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接上画面/黑白镜头加音乐)
她本是国有BY冶金五分厂员工,在该厂财务科任会计,老公姜松柏,宽厚而实在,非常爱她,小女姜茜,今年已三岁,活泼而欢快,一家人其乐融融。如果不是遇上雷宏图,他们一家人肯定与千千万万的家庭一样,收入不算高,日子较清贫,但是却愉悦快乐,延续着平静而又幸福的故事,她本人也与千千万万的小女人一样,躲在老公怀里撒撒娇,或者无缘无故地发发脾气,等着老公温言软语又哄又拍,然后,破涕为笑。但是,世上没有如果,她确确实实遇上了雷宏图,其实遇上雷宏图并不一定是坏事,坏就坏在她经不起雷宏图金钱的诱 惑。
她是在一次与BY建筑集团有限公司对账的时候,认识了雷宏图,在他金钱的攻势下,她很快便脱 光了衣服,爬上了他的床。实际上,从她爬上他的床开始,她的噩梦就拉开了序幕。
不久,在一次雷宏图宴请邵愈岭的饭局上,她认识了邵愈岭,而且,当场就认了邵愈岭为干爹,原因是邵愈岭接受了她敬的一杯酒后,说的一句感慨:“以前啊,我就想要个女儿,可老天爷呀,就是不给我,这女儿多好,和爹贴心。”
“小姐,快斟酒,”雷宏图叫服务员,她把酒杯送到邵愈岭的手上,“这杯酒一定要喝,这可是干女儿的一片孝心。”
“就这杯酒了,不能再喝了,下午,我还要赶去N东开会呢,来来,”邵愈岭笑呵呵地举杯,与牛妮娇干杯,“干女儿,干了。一不小心就有了这么漂亮的女儿,以后啊,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干爹。”
所以,当雷宏图、宋大业以及章文强商量着贷款倒美元的时候,雷宏图就想到让牛妮娇去签字。
肖东兴问:“这个字确实是你拿去签的?”
牛妮娇:“是的。”
那是邵愈岭刚从N东开会回来,他便在第一时间给牛妮娇打电话:“喂,小娇吗?是我呀,怎么,这么快就把干爹忘掉了?”
当时牛妮娇正在雷宏图的办公室里,听是邵愈岭的电话,她妩媚地发嗲:“哪能呢,干爹?人家可想你呢,你回来没有哇?”
“回来咧,”邵愈岭爽朗地笑,“什么时候能和你见面呢?”
牛妮娇说:“当然越快越好哟,我这儿,正好还有一份宋指挥长的报告要你签字呢,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下午吧,下午四点我还有个会,”邵愈岭沉吟着,“这样,你下午两点到我办公室来吧。”
当天晚上,她住进了邵愈岭的别墅里。
当时,她多了个心眼,她没有将原件交给章文强,而是给他的复印件,只是告诉章文强,原件在宋大业手里,章文强并未在意,因为,只要邵愈岭同意,他就敢贷款,至于有没有签字,他根本就不在意,所以在问到他见着签字的报告没有,他根本就一口咬定没有签字而一力扛下,当然,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在保邵愈岭。
从对牛妮娇的审讯中,方长生掌握了如下几个事实:一、邵愈岭确实为宋大业们贷款倒美元的报告签了字,实际上,这笔款的绝大部分还是用在工程建设上,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被他们挪用来倒美元,事后,邵愈岭获得好处是2000万元,由牛妮娇以邵愈岭老婆、儿子以及其他亲戚的名义分别存于BY十多个银行储蓄所;二、在重大建筑工程招标?徇私舞弊,致使雷宏图的BY建筑集团有限公司获取BY市十大工程项目中的五个,其中就有南山高速公路建筑工程、BY体育场建筑工程、BY东方购物广场建筑工程,还有两个工程项目正在建设中,收取雷宏图贿赂4000多万元,也造成南山高速公路中段严重滑坡,其他两个大的工程严重超资的现象,这些钱,也是由牛妮娇以相同手段分别存于BY若干个储蓄所;以上存折牛妮娇早已交与邵愈岭,但是,牛妮娇却保存了这些存款的银行储蓄单据,与邵愈岭为宋大业们为贷款倒美元的签字报告原件一起,放在她要姜松柏带走的那个密码箱里。每一份存款她都填写了两份单据,这是她的小心眼,如果邵愈岭事后没有兑现他的承诺,这些单据对他可是致命的利箭,不曾想它们却帮了长生的大忙。
找到姜松柏就找到了这些证据。
同时,邵愈岭还是相逢旅馆奸杀案的主谋,正如方长生的分析,其目的,是打击报复揭露他在工程招标中舞弊行为的建委干部范向东,同时抢回范向东收集他的犯罪数据,而且还可以震慑那些敢怒不敢言伺机而动的干部,并且嫁祸曾经调查采访过范向东的记者肖东兴,使肖东兴身败名裂,好使自己蒙混过关。
在整个审讯过程中,应该说牛妮娇都非常配合。
(船上近镜头闪回)
长生问:“你认识何森吗?”
牛妮娇:“何森?我去N东时,雷宏业带我去见过,是他介绍我去的海洋公园。”
“那么,”长生再问:“宋秘书呢?”
“哪个宋秘书?”牛妮娇努力搜索记忆,摇头,“不,不认识,没有印象。”
(旁白)
到目前为止,该弄清的基本上都弄清了。但是,还有两个问题没有弄清楚,一个是何森,他是谁杀的?另一个是宋秘书,他又是谁杀的?这两个案件与相逢旅馆奸杀案是否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也就是说,钟月森的自杀案与邵愈岭受贿杀人案是否有着某种联系?
当女警将牛妮娇带出去后,长生立即打电话向梁书记汇报,并请求立即监控邵愈岭,同时派人寻找姜松柏。
晚上,长生就收到信息,按牛妮娇提供的地址,梁书记派姚处长很快就找到了姜松柏。长生叫女警带来牛妮娇,将手机交给她:“这可是你立功的好机会。”
牛妮娇接过手机:“喂,松柏?我是妮娇。”
手机里传出姜松柏惊喜的声音:“妮娇?你在哪儿?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音讯……”
“你不要管我在哪儿,”好久没有听到老公的声音,牛妮娇百感交集,可是却不得不打断他,“听我说好吗?”
姜松柏一直都很顺她:“行,你说。”
“听着,松柏,”牛妮娇的语气非常温和,“你打开我给你的那个密码箱,在底部有一个牛皮纸的大信封,写着‘邵愈岭’三个字......找到了吗?”
“找到了。”
“把它交给来人。”
长生已从她的手中拿过了手机:“喂,姚处长,是我们要找的数据吗?”
“是,长生,”姚处长说,“一张邵愈岭亲笔签字的报告,题目是《关于南山高速公路中段滑坡维修工程的贷款申请报告》,另外还有几十张银行储蓄所的存款单。”
“行,把它收好,姚处长,”长生说,“你立即乘飞机回N东,拜托你在下飞机的当天把这些资料亲手交给梁书记。记住,注意安全和保密,你带的人手够吗?”
“没问题,长生,你还不相信我吗?”姚处长说,“我们一共来了五个人呢,都是我们安全处的精英。”
见长生挂了电话,牛妮娇忙不迭地问:“方警官,我女儿怎么样?”
长生微笑着:“他们都很好,他们住在姜松柏父母家,在爷爷奶奶身边,你女儿很好,没有什么问题。”
牛妮娇热泪盈眶:“谢谢,谢谢!”
好多天以来,她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