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竣将烂醉如泥的江阴王送回江阴王府后,待宁竣走后,江阴王再出现时早无醉态,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
“都准备好了吗?”成灏手持宝剑站于院中问道。
“都准备好了!许大人手下的那一千精锐已经集结完毕,现在就集结在城关处,只等王爷一声令下了!”江阴王府的院子里站了几个身着戎装的人,其中一人说道。
“肖将军呢?”成灏又问了一句。
“已被绑在了马房!要不要......”说话之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兵符既已到此,大可不必斩尽杀绝!我们先去城关集兵,然后去南城门接引!”江阴王说着便翻身上马,其他几人也翻身上马。
江阴王府两扇门大开,踏着月色,几人骑着骏马向着南城门的方向奔去。
如今已是宵禁之时,城中无人,快马在邺京城平坦宽敞的道路上奔腾,约莫一炷香的光景便带着已集结完毕的精锐到了南城门。
江阴王此去,是将成外之兵引进城,今日此举,便是逼皇上退位。
清脆的哒哒声自远方传来,一听便是马蹄之音,可清脆之音中又混杂了沉闷之音。守门士兵眉头一簇,忙俯下身,将耳朵听于地面。
竟有一阵轰轰之音自地表传来,怎么会有如此多人,守城士兵正纳闷这股兵力是来自城内还是城外时,江阴王已带着他的一千精锐出现在了守城士兵的视线中。
眼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已伴着浓重的夜色向城门逼近。
随着一声:“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城门前的几人都严阵以待,手按剑柄,准备随时拔剑。
城门口,营房里的其他换守兵也纷纷穿上盔甲,准备出来迎战。
待到走得近了,才发现闹了个乌龙,这一队人马不是别人,而是江阴王及手下的兵。
“属下见过王爷!”众士兵见来人是江阴王成灏,忙抱了抱拳。
“南郊忽遭判乱,本王奉皇兄之命前去平乱。快开城门!”江阴王紧皱眉头,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
“这......王爷可有手谕?”守城士兵有些为难,虽说面前之人是江阴王不假,但众人一向都是依旨办事,这没有旨意也没有手谕就让开城门,确实叫人为难。
“手谕?”江阴王眼中狡黠之光忽现,“手谕自然是有的!”江阴王说着便将手伸入了怀中,正当几个守城兵等着看皇上的手谕时,江阴王却忽然拔了剑。
江阴王忽地一纵身,执剑从从左到右一滑,鲜血喷洒了一剑。几人毫无防备之心,顿时倒地,仔细一看,才发现几人的脖颈处早已出现了三寸多长的口子,鲜血正源源不断喷涌而出。
见江阴王出了手,江阴王的手下之兵也守城之兵也厮杀了起来。
驻守在城门营房等待轮换的守城之兵,只有百余人,根本无法和江阴王带来的这一千精锐相比,只片刻,守城之兵便被斩杀待进。
“开城门!”江阴王一声令下,南城门便被打开。
潜伏在南城门外的许家兵见城门已经大开,便纷纷欲涌进城。
正在此时,忽地一队人马冲了进来,将城外的许家军挡在了城门之外。
“来者何人?”
江阴王大喝了一声。
“吾乃千机营左统领殷若堂,特来阻止叛军入城!”
“叛军?谁是叛军?”江阴王虽嘴里嘀咕着,但还是一挥手,示意门外的许家兵动手,瞬时殷若堂带领的千机营之人与许家军缠斗了起来。
千机营此次来人虽不多,大约只有千人。这要是在宽阔之地开战,诚然这一千兵是精锐,不消片刻便会被消灭殆尽。
可这南城门外偏不够开阔,许家的几万军偏无地施展。
江阴王等着许家军进城,可城外的许家军又受到了牵制。就在这一千精锐牵制江阴王的叛军时,一身着白色戎装的身影,忽地跳上城墙,又忽地飞身下来,落于一马上,双脚猛夹马腹,向城内跑去!
“不好!有人溜进城里偷风报信了!”江阴王身旁的谋士说道。
“报信?报信有何用?即便皇兄此刻去调兵,等东郊的兵和陈将军屯在昆城的兵到了,恐怕皇兄早已人头落了地!”
“为了以防万一,要不要调用肖家军中的那个棋子?”谋士又说。
昨日,江阴王忽地前往将军府请肖守城,图的便是此事。他让肖守城同他一同造反,承诺自己继位后会封其为一品辅国大将军。
可肖守城与成潜是自幼的挚友,况且皇上又将颜倾公主嫁给了自己,肖守城怎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事。肖守城拒绝谋反,江阴王便绑了他,夺了他的兵符。
江阴王本就知道肖守城不可能同自己一起谋反,控制住他的兵符,也只因肖守城驻守的西郊的兵离皇宫最近,若快速行进,半个时辰便可抵达皇宫,可解皇宫之危。
成怿虽在东郊的呼县有千机营,可东郊离皇宫太远,除非骑马奔腾,否则至少需要两个时辰。而逼宫之事,只在分秒,因此与肖家军相比并不足为惧。
今天会出现这样变故,完全出人意料,谋士怕再生枝节,才问要不要调动肖家军?
“也好,你率一队人马,速速赶往西郊,调动肖家军,其余人速速同本王进宫!”江阳王言罢跃上骏马向皇宫方向奔去。门外虽有精锐牵制许家军,但那一千来人那是几万大军的对手,不消片刻便会被消灭殆尽。
可是江阴王不想再等了,便带着城内的一千精锐率先赶往了皇宫。他相信当他将要到达皇宫之时,许家军定能进城。
见江阴王出发,其他人也翻身上马,纷纷奔赴自己的使命。
而此时的肖守城,正在竭尽全力的挣脱自己身上的绳索,他不能辜负皇上的信任,更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将皇上置身于危险之中!
马厩里极其黑暗,毫无烛火之光。肖守城的手被绑在身后,脚也捆的极紧,被固定在栓马的栏杆上,肖守城根本无法挣脱。
马厩只剩了几匹瘦马,里面壮马此刻已成了江阴王逼宫的帮凶。
肖守城试图寻找一块坚硬的东西,磨开束缚自己的绳索,可马厩里完全没有光线,他什么也看不见,也找不到任何可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