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动静,我和月月如同闪电一般跑了出去,婧儿见状也紧跟在身后。
一出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惊吓过度的大娘和已经晕死过去的惊玄,他们都被人搀扶着。
月月瞬间哭着朝她娘跑了过去,我则是走向了一旁。
他气息奄奄,面色没有一丝血气,嘴唇发白,脑袋倒在了一旁,眉头紧皱着,虚弱的如同风一吹就会倒下去一样。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受了很重的伤,估计抓他的那人压根没打算让他活着,下手丝毫没一点手软。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居然会有一点心疼。
良久,我抬头看了看搀扶他的二人,“让我来吧”
他们对视了一眼后就丝毫没客气的把他顺势推到了我怀中。
一晚上没睡,还和人打了一架,再加上又拖着他走了一路,早就累死了,要不是将军在,二人早就想撂挑子了。
这回好,来了个主动接活的,终于有理由可以休息会了。
当他压上来的那一刻,我忍不住紧了紧眉,该说不说,也还是挺重的。
稳了稳身子后,正准备将他拖到殿内,不曾想他却不老实了,迷迷糊糊的把脑袋一个劲的往我脖子上凑,手还越抱越紧了。
看他的样子,这感觉就像是找到了一杆舒服的床一样?
还越来越来劲,头也不老实的动来动去。
实在忍不了了,于是只能将他的脑袋按住,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身,“大哥,我知道你现在的行为都是无心的,但能不能别往我脖子上凑阿,真的太痒了!”
可事实上现在这种情况他是不会听的,所以只能快点扶他进去。
这时,婧儿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后忙将在一旁被人骚扰的阿满叫过来帮忙。
阿满几乎是一听到就跑了过来,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热情过,他可是快被白矖烦死了。
从一开始进门来就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围着他转,赶都赶不走。
“谢谢你啊婧儿,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我笑了笑,向她道了谢
婧儿点了点头,“我帮你是应该的嘛”
“快去吧”
见她催促道,便不在废话同阿满走了进去。
原本白矖还想追上去来着,却被赵士臣拦了下来。
婧儿听到他的声音后,心也是不禁的颤抖了一下,手指紧紧交扣在一起。
从她出来到现在她都没敢看他一眼,总是避着他的视线。
赵士臣知道她是有意避他,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在意,甚至很想问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他视而不见?
或者是又为什么逃避他们之间的感情?
纵然是这样他依然能感受到她内心是在意他的,在他们之间,他从来都不是胆小鬼。
“不打算跟我说说话吗”
温柔又带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婧儿睫毛轻颤,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想见他的,而且,快想疯了,在这宫中寂寥的日子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但却不能见他。
见此,赵士臣眼眸也微微暗淡了下去,眼中是思念、爱意、压抑还有一丝难过。
两人谁也不肯上前或转身,他微微握紧双拳,她则是双腿如同被压了石头一样,抬不起来也走不出去。
白矖觉得面前的两人有些奇怪,就算同他一般迟钝的人也看出来气氛有些紧张了。
本着打破尴尬局面的好意,他说了一句“是啊,婧儿小姐为何不转过身来同我们说说话呢,多年未见,白矖很是想您呢!”
说完觉得有些不妥又来了一句“当然,还是将军最想您了”
完后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想着这回将军该夸奖他一回了吧!
黑木见此,连忙上前将白矖拉走了,他敢保证,要再多说一句,这祖宗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白矖此刻还一脸茫然,正等着被夸呢,这小子干什么?!
黑木心想,这辈子见过没脑子的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
就这样站了大概又有一盏茶的功夫后,赵士臣败下阵来了,他走了。
走之前将所有手下留了下来,保护她们的安全,天要亮了,他该上早朝了。
外面的温度很冷,可纵使是这样也应该比不过他现在的身体更冷吧。
婧儿,如果你是这般不想见到我,以后我便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
待他们走后,谢婉容就将瓶子里面的解药吃了下去。
奇怪的是她除了只是感觉脖子上有些疼以外其他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这解药也是越吃越觉得奇怪。
入口不苦,而且很甜,就跟花蜜一样,突然,她像意识到了什么,瞳孔一缩,难道这就是一颗糖丸?
“怎么了”身旁的男人一脸关心的问道
见她死死将瓶子握着,眼神狠冽,他也明白了,声音冷厉道“我去杀了他们”
说罢便想走,谢婉容拉住了他的手臂,脸上一脸寒意“等晚上,现在不便动手了”
他顿了一下,随后慢慢握紧了左拳,他大意了,换作平时是不会让他人有机可乘的。
“我们小瞧了他们,居然找了赵士臣来帮忙”说着她眼中眸光一闪,寒气四射“今晚,我要让他们都有来无回!”
现在天已经亮了,我打了一盆水准备将床上人的身体擦拭一番,没办法,阿满不愿意帮我,只能自己亲自来了。
做好心理准备后,我拿着帕子坐在了床边,一边解他的腰带一边半睁着眼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等到完全将他的衣服扒开后,眼前的震惊压过了我的纠结,只见他的胸膛上伤痕纵横,一条条血印子触目惊心。
太恶毒了,这简直是抱着让他死前也不好过的心阿!
我轻轻用帕子擦了擦伤口周围已经干涸的血迹,随后撒上药粉,可能是因为剧烈的疼痛他忍不住哼出了声,右手不受控制的摸了上来。
为了防止伤口在裂开,我只能死死压住他的手后继续上药,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将他身上的伤处理完,缠上了纱布。
手不能动弹,惊玄只能紧紧的攥住一旁的被褥,身体的疼痛已经令他额间渗出了一丝细汗。
我知道,这药虽然是会很痛,但对于伤口来说很有用,只要忍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可见他眉头紧皱着,似乎在极力忍受痛苦,我还是有一点心疼了。
我抬手摸了摸了他的额间,想要将他紧锁着的眉头抚平,却没曾想他发烧了,整个人滚烫的不得了。
伤口的感染引起了他发烧,此时惊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嘴里呢喃道“师父...师...师父”
“你说什么?”我有些没听清,便凑到了他跟前
这时候他却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了。
糟了,我不由得心一慌,赶忙站起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