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朱尔旦隐藏的却很好,对陆判依旧是毕恭毕敬。
每每陆判来家里做客时,朱尔旦都是好菜好酒招待。
看着朱尔旦功成名就,陆判也十分欣慰。
都说饱暖思淫欲,见过了世面,有钱之后,朱尔旦也逃不过这欲望的牢笼,某一日,朱尔旦又请陆判喝酒,就在二人喝得酒兴正酣之时,朱尔旦一脸难色,不住叹气。
陆判见状知道朱尔旦有心事,于是便问道:“贤弟如今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讼师,有家有业,金银不缺,是何烦心事让贤弟如此?不妨说来听听。”
见陆判询问,朱尔旦长叹了一口气,自顾自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有些为难的说道:“陆兄为我洗肠换心,让小弟眼明智通,小弟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间如此精彩,如今小弟虽家中钱财早已足够,可以衣食无忧过下半辈子,可内人的模样却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可又无奈家中妻悍,小弟虽然有纳妾之意,却也万万不敢,所以小弟在想,既然陆兄可以为小弟换心,那能不能也为小弟妻子换头,把她的模样变得好看一些呢?额,若是为难的话,那就权当今日小弟说的是醉话,陆兄从来没有听过。”
见朱尔旦这般模样,陆判微微一笑,略一思索笑着说道:“这事倒也不难,容让我慢慢想办法。”
又过了几天,一日深夜,陆判忽然造访,朱尔旦赶紧起床相迎。
等把屋内的灯点亮后,朱尔旦才看见陆判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于是便问道:“陆兄这是?”
陆判看着朱尔旦微微一笑,随后把手中的包袱往桌案上一放说道:“前几日贤弟跟愚兄说的事情,愚兄今日就可为贤弟办了。”
说着,陆判便把包袱给打开了。
等朱尔旦看清桌上的事物之后,不禁大惊失色,包袱里的东西不其他,正是一颗面色苍白,但五官却十分美丽的人头。
还没等朱尔旦说话,陆判直接把人头提在手中,对朱尔旦说道:“趁着尊夫人还在熟睡,今夜就赶紧把她的头颅给换了,走!”
随后,两人便一前一后悄悄进入朱妻的卧室。
进门后陆判也不多言,直接施法把朱妻的脑袋和带来的这颗头颅给换了下来,除了脖子上有一条浅浅的红痕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等把事情办妥之后,陆判便把朱尔旦拉到屋外轻声交代:“事情愚兄帮你办好了,尊夫人的头颅我暂时为你代为保管,一月之内,贤弟若不反悔,愚兄就自行帮你把尊夫人的头颅给处理了,至于尊夫人那里,就看贤弟你如何给她解释了。”
说着,陆判便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朱尔旦因为有些担心第二天妻子会因为换头的事情和他吵闹,一时烦闷,便回到书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不多时,便把自己给灌醉了,迷迷糊糊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等朱妻醒了过来,就觉得脖子有些别扭,一摸之下,发现手上沾了一些血迹。
这让朱妻不禁大惊,忙吩咐下人打水洗脸,等丫鬟端着水进屋看到朱妻之后,当场吓得把一盆水全洒在了地上,尖叫着夺门而出。
这一下弄得朱妻更加惊慌,忙跑到梳妆台前一照,好家伙,镜子里这张美丽至极的脸究竟是谁的?等朱妻抬手抚摸自己面庞才发现,这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啊”的一声尖叫,传遍了朱府上下,朱尔旦很快便闻声而来,并吩咐府上所有下人,此事不得对任何人声张。
等他打来清水用毛巾把朱妻的面庞擦洗干净,望着这张美得不可方物的俏脸时,不禁有些失神。
但他现在也不敢过多欣赏,赶紧安抚妻子,并把陆判为其换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好半天朱妻这才静下心来。
虽然朱妻还有些埋怨丈夫不经自己同意就私自为自己换头,但看着镜子里这张美人脸,朱妻自己也喜欢的不得了。
也是从那天起,朱尔旦谢绝了所有来访的客人,日日与妻子的房中缠绵,除了吃饭,其余的时间两人几乎都在床上共赴巫山。
过了好些时日,陆判才来看望朱尔旦,三两杯酒下肚,陆判这才把这颗美人头颅的出处告知了朱尔旦。
原来就在前不久,城中张财主家的千金,在逛灯会的时候,被一个专门奸淫良家妇女的采花贼给盯上了。
采花贼一路尾随到张府附近藏了起来,半夜时分,采花贼趁着月色潜入张财主的府邸,从张家小姐卧室的窗户那爬了进去,刚脱掉衣物,张家小姐便被采花贼的动静给惊醒,于是大声呼救。
由于害怕张家小姐的呼声惊动府上的其他人,于是采花贼便手起刀落,把张家小姐的脑袋给砍了下来,看着满床的血污,采花贼也没了奸污的心思,就用被子把张家小姐的尸体给蒙上,赶紧逃离了张府。
直到第二天,张家的丫鬟叫张家小姐起床,这才发现了张家小姐的尸体,于是赶紧报了官府。
可由于案发现场没有多少线索,一时间官府也没有抓到这个作案的贼人。
说来也巧,那夜采花贼作案后便逃到了城郊的十王殿,由于没有得手,采花贼憋了一肚子气。
于是掏出怀里的酒壶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没一会,采花贼便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