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我找你商量个事。”
张二哈的脸上挂着疲惫的笑容,为人大大咧咧,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穷乐哈,别人笑话他越穷越生,五个儿子哎,恐怕都难寻到媳妇儿。
张二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突然想起跟辛大富有事相商,又独自转头折回。
“张兄,有话你就直说。”辛大富的脸上同样挂着疲惫的笑容,以为张二哈有啥关紧事呢,都等不及俩人闲暇时,沏壶好茶边喝边聊。
“就是,我家大健跟辛瑞的婚事,您看等咱们农忙完了,就把好事办了吧?这两孩子打小感情就好,甭论上门不上门,前后院的距离,你喊一声,大健马上来帮你干活。”张二哈用恳求的口吻,求着大富嫁女儿。
“好哇!俩个娃儿都不小了,也该让他们成亲了。”辛大富一锤定音道。
“太好了!大富哥,那就这么定啦!”
俩人脸上皆荡漾着喜庆幸福的笑容,巴不得马上到那一日请客摆宴。
“我不同意!我家辛瑞嫁谁都可以,就是不嫁到她家。”一个饱含极其反感的声音响起,沈氏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先走了。
“哇!大健和辛瑞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一起!在一起!”布烺欢喜着拍手赞同,此言此行有利于修复俩人的感情。
花蕊仙子同时也露出赞许的笑容,无论天上凡间,有情人终成眷属,良缘必应受到祝福。
人约黄昏后,张大健快速地扒拉完饭,急急忙忙出门找辛瑞去了。
“娘,我出去玩一会儿哈!”
王氏目送儿子欢天喜地的出门,蛮不乐意地嘟囔,“又去找辛瑞,魂儿都被她勾走了,若是有更好的选择,我才不想跟她结为亲家。”
合着王氏担忧儿子娶不到老婆,才勉为其难地接受辛瑞。
“哎!我说孩子他娘,难道辛瑞这姑娘不好吗?”张二哈皱着眉头反问老婆。
“辛瑞这姑娘倒挺好,不像她妈处处拆人台子,让人难堪,我是真不想给大健找个这号亲家母。”王氏埋汰起沈氏,半天都叨唠不完。
月上柳梢头,郎情妹意,情投意合,眼眼里皆是溢出甜蜜且绵长的爱意。
凡间的张大健和辛瑞怎会知道,在天上有几双眼睛注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
“瑞瑞,找我有事吗?”
辛瑞背着的一只手突然转过来晃荡,原来手中握了个鲜红的苹果,找大健一起分享,俩人如同儿时一般,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亨。
这般情形,瞬间勾起了布烺和花蕊仙子的美好回忆,回到了他俩初相恋的时光。
布烺和花蕊仙子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默默地祝福大健和辛瑞,一定要在一起,一定要幸福哦,他俩若不能幸福地在一起,真乃天理不容。
沈氏追辛瑞到小巷里,借着月光见女儿与大健约会,不能再任其发展了。
辛瑞和大健打小一块长大,两小无猜,时常同喝一碗粥,换成别的女孩早被村里人的吐沫星子给淹了,辛瑞则例外,在乡亲们的潜意识里,大健和辛瑞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期盼着早日喝上这对俊男靓女的喜酒。
辛大富一直都把大健当准女婿看待,教他读书识字,留他吃饭住宿,甚至让他陪同辛瑞出门逛街,有大健陪同他才放心。
沈氏也挺喜欢大健,却只有让他俩做兄妹的意思,“哎呀女儿,快跟我回家去,你和大健哥都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不清,就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了。”
沈氏的语气极其轻柔,没有责怪谁的意思,张大健听出了她话中的意味,他与辛瑞可是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沈大婶这话说得好见外,事到如今,她还暗戳戳地表示不同意。
“沈大婶你来了!瑞瑞,看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休息了。”张大健不好意思地先溜了。
“健哥!”辛瑞对着张大健的背影恋恋不舍道。
沈氏直觉坏事了,他俩的感情已超越了兄妹的界线,自家女儿被人家迷住心窍喽。
沈氏把辛瑞拉进房间秉烛夜谈,劝女儿不要对男人太好了,以身说法,当年的沈氏倒追嫁给了她爹,感动了自己的爱情,却遭了她奶奶轻视漫骂。
“瑞瑞,大健家的条件太差,你嫁过去有你吃不完的苦!娘是过来人,不希望你再走娘的老路,改天我托媒婆给你找个好婆家。大健那娃儿也不赖,认作哥哥,但凡娘家有个兄弟,婆家人也不轻易欺负你……”
“娘——我不嘛,除了大健哥哥,我谁也不嫁!”辛瑞忒反感母亲要把她嫁给别人,倔脾气涌上头,吃了秤砣铁了心。
“哎,你咋不听老人言,到时候哭都来不不呢!”沈氏气得直拍打辛瑞,恋爱脑女儿岂会听她的劝。
大清晨,辛瑞提着菜篮子去给父母送早点茶水,辛大富和沈氏天不亮便下地收麦子了,趁着凉快多割点。
马路上晃悠悠地走来一辆马车,马儿一步步地踏着走,马车两旁跟随两员小厮,大忙天的跟坐在车内的富家公子一样悠闲,与田野里争分夺秒地收麦子,干得热火朝天的劳动者形成鲜明对比。
富家公子闲得发慌,专门到乡野间寻芳踪,一路都跟随行的小厮打赌,这趟出行能不能偶遇到让他两眼放光的美女。
“少爷,小的预感向来准确,指不定前面就有美女路过。”一旁的小厮溜须拍马道。
往搭起的车帘内望去,马车里软塌上半躺着一个金玉其外的纨绔子弟,二朗腿翘得比头都高,放浪形骸。
“怎么会是他呀?”布烺惊叹道。
这是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就是龙铎,就是这个凡人有幸使用到了他徒儿龙铎的模样。
“这个败家仔呀,他是镇上首富李家的公子,这辈子命好,投胎到了有钱人家,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哩!”照邻说道。
“你们知道不,我鼻子有毛病的,左边的鼻孔白天通气儿,右边的鼻子晚上通气儿,这毛病可苦恼我了!哎,不过呢,只要我一看到美女,两个鼻孔儿同时都通气儿,你们说神奇不神奇,哈哈哈!”
李公子一路上不停地哼哼擀鼻涕,弄脏了十几条绢帕,真是恶心死人,且看随从的小厮们迈过头去,止不住的呕吐样,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