎豹必须抓紧时间，他难以招架成群的秃鹫和胡狼。时刻保持警惕，且在几分钟内摄入足以维持两天活动的食物……】
郁伊看了一眼郁可萝，她在很认真的在看动物世界。
郁可萝时不时和他搭上一句。“它怎么吃完就跑，哥哥你不是说吃完东西后不能剧烈运动吗？”
“人和动物是不一样的，那它还吃生肉呢？你吃不吃？”郁伊说。
“是你自己说的，人是高级动物，那人也是动物的一种。”郁可萝顿了一下，说。“没吃过生肉，想吃，那我们一会去。”
一起去吃生肉，然后一起回来挨打吗？郁伊决定跳过这个话题。“那它是肉食动物，你呢？”
“我也是。”
“你今天吃了小米糊。”
“然后呢？”郁可萝不解。
“肉食动物是不吃小米糊的。”郁伊说。
“那我是什么？”郁可萝问。
“人是杂食动物，你我都是。”
“听着好奇怪啊！”郁可萝不解。人与妖的后代叫半妖，食肉是肉食动物，食素的是素是动物，不应该叫半肉或半素吗？凭什么食肉又食素的唤杂食动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