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整,这是你今天的工资,可别弄丢了小姑娘。”
"好,谢谢杨叔,再见!"我这样回应着,拉开包,小心的取出皮夹,再小心的放回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独自回家,虽说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但从我打工的奶茶店到我的公寓只有几步路而已而且,我可是学过花姑娘防身术的!
“哎呀,我们小山回来啦”门口遇见了赵阿姨—一个总是笑盈盈的大婶
“嗯,赵阿姨您出门散步啦?”
赵阿姨笑着“小山每天出门工作呢,真懂事,对了你爸身体好些没有?”
“好多了!谢谢关心,阿姨再见!”说罢我便上了电梯。
按下楼层,电梯缓缓上升,望着上升的数字,耳边电梯上升隆隆声让我经一天劳顿疲惫不堪的身心略微放松。电梯门打开,我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家里很是安静,我轻声说了句“我回来了”过了一会,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是厚子。
“你吃东西没有?”
摇头
”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家伙没有吃“
这时厚子却拉着我到了厨房。打开冰箱
空荡荡
低头看厚子,委屈从大眼睛里溢出来,我拍了拍厚子的小脑袋,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便快步下楼买了三份便当。到家,乱扒两口,留下一份,再把剩下的那份便当带上,跨上自行车向城东去
医院内
“你好,我找四号病房的邬雪杨睿。”
护士认出了我“家属邬雪山是吧,直接去就是了”
我向病房走去,傍晚的医院有些阴森,天花板上的吊顶已不完整,透过空洞能看到后面积满灰尘的老旧水管;除了自己的脚步就只能听到偶尔的呻吟声和咳嗽声。
借着应急通道的微弱绿光确认了房号,我便推开了房门,传来的一阵咳嗽声让人心里发颤。
“哟,小山来啦”父亲感知到了有人推开了门,便回头查看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床头的小椅子示意让我坐下来。我坐在椅子上,把便当放在了床头柜上;父亲问了我很多每次都必问的问题;像吃的饱不饱,家里情况如何,厚子有无好好上学一类的话。当然,我也又耐心的跟他汇报了一边。
“啊,时候不早了,爸你快吃饭吧”说着,我帮他打开了便当盖子。
父亲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看到他下了筷,我才放心的离开。临别前,他把头抬了起来嘱咐我路上小心;我回头看,父亲的眼神里夹杂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好像是子女长大的欣慰;又好像是对自己的自责。我看不得他这样,跟他约定明天带厚子来看他之后就匆匆快步离开了。路过前台,一名护士叫住了我:
“邬雪杨睿的家属是吗”
我点头
“你父亲的状况不是很乐观,后续的医疗费用可能有大幅上涨的可能,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后续的化疗或者手术对他来说也是负担,我们这边建议的是保守治疗,之后就按照身体的恢复程度来决定后续治疗的方案。”
我想了想,父亲年纪大,高强度的治疗对他的生理和心理都是一种负担,我决定按医生的建议来做,告知医生后,我转身走出了医院大门。
我离开医院后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在楼下的城中村中转转,我们住的廉价公寓位于郊区与城区的边界上,许多初出江湖的年轻人都选择在这里暂住所以一到晚上这里就会变得格外热闹,各种三无小吃和刚下班饥饿的顾客夹杂在一起,喧闹与梦想在此时此地达成了平衡。
我看了看,想起来上次给自己买喜欢吃的东西似乎已经是遥远的记忆,但我也只不过看了看,克制住了很多欲望,心想以后可不能在这样干了,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呢,便回了家。
在心里说了句“我回来了”小心的推开门,我没有声张,因为在这个时间点,厚子因该已经睡着;桌上是空的,脏衣篮也空了,看来厚子还是那么懂事。这时隔壁有些动静,我谨慎的把门推开了一条缝,一看是赵阿姨,也就是我的房东,便放了心:
“赵阿姨,这么晚了您在干什么?要不要我来帮帮您?”
“原来是小山啊,没什么,隔壁过几天有人来入住,我来收拾一下。我已经搞完了,谢谢你哈”赵阿姨抹了把头上的汗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互道晚安后我便关上了门。